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暖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内心满是无奈与挣扎。
她一直都清楚,自己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操控着,身不由己地做出许多违背本心的举动。
她对齐天浩从未有过男女之情,甚至可以说,对他没有一点好感。
当齐天浩的父母满脸堆笑地前来提亲,言语中满是对这门婚事的期待时,时清暖在心底就已经明确地给出了拒绝的答案。
她的父母也同样尊重她的意愿,一切本应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
然而,每当这种关键时刻,那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就会悄然涌现,紧紧束缚住她的思维和行动。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脸上挂起虚假的笑容,嘴里说出违心的话语,表现出对齐天浩的欣赏与喜爱,甚至还会在白萝莉出现时,被操控着流露出嫉妒与吃醋的神情。
每一次这样的经历,都让她对自己感到无比厌恶,内心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她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拼命地抵抗这种力量,试图夺回对自己身体和意志的控制权。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那如影随形的禁锢。
久而久之,她感到了深深的疲惫与无力,从最初的奋力反抗,渐渐变得麻木,直至最后,她开始对这一切感到无所谓,仿佛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和期待,任由那股力量随意摆弄自己的人生。
解剖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时清暖只觉自己的身体又一次不受控制,像是被提线的木偶般,机械地朝着陆晨开的方向奔去。
她的眼神空洞而无助,目标明确地伸手去抢夺陆晨开手中的手机,仿佛这是她此刻唯一的使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官婉儿如同一道敏捷的黑影迅速闪到时清暖身边,她的眼神坚定而果敢。
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精准地抓住了时清暖的手腕。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官婉儿触碰到她的瞬间,那股一直以来操控着时清暖的神秘力量竟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她的身体重新恢复了自主意识。
时清暖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愕与迷茫地看向官婉儿。
还未等她开口询问,身体便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她不由自主地抓向官婉儿的手臂,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随后,她拉着官婉儿,脚步急促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路上只有两人凌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她的内心五味杂陈,既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又对官婉儿充满了感激与好奇,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秘密。
时清暖拉着官婉儿一路疾走回到办公室后,她才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心里满是忐忑,暗自思忖着那种被莫名力量控制的可怕感觉会不会再次出现。
等了片刻,发现身体并无异样,她微微松了口气,可心底的疑惑却愈发浓重。
她抬眸看向官婉儿,目光中带着探究与期待,随后接连问了她几个问题,试图从她那里探寻出一些头绪。
思来想去,时清暖决定做一个大胆的实验,她一脸严肃地看着官婉儿,语气诚恳又急切地叮嘱她,一会儿无论如何一定要拦住自己,官婉儿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点头同意了。
时清暖深深地看了官婉儿一眼,那眼神里既有对未知结果的担忧,又有着一丝隐隐的希望,而后便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迈向了卫生间。
她站在卫生间里,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齐天浩助理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那种熟悉又可怕的感觉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再次将她淹没。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一些平日里她根本不会说出口的话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天浩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他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助理赶忙回应,告知她齐天浩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听闻这个消息,时清暖的身体猛地一僵,紧接着便不受控制地朝着门外冲去,脚步慌乱而急促。
好在官婉儿一直守在门外,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
就在官婉儿拦住她的那一刹那,那股诡异的力量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又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时清暖呆呆地站在原地,满脸的惊恐与茫然,心中对这一切怪异的现象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疑惑。
时清暖此刻是真的害怕了,刚刚那股力量反复出现又消失的诡异情况,让她的内心被恐惧填满。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大脑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冷静思考。
慌乱之中,她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了,一声不吭地伸出手,用力地将官婉儿朝着门外推去。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蛮横,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与冷静。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只留下官婉儿一脸惊愕地站在门外,而时清暖则背靠在门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让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平复下来,可那恐惧的感觉却依旧萦绕在心头,久久难以散去。
好不容易过了几日平静的日子。
当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时清暖看到来电显示是齐天浩助理的那一刻,心瞬间就沉了下去,她清楚地知道,那股可怕的、如鬼魅般的力量又要开始控制自己了。
电话接通,助理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时小姐,齐总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时清暖心里一阵厌烦,她打心底里不想再听到关于齐天浩的任何消息,这个男人就像一团摆脱不掉的阴霾,总是给她带来无尽的困扰。
然而,她根本无力抵抗那股力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说出违心的话:“你告诉他,我现在就去找他。”
话音落下,她的身体便机械地行动起来。
出发,到达。
一步一步朝着齐天浩的办公室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奈与挣扎,可她却丝毫没办法改变这既定的轨迹。
终于,她来到了齐天浩的办公室门前。还没等她回过神,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齐天浩那带着几分不耐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厌烦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我父母让你来的?”
时清暖只觉得自己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提线的木偶,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受伤的表情,那表情里夹杂着委屈与难过,可这根本不是她真实的情绪啊。
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痛恨着这股操控自己的力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这荒唐的一切继续上演。
时清暖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却又无比痛苦地目睹着自己的面容渐渐带上了委屈,眼神中也满是柔情,紧接着便听到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是的,我父母也很担心你。”
那声音轻柔得仿佛真的饱含着关切,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那股力量在作祟,根本不是她的本意。
没等她从这无奈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更让她崩溃的话语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而且我还听说你去国外见白萝莉呢?”
这话里透着明显的醋意,可时清暖心里对这所谓的情啊、醋啊,只有深深的厌烦。
她麻木地看着面前的齐天浩,只见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那些解释的话语,试图为自己出国见白萝莉的事找理由、开脱。
可那些解释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在时清暖听来,就如同聒噪的噪音,每一个字都让她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恶心至极。
她多希望此刻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狠狠地怼回去,然后转身离开这个让她厌恶的男人,可那股力量依旧牢牢地把控着她,让她只能被困在这令人作呕的场景里,继续扮演着这个虚假的角色。
在那令人窒息的氛围里,即便陆晨开一脸愤慨地上前,言辞犀利地替她打抱不平,痛斥着齐天浩的种种不是,可时清暖内心的恶心和无助却丝毫没有减少。
她就像被禁锢在一个无法挣脱的牢笼中,哪怕旁人在努力帮她抗争,那股难受劲儿依旧紧紧缠绕着她。
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一只手拉住了,那力道不大却很坚定。
紧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她瞬间感觉身体像是被解开了枷锁一般,恢复了自主权。
那一刻,时清暖兴奋得难以自已,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眼中满是劫后余生般的惊喜与激动。
她扭头看去,果然是她,是那个如同救星般的女孩——官婉儿。
时清暖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她赶忙伸出手,紧紧抓住官婉儿的手腕,那力气大得仿佛要把所有的希望和依赖都倾注在这一抓之上,她生怕一松手,又会被那股可怕的力量控制住。
终于,她鼓足了勇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说出了那句压抑在心底许久的话:“齐天浩,我根本不在意你去做了什么。我要和你解除婚约。”
这话一出口,就像一道冲破阴霾的阳光,时清暖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那些长久以来的憋屈、无奈和厌恶,都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了。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欢呼着,终于,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了,她终于可以摆脱这荒唐又痛苦的束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