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克栋恼羞成怒,高声斥责:“这是你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谁不让你回来了?”
“黎响,你爸脸皮是城墙做的吗?”许辛苑回头问黎响,清澈的眼底带着疑惑,见众人不语,她还以为他们听不懂,于是贴心地解释说,村里老刁婆说,就是形容一个人脸皮特别厚,非常不要脸,相当厚颜无耻的人,才会说他的脸皮跟城墙一样厚。”
黎响原本很生气,现在却只想笑。
黎克栋的脸色有多难看,他的心情就有多好。
从小受过的教育,让他不允许顶撞长辈。
这是教养。
黎克栋惯会装腔作势,每次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他,让他有苦难言。
现在终于有人能治得了黎克栋了。
黎响的嘴角不留情面的上扬,恨不得飞到天上去。
“走吧,回去休息。”
黎响可不想在这里跟黎家人扯皮,他领着许辛苑朝着房间走。
推开门,屋子里摆满了东西。
根本不像是能住人的。
黎响的眼神瞬间森寒如墨。
他又被这些狗东西欺负了!
明明刚才那么高兴。
许辛苑很生气!
她绝对不允许黎响被欺负,谁欺负黎响,那就是跟她过不去。
“这些东西怎么放在这儿?是不要的吗?那就都扔了吧。”
许辛苑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黎响,见到黎响眼底微微错愕,并没有任何不赞同后,她二话不说,就把东西都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黎响把手伸过来,她直接递过去一个体积不大,稍微有点分量的东西:“给,扔这个,扔出去可爽了!”
黎响看着手里的东西,沉默了。
他只是担心她的头碰到,并不是想扔。但东西在手里,他忽然想要试试,微微犹豫一下,他把手里的盒子直接扔了出去。
咣当!
黎响的力气很大。
东西扔到院子里,不知道砸到了什么,砸出惊天动地的声音。
白小草坐不住了。
那房间里的东西可是她收拾出来,准备带走的啊。
怎么全给她扔了。
白小草连滚带爬地往那屋跑,一到门口人都傻了。
“我的东西啊!”
惊天动地的哀嚎声,把许辛苑吓了一跳。
她回头盯着白小草,冷着脸厉声呵斥。
“闭嘴!”
白小草畏惧许辛苑,瞬间听话地闭上嘴,眼睁睁看着许辛苑把最后一个包裹扔了出去,却不敢放一个屁。
扔完东西,屋子里宽敞多了。
许辛苑打算和黎响睡觉,一转身看到白小草还站在门口,眼睛危险地眯起:“咋的?等我把你扔出去?”
“不,不用!”
白小草转身就走,害怕走得晚一点,就会被许辛苑给扔出来。
她一把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孙慧娟他们都竖着耳朵听呢,还以为白小草能进去跟那个疯婆子干起来,结果白小草屁话都没放一个,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可真丢人。
老废物一个。
亏她还以为白小草多牛呢。
结果就这。
孙慧娟翻了个白眼,也知道这口气今天是出不上了。她抱着小儿子站起来,拎着大儿子要走,大儿子不肯走,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她想着黎建军还躺在医院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黎家的老少都是窝囊废。
黎建军被个小畜生打成这样,都没人敢报仇。想了一天,也只敢暗搓搓地把人关在外面,假装他们不在家。
她红着眼睛,阴阳怪气地骂大儿子:“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废物东西,天天就知道窝里横。”
白小草刚走过来,听到孙媳妇这阴阳怪气的一通骂,眼睛一横,正要骂人。
孙慧娟单手把大儿子拎起来,笑着冲她说:“奶奶,你站着干啥?快坐啊!连升困了,一直在闹觉,我就带他上去睡觉了。”
不等白小草说话,她带着俩孩子走了。
白小草这口气赌得不上不下的,那叫一个难受。
“嗤~废物东西。”
蔡大丫嘲讽地骂了句,白小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扭头破口大骂:“你才是废物,你们全家都是废物。你个老b登!这是我儿子家,有你说话的份吗?你他大爷的不废物,去住你儿子家,到我儿子家来做什么?”
“这是我闺女家!”
蔡大丫是一点都不脸红,半点都不心虚,相当理直气壮。
“臭不要脸老骚货。”
“你他爹的说谁?”
“说你咋地?”
“我整死你!”
两老太太骂着骂着就撕吧到一起去。
许辛苑偷偷地跟黎响说:“那俩又打起来了!你高兴不?”
“高兴。”
黎响掏出他带来的褥单铺好,又把毯子拿出来摆在床头。把洗澡用的毛巾,还有特意给她带的洗发香波递过去,让许辛苑去洗澡。
许辛苑抱着东西,安慰黎响:“别不高兴,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她可真乖。
乖得让人想把她捧在手里疼,给她最好的一切。
黎响抬手在头顶揉了揉:“那以后就辛苦我们辛苑了。”
“放心!”
许辛苑高高兴兴地抱着东西去洗澡了。
黎响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她走进浴室,也没进去,就站在门口盯着。
他担心有人使坏。
不是担心许辛苑被欺负,他是担心黎家人,害怕许辛苑直接把人揍死。
“黎响哥哥。”
甜腻的声音十分做作,听着就烦。
黎响连个眼神都没给乔映雪。
乔映雪咬着后槽牙,心里暗恨,不是说男人没有坐怀不乱的吗?她都这么主动了,他为什么都不看自己一眼。她到底差在哪里?
“你知道和你相亲的人是我吗?”乔映雪走到黎响面前,痴痴地望着他,轻咬贝齿,眼神极为惹人怜爱。
她特意对着镜子练过很多次。
男人都喜欢她这样。
只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管是谁都抵挡不住她的诱惑。
“离我老公远一点。”
黎响正要回屋,只觉得一阵风从眼前刮过,眼前的人就换了一个。
两个呼吸后,他听到砰地一声,伴随着短促的惨叫,紧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