海星号迅速朝着游轮事故地疾驰而去。
当靠近事故海域时,眼前的景象令人揪心。
海面上漂浮着各种残骸碎片,幸存者们在冰冷的海水中挣扎。
有的紧紧抱住木板,身体在海浪中起起伏伏,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冻得青紫,眼神中满是对生的渴望与疲惫。
有的则在水中无力地挥动着手臂,发出微弱的求救声,声音很快被海浪的喧嚣淹没。
海星号的船员们立刻行动起来。
救生艇被迅速放下,船员们驾驶着救生艇在残骸间穿梭。
一名经验丰富的船员驾驶着救生艇,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巧妙地避开漂浮的障碍物,缓缓靠近一名紧紧抱住断桅的幸存者。
他探出身子,大声喊道:
“别害怕,把手给我!”
同时,另一名船员紧紧抓住他的腰带,以防不测。
那幸存者颤抖着伸出手,手指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海水中而皱巴巴的,且几乎使不上力气。
船员用力一拉,将幸存者拽进了救生艇,随即将一条温暖的毛毯裹在他身上,还递上了一瓶热水,轻声说道:
“喝一点,缓缓神。”
在不远处,几个船员正合力营救一名受伤较重的乘客。
他们先将一块浮板推到乘客身边,让其有个着力点,然后其中两名船员跳进海里,小心翼翼地托起乘客的身体,尽量避免触碰到伤口。
“一、二、三,起!”随着一声呼喊,他们齐心协力将乘客抬上了救生艇。
在救生艇上,医护人员立即对乘客的伤口进行紧急处理,剪开已经被海水浸透的衣物,消毒、包扎,动作娴熟而又迅速。
船长在海星号上指挥着全局,眼睛紧紧盯着救援现场,不断通过对讲机下达指令:
“注意左边那块漂浮物下可能还有人,仔细搜索!”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幸存者被救上海星号。
他们有的瘫坐在甲板上,放声大哭,宣泄着劫后余生的恐惧与庆幸。
有的则默默祈祷,感恩着这来之不易的救援。
在瓦拉拉海岸,那片澄澈的蓝天与温柔的海浪交相辉映。
林悦一行人刚刚将区域的防护罩妥妥当当设置完成,海风轻拂,带来丝丝缕缕大海的咸香。
众人正满心期待着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
欢声笑语还在空气中飘荡,小赵的联络器却突然急促响起。
小赵迅速接听,脸色愈发凝重,还没等他开口,林悦便敏锐察觉到异样。
放下手中正摆弄的餐具,问道:
“小赵,怎么回事?”
小赵看向林悦,语速极快:
“公海上出事了,出现了海怪,正毫无顾忌地攻击人类,情况相当糟糕,政府联系咱们希望能去支援。”
林悦当即决断:
“行,我这就出发。小 8要精准传送,得先知道坐标,小赵,坐标位置在哪儿?”
小赵立刻低头查看联络器上发来的信息,一连串数字脱口而出:
“北纬 xx度,东经 xx度,就是海星号现在所处的位置。”
“好,小 8,立刻传送我到目标位置,海星号甲板上。”
刹那间,光芒一闪,林悦的身影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小赵瞪大了眼睛,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嘴里喃喃道:
“这……也太快了。”
陆晨也是一脸无奈,他苦笑着耸耸肩,看向小赵说:
“每次都是这样,林悦一旦接到紧急任务,瞬间就能投身其中,咱们根本来不及跟上她的节奏。也帮不上什么忙。”
陆晨随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的不甘:
“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咱们却只能干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真是憋屈啊。”
小赵附和着点点头,目光望向远方的海面,眼神里透着几分焦虑与无奈:
“是啊,只能盼着林悦能顺利解决那边的麻烦了,希望那些受困的人都能平安无事。”
此时的海星号甲板上,一片忙碌喧嚣,船员们正争分夺秒地展开救援,谁也没留意到林悦就这么凭空冒了出来。
放眼望去,海面上那些显眼的幸存者,差不多都被海星号捞了上来。
可事故船体里,还困着好些人,每一秒,他们的生机都在消逝,情况万分危急。
“小 8,进行生命体征扫描,把还有生命迹象的人,立刻传送到海星号上。”
林悦冷静又果断地吩咐道。
小 8周身微光闪烁,无形的扫描波以林悦为圆心,如水波般层层向下荡漾开去。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甲板上空骤然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一个个幸存者接二连三地凭空掉落。
有几个还处于昏迷状态,直挺挺地砸落在地。
有的刚一落地,便虚弱地呻吟起来。
海星号上的众人先是一愣,满心都是震惊与疑惑,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跟天外来客似的突然现身。
但仅仅一瞬,他们便回过神来,此刻哪还有闲工夫探究原因,救人如救火。
船员们迅速冲上前去,有的扶起伤者查看伤势,有的飞奔去拿急救物资。
被海怪拧得好似麻花般扭曲的船体,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气势,直直坠入波涛汹涌的大海。
沉闷的落水声过后,便是海水汹涌灌进船舱的呼啸。
船舱内,好些人被困在了这钢铁铸就的牢笼里,逃脱无门。
舱门在水压的强力挤压下,纹丝不动,像是被施了最牢固的封印。
小小的窗口,不过孩童脑袋般宽窄,成为了绝望中唯一透出光亮的地方,却也绝无可能让人从中挤身而过。
有人慌乱中急中生智,抓起水桶倒扣在水里最起码水桶里还有一些空气在。
这成了维系生命的最后一丝希望。
船舱里的空气愈发稀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闷响,绝望如同浓稠的墨汁,将所有人的心头染得漆黑。
一位头发凌乱的中年妇女,眼神空洞,喃喃自语:
“完了,完了……”
她抱紧年幼的孩子,孩子早已被吓得哭不出声,小脸憋得青紫,在她怀里微弱地颤抖。
角落里,一个青年男子瘫坐着,汗水、海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他望着逐渐没顶的海水,满心悲戚:
“我才二十多岁啊,怎么就要死在这儿了……”
周围静得可怕,只有心跳声在胸腔里擂鼓般轰响,那是生命最后的挣扎,却又如此无力。
黑暗如墨,一点点侵蚀着众人的意志。
一位老者缓缓闭上双眼,放弃了无谓的抵抗,气息奄奄:
“对不住咯,老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