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惊雀目光顿了顿,像是不认识那几个字似的,又反复看了几遍,旋即她满身正气地打下这句话,指尖用力,旨在强调。
【亲爱的姜同学,请您赶紧移开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姜知芋:【我们都这关系了,还跟我见外?】
发完这句话,又有一条语音发了过来,阮惊雀点开,听到了一声甜腻腻的“惊雀宝贝”,这尾音勾的,堪比电视剧里的白莲花绿茶女配,实在没有让人再听一遍的勇气。
阮惊雀也学着她发了一条语音:“姜知芋同学,我们的关系确切不移,但是这种过于亲密的行为,实在是难以启齿。”
对面直接call了一个电话过来。
隔着屏幕阮惊雀都能听到对面的狂笑声,她顿感无语地等着对方先开口。
姜知芋笑了几秒钟,说道:“亲爱的惊雀宝贝,我是变态嘛我,谁要知道你们成熟男女干柴烈火一触即发的过程,我只是关心关心我姐妹的性福生活罢了,毕竟你要面对的可是云江必睡榜第一,嗯……”
她故作深沉的语气继续说道:“我可能是怕你吃亏。不过我也挺好奇这个第一是不是名副其实,等着你的反馈哦。”
阮惊雀的心里却在想,难道这还不够变态?
不过倒也是习惯了的,说来她的性教育还是从姜知芋那儿听来的,妈妈也跟她说过,只是单纯地提醒她不要轻易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必须要在结婚之后才能发生性行为。
跟姜知芋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哦”了一声,“那姜同学您就慢慢等吧,还早着呢。”
对面啧了一声,又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在烦什么事,阮惊雀最听不得这些,关心地慰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有点替梁总惋惜,到手的老婆吃也吃不得。”
语气正常,没脸没皮。
阮惊雀决定收回几秒之前的关心,“我就多余问你。”
姜知芋:“哈哈哈哈哈!”
“惊雀宝贝准备吃饭了吗?我要去干饭喽!”
“还没呢,估计也快了。”
在电话快要挂断之际,手机另一边又传来声音,“对了宝贝,海报我已经发给灵鹿网络游戏公司的负责人了,他说点绘也交了,如果快的话可能明天就会出结果。”
“这么快?”
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是工作室全体人员的心血汇聚而成的作品要被审判,在短短一天之内。
对面人的心态显然就比她的要好很多,“早死早超生嘛!”
阮惊雀赞同地点点头,“说的也是。”
“要是我们入选了,我们工作室就一起去庆祝一下怎么样?自从你来云江之后还没有正式一起吃过饭呢。”姜知芋提议道。
阮惊雀开玩笑地问:“那要是我们没入选呢?”
姜知芋在手机另一边正经了起来,“没入选也不妨碍我们聚餐啊,吃饱喝足又是一条好汉。”
更何况她对自己的好闺蜜是百分之百的信任,选不上那可就是对方的损失了。
总之,只要尽心尽力地付出了,无愧于自己,就永远不要在自己身上挑刺找毛病,给自己不痛快。
这是她一贯奉行的姜氏哲理。
人生短短几十载,痛苦的事多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不快乐呢?
阮惊雀最喜欢也最欣赏的,就是姜知芋对事的态度,不论大事小事,她总是以一颗平常心看待,这是阮惊雀所没有的,在姜知芋的身上,她看到了自由、肆意、逍遥、怡然……
这一切美好的词用以形容她再适合不过。
姜知芋总说自己没心没肺,可阮惊雀觉得不是,在她的眼里,姜知芋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
不是只有烟火气才叫生活,与自己和解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对于她的回答,阮惊雀笑了笑,应了声:“好啊!等结果出来后,我们就去聚餐吧,无论好坏。”
姜知芋回复:“好吃还是要考虑的,我的味蕾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是是是,绝不委屈你的肚子。”
两姐妹同时笑出了声,就这样,本来打算要挂的电话迟迟拖了五分钟的时间。
电话挂断后,阮惊雀注意到某人在十分钟前给她发了信息。
梁怀叙:【阮阮,今晚我不能回去吃饭了,有一个酒局。但是我不在家你也要好好吃饭,我叫张姨监督你,别给我耍赖。】
其实,他助理发过来的那一张行程图。
阮惊雀有认真看的,知道他今晚有酒局,知道时间,也知道在什么地方。
但他仍然给自己发了信息,这就是夫妻之间的报备吗?
她不清楚,或许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嘴角早在看到信息后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我知道了。】
几秒后,她又有些扭捏地补充:【少喝点酒。】
没等到他的秒回,估计在忙。
这时,张姨敲了敲门,温声喊她:“太太,饭做好了,您下来吃吧。”
“知道了!”
阮惊雀开门,与张姨一道下楼。
以往张姨做好饭后,叫他们下来吃就走了,现在反而在厨房收拾,阮惊雀也不太好意思,喊她过来一起吃。
可对方笑盈盈地拒绝了,说:“太太,我吃过了,您吃着就好。”
阮惊雀干干笑了两声,低头继续吃饭,但张姨传过来的目光,她能清晰地感受到。
这饭都吃不香了。
突然想起某人跟她报备的时候,还提了一句,会让张姨监督自己,他还真是没说假话,张姨的行动力也是真的令人佩服。
她原先以为那就是个场面话,却没想到自己很快就陷进了这个场面里,成为了主人公。
在不知道多少次眼神看向自己后,阮惊雀终于忍不住了。
她偏头看向假装自己很忙碌的张姨,含着笑意婉言道:“张姨,我会好好吃饭的,您别听阿叙的,他就是瞎操心,张姨做的饭那么好吃我怎么会不吃呢?”
张姨见自己穿帮了,脸上着实有点挂不住 ,确实,厨房的活早就忙完了,现在呢,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在这儿有一搭没一搭地没事找事做。
她笑着掩饰尴尬,从厨房里走出来,坐到阮惊雀身侧的凳子上,语重心长地解释:“太太,先生对您很好,我能看得出来,让我盯着您吃饭,也是担心您的健康,您可别怪他。”
阮惊雀心里在说,她其实也看出来了。
“我知道的,张姨。”
这个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又瞬间熄灭,但阮惊雀的眼睛还是捕捉到里面弹出来的信息。
她看到的是——
梁怀叙:【谨听阮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