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不再有任何情感波澜犹如死寂的心因她而重新跳动、鲜活。
十七岁过后,梁怀叙的唯一心愿是拿回爸妈的公司。
二十四岁的他,多了一个心愿,那便是好好经营有阮惊雀的家。
如此简单而纯粹,却是他从前不敢奢求的。
也许是事情的发展过于顺遂,梁怀叙总觉得没有实感,尤其担心这一切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担心所有的美好会在某天戛然而止,与其让他拥有后失去,倒不如让他从未得到。
可现在怀里的温度却是那么的清晰,好像只有将她紧紧抱着,感受对方的一呼一吸,听着彼此逐渐同频的心跳声,才不会冒出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阮惊雀被压得渐渐喘不过气了,下意识伸手去拍他坚挺的脊背,“可……可以了。”
梁怀叙没听清,说了句什么,也放开了她。
“我说,赶紧吃饭。”
阮惊雀蹲下去,伸手在饭菜上方感受下温度,好在还是热的,得亏她让餐厅打包的时候多问了一句有没有保温盒。
梁怀叙眉梢微动,从她手里接过筷子,“好,听你的。”
“吃过了吗?”他问。
“吃啦,这些是我吃过后觉得比较好吃的,你尝尝怎么样?”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梁怀叙淡笑一声,夹了一块菜放在嘴里,余光见她眼睛扑闪扑闪的,他心软成一片。
“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再吃点?”
好吃就行。
阮惊雀在餐厅的时候都吃撑了,饭后还吃了甜点,现在哪还能吃得下,她摆了摆手,坐回沙发上。
他在吃她带来的饭,她在他身边玩手机,两人偶尔聊聊天,办公室里不时有笑声回荡,简简单单,惬意非常。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下璀璨的暖黄色,慵懒也令人沉醉。
阮惊雀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困倦的神色,梁怀叙听到动静转头,轻声询问:“困了?”
“嗯,有点。”她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要不我先回家了?”
从公司到家的距离,少说也有四十分钟的时间,梁怀叙摸了摸她的脸,提议道:“要不在办公室睡个午觉再回去?”他指了指一个方向,“那里是个休息间,平常我都是在那里休息的。”
阮惊雀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有一个门,困意好不容易来袭,拖着回家再睡恐怕到时候都没有想法了,她轻轻点了点头。
刚站起身,身边的人跟着站了起来,阮惊雀连忙说,“你吃你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梁怀叙却半蹲下身,将手臂环过膝下,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肢,一个轻松的打横,将她稳稳抱起,往休息室走。
“都困成这样了,还能走?”
这么一说,阮惊雀靠在他肩窝直摇头,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公主抱。
她确实很累,肯定是因为逛街太耗费精气神了。
梁怀叙轻笑,带着她进了休息室,直到被放到床上,阮惊雀才懒懒地睁眼打量。
这间休息室不算小,里面设施齐全,该有的都有,干净整洁,井然有序,与他的风格如出一辙。
阮惊雀陷入柔软的枕头,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薄荷气息。
是他的味道。
她吸了吸鼻子。
脑袋不知什么时候覆上一只手掌,他揉了几下,动作轻柔,随后给她盖了一层薄毯,“这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来过,乖乖在这儿睡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顶着厚重的眼皮,阮惊雀从鼻腔溢出一声嗯。
“手机还有电吗?”
他又问。
不知道不知道,阮惊雀不清楚,捞起被自己随意扔在一边的手机就递给了他。
梁怀叙笑着接过,给她放到旁边充电。
他凑到她耳边,“手机给你充电了,伸手就可以拿到,睡吧。”
回应他的,是紧闭的双眼,和浅浅的呼吸声。
梁怀叙无声笑了下,转身离开,带上门的动作极轻极轻,生怕小动静吵到她。
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收拾好之后他继续看文件签名字,还有几封是从洛杉矶总部发来的紧急邮件。
他一一处理好,半个小时过去了。
梁怀叙按了按太阳穴,随手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还可以睡个午觉。
一想到休息室里有人,嘴角就不自觉扯出一个弧度。
他进去时,里头的人正睡得香甜,他上床揽着她的腰,没将她吵醒,反而主动挤进了他怀里,梁怀叙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搂着她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阮惊雀醒来时,休息室里只有她一人,她莫名有些恍惚,明明意识里的自己似乎是待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是做梦还是真的?
无所谓真假,这一觉睡的时间好像有点久,她感觉脑子很懵,浑身没有力气,便不着急起床,拿起充满电的手机先是给梁怀叙发了条信息,随后刷起了微博。
她需要时间恢复一下目前的状态。
没几分钟,她感觉差不多了,从床上坐起来,恰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梁怀叙走了进来。
阮惊雀见他朝自己走过来,伸出双臂,哼哼唧唧的,“抱~”
撒娇这一套,梁怀叙是真没办法躲得过。
过去将她抱在身前,梁怀叙顺势坐在床上,“有哪里不舒服吗?刚刚有新的合作商过来,我就去会议室跟人家谈了下合作相关事宜,忘记叫你起床了,抱歉。”
“没有不舒服,也不用道歉。”阮惊雀搂着他脖颈,像只小猫似的蹭,“我只是想要你抱。”
刚睡醒,她确实是有点黏人。
“好。”梁怀叙含笑回应。
“对了,你说新的合作商,是不跟昌恒合作了吗?”
“嗯,合作到期了没必要续约。”
最重要的是,他其实挺记仇的。
欺负他老婆的人,不打击报复仅仅只是不续约已经很善良了。
“哦。你今天有没有休息啊,我感觉我睡着时你有在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梁怀叙抬起她脑袋,在她唇上亲了亲,“不是错觉,陪你睡了一会儿。”
闻言,阮惊雀嘴角漾着笑意,眼眸弯弯,大有一种“我就说嘛”的得意。
梁怀叙忽而用食指抬起她下巴,眼睛盯着红润的唇瓣,勾唇,又往上跟她对视,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休息室没人敢进来。”
“嗯?”
“我可以放肆一点吗?老婆。”
某人根本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如暴雨般让人措手不及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咬耳朵,吻鼻尖,勾舌头……
没一样落下的。
在这期间,阮惊雀仿佛失去了感知世界的能力,脑海里、心里唯余一人,也只剩下唇上热烈却又不失温柔的触感。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两人紧紧依靠,心跳声也渐渐重合。
阮惊雀整个人酥麻得不成样子。
直接软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