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后,她靠在门上,心跳依旧很快,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那尴尬的一幕。
身上被磕碰到的地方,传来火烧一样的触感,一片一片连绵不断。
“我……”
木攀枝声音发颤,显然没有意识到林狂的深意。
还不知道,她在房间的低语,林狂那个变态听力狂能够听到,听到然后受不了。
“桌子,都是你掺和!”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么喜欢林狂,不如我把你许配给那家伙?”
木攀枝气愤走了两步,却再次感到小腿传来的火辣。
哎呦……
她捂着小腿,艰难地回到床铺的温柔怀抱。
“那家伙冻成冰淇淋得了,早知道会这样,坚决不送被子!”
“才不多这一个闲事!”
木攀枝使劲钻牛角尖,不明白为什么就会被桌子摆了一道。
还是说,是那家伙暗中使坏,记得他写在链接里的东西,显然对自己有想法……
要不然也不会赖在她家不走,还假装是在守护她,其实不知道想做什么坏事。
幸好房门锁住了很结实,希望今晚不要再与他有过多交集。
床很坚硬,这时她格外渴望有一个柔软的大床将她深深拥抱。
深夜无声。
她翻来覆去,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心中的不安在黑暗中不断放大,仿佛有无数只姓林的小虫子在啃噬着她的内心。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终究战胜了不安。
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
梦里,林狂用力地敲着门。
那声音,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震碎。
她紧紧捂住耳朵,不想去开门。
但那敲门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突然,林狂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大扳手。
对着门狠狠砸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破开。
她无处可逃。
林狂笑着向她走来。
那笑容让她感到乱了分寸,却意外的,不是那么害怕。
不害怕也要挣扎……
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就在她绝望之际,林狂在她耳畔发出魔鬼低语,“别做梦了,女人。”
她猛地惊醒过来,林狂的声音在脑海中的朦胧睡意里回响。
……
木攀枝猛然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
她第一反应是自己做噩梦了。
全身酸痛,脑袋发蒙,心跳很快,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一般。
她心中满是无语。
在梦里都能被林狂那个家伙疯狂折磨……
这梦也太真实了,简直就是林狂的风格。
她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用手轻轻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股从梦中带来的紧张感。
而此时,外面的林狂今晚本来就对她的安危有点敏感。
听到木攀枝在梦中的呼喊声,他瞬间就醒了。
趴在沙发上,裹着木攀枝给他的被子,被子上的清香随时随刻钻入他的鼻腔,挑衅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这家伙大晚上不睡觉,大喊大叫干什么?
林狂无奈地耸眉,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从沙发上爬起。
他悄悄走到她的房门前,低垂着眼帘,冷漠注视着紧闭的房门。
不用靠近,他也能听清楚里面的动静。
只不过他莫名走了过来。
“看来是做噩梦了。”林狂摇摇头,晚上的刺激还没彻底消退。
林狂摸了摸鼻子。
心中暗自猜测着她到底做了什么噩梦,竟然会喊得这么大声。
比公司那次还响亮。
但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偷听或许不太好。
有点太过明目张胆。
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就这样继续守着她,确保她的安全。
夜色阑珊。
看着窗外不知是路灯还是月光的暗淡光亮,林狂的目光渐渐迷失,呼吸深沉而悠远。
房间里面,木攀枝的思绪不断飘荡,一会儿想到林狂那张带着坏笑的脸,一会儿又想到自己被他欺负的场景。
她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打开门冲出去找林狂理论一番。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她只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谁能替我教训一下林狂,本公主重重有赏!”
木攀枝想起刚才那个梦,就气不打一处来。
恶狠狠想了好几种折磨人的方式,在脑海里给林狂上刑。
不许他吃饭加调味料……
吃饭不许用惯用手……
不许碰到碗……
不许出声……
不许哭……
哼,最好是能让他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令人讨厌,以后改过自新,不要为祸公司。
躺在床上,她又自发地回想起梦中的场景,林狂的身影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她咬了咬嘴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为什么会梦到那个家伙?难道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让人难忘了?
她耳根在摩擦中红了起来,不知不觉整个人的温度都高了几分。
这具身体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裹上了一层蒲公英的绒毛,从上到下都……痒痒的。
木攀枝使劲蒙头大睡,将整个人迅速缩到被子里。
“木攀枝,你太不知羞了!这是你能胡思乱想的?给我睡觉啊……”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却发现怎么也无法再次入睡。
“要不然,我出去洗把脸?”
木攀枝探出头,在清冷的夜空中冷静冷静。
身上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深呼吸,待到晕乎乎的脑袋恢复清明。
木攀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起身去洗把脸。
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外面一片寂静。
然而,当她的目光转向一旁时,却发现黑暗中,林狂那身影正静静地坐在那里。
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木攀枝的心猛地一跳,一股混合多种情绪的心情瞬间涌上心头。
他怎么没睡下去……难道他是被自己吵醒的?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惊呼出声。
林狂的注意被她重新勾回,微微眯起眼睛。
看着木攀枝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忽然来了兴趣。
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怎么?看到我很意外?”
木攀枝紧紧咬着嘴唇,声音颤抖着说:“您……您怎么醒了?”
林狂盯着她的看了几秒,忽然轻笑一声。
“做噩梦了。”
木攀枝一怔,她能感觉到林狂朝着自己的方向安静了好一会儿,这期间她几乎不敢大声呼吸。
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在她听来有两种意思,既像是在陈述,回答她的问题,又像是在反问,反过来质问她。
以林狂的风格,很可能是第二种。
一时间木攀枝脑海飞速运转,不知道应该按照哪种可能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