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婉儿的目光如鹰隼一般,不着痕迹地再次落在红队队长身上。
随后,她微微侧身,将嘴唇凑近时清暖的耳畔,声音低得如同林间微风拂过:
“看来我们得紧紧跟着这位红队队长。就我对这凶手的了解,他有着强烈的英雄主义倾向,绝不会毫无缘由地对红队队长下手。说不定这位队长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亏心事。”
时清暖轻轻点了点头,眉头微微蹙起,回忆起刚刚的场景,轻声说道:“没错,刚刚我给他检查伤口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在我脸上扫来扫去,那种目光让我浑身不自在,一点都没有正直军人该有的样子。”
官婉儿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原本白皙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拳头不自觉地捏紧。
她转过头,目光如利刃般直直地朝那位红队队长瞪去,眼神中满是警告与厌恶。
红队小队迅速在这四周安营扎寨,一时间,林间充斥着队员们忙碌的脚步声与交谈声。
没过多久,那红队队长手臂上缠着崭新的纱布,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官婉儿和时清暖走来。
他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几分郑重,开口说道:“两位警官,我们已经将刚刚遇袭的情况向上级打了报告。上级指示,演习继续进行。”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眼神中闪着光:“红队和蓝队不仅要按原计划展开对抗,如今上头还下达了一个新指令,我们必须在演习过程中抓住那名凶手。”
红队队长挺直了腰杆,目光在时清暖的脸上扫过,继续说道:
“虽说这增加了任务的难度,但对我们而言,也多了个将不法之徒绳之以法的机会。
接下来的行动,还望两位警官能与我们携手合作,毕竟你们对这凶手的情况更为了解。”
官婉儿捕捉到红队队长那肆无忌惮的眼神,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反感,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声音如同腊月寒霜般冰冷:“这是当然,这是我们负责的案子。
在这山林里,找出凶手是我们的首要任务,还请你们多多配合才是。”
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言语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态度。
红队队长没料到官婉儿竟如此不给情面,被她这冰冷的语气和强硬的态度弄得脸色一阵发黑,嘴角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时清暖见势不妙,心里明白,若想成功抓住凶手,她们大概率还得依托红队的力量,跟在这位队长身边获取线索。
她赶忙向前快走两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轻柔且诚恳:
“队长,您别往心里去。婉儿她也是太着急案子了。这凶手狡猾多端,单靠我们任何一方都不容易对付。大家齐心协力配合,才能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这才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呀。”
她的眼神中满是真挚与期许,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
红队队长赵光海见时清暖面色柔和,态度可亲,顿时喜形于色,赶忙说道:“这是当然,我叫赵光海,不知二位美女叫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略带谄媚的眼神在时清暖身上打转。
官婉儿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厌恶,忍不住又想怼他几句。
时清暖敏锐地察觉到官婉儿的情绪变化,生怕两人一言不合吵起来,坏了大事,急忙抢先说道:
“我叫时清暖,她叫官婉儿。”
听到时清暖的回应,赵光海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正准备再问些什么。
就在这时,他身后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过来,大声喊道:“队长,你的帐篷出了点问题。”
赵光海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不悦地朝那个小兵狠狠瞪了一眼,眼神中满是责怪。
但此刻也别无他法,他只能无奈地朝时清暖和官婉儿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抱歉。”
随后,便转身朝着帐篷的方向跑去,脚步匆匆,还时不时回头望一眼时清暖,眼神中透着些许不甘。
赵光海一离开,官婉儿就气得小脸通红,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接连哼了好几声,仿佛要用这几声哼唧把心中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紧接着,她抬起脚,对着旁边一颗无辜的小石子狠狠踢去,石子骨碌碌地滚出老远。
时清暖看着官婉儿这副小孩子气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里满是宠溺。
她轻轻走到官婉儿身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好啦,别气啦,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气坏了自己多不划算。”
官婉儿转过头,眉头依旧紧皱,气鼓鼓地说:“不行,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要跟大伯母打个无线电,好好问问这个赵光海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副德行,哪里像个军人!”
时清暖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附和道:“我也纳闷呢,大伯父大伯母治军那么严格,手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兵?这事儿确实得弄清楚。”
两人不再犹豫,迅速蹲下身子,在背包里翻找起来。
很快,她们便拿出了无线电,手指熟练地摆弄着上面的旋钮和按键,尝试接通大伯母的频道。
伴随着一阵沙沙的电流声,无线电那头终于传来了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喂,清暖婉儿?”无线电那头传来周正华关切的声音。
官婉儿虽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些,可语气里还是透着明显的气闷:“大伯母,你能不能将那个赵光海的资料给我们?”
周正华那边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权衡犹豫,而后才缓缓开口:“他怎么了?欺负你们了?”
官婉儿一听,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大伯母,凶手应该是盯上他了。刚刚有人朝他射箭,我们要知道他的全部资料,才能弄清楚凶手的目的。”官婉儿赶忙解释道。
周正华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
“他父亲是某军队的军官,跟我和你大伯父是同一级别。当初他父亲要将他送来我们的部队时,我们是不同意的。
赵光海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身上不少毛病。但最终因为一些人情世故方面的原因,还是把他送来了。”
周正华接着说道:“他送来之后,在日常的训练当中,表现还算差强人意。他的直属领导并非我们,这些年他的升迁,都是部队里其他领导看重提拔的。
只是我也有所耳闻,他这人在私生活方面似乎不太检点。可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摆在明面上,我们也不好贸然去指责什么。”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出接下来的话,最终还是缓缓开口:
“其实,他早就成家了。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老婆流产之后,便选择了自杀。
这件事虽然没有公开宣扬,但在部队里也有一些小道消息流传。
所以婉儿、清暖,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倘若事情棘手到无法处理,就不要过多地去管他了,毕竟你们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官婉儿切断无线电后,和时清暖下意识地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复杂神色。
官婉儿忍不住,带着点小气愤说道:“哼,看来那凶手要对他下手,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无辜的人。
私生活混乱,还把老婆逼到流产自杀,这种人,难怪会被凶手盯上。”
时清暖深表赞同,连连点头:“你分析得一点儿没错。凶手专挑这种人下手,看来真有很重的英雄主义,他大概是自认为在替天行道。”
她们齐心协力,将帐篷稳稳当当地搭建好。
不知何时,夜幕已悄然降临,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山林温柔地包裹起来。
官婉儿伸手探进背包,熟练地掏出压缩饼干和水瓶,动作利落干脆。
与此同时,时清暖也没闲着,她神情专注,将地图、指南针、匕首以及手枪一一摆在面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保每一样装备都处于最佳状态,没有丝毫差错。
两人心里都清楚,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不眠之夜。
毕竟,在这夜幕的掩护下,一切罪恶似乎都更容易滋生蔓延。
好在,一番忙碌过后,她们稍微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些体力。
这时,一个小士兵匆匆跑来,一脸憨厚地说道:“两位警官放心,我们安排了人守夜,您二位只管安心休息就好。”
两人听后,向小士兵道了谢,这才钻进帐篷,准备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