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嫂狐疑地看着虞晚:“小姐,我刚喊了你好半天,你不答应,我就进来了,没成想看到你在搬躺椅,这东西重的很,你搬不动的,我在家干惯农活了,我来搬吧。”
虞晚对上她的眼神,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脑子里想了一圈,只能干巴巴地说:“昨晚你睡下后,我想坐在上面看会书,大嫂每日那么累,我不想叫醒你,就独自把它搬进了屋。”
“没想到小姐你深藏不露啊,力气能和我这个庄稼婆娘比肩了,真是厉害。”
李大嫂眉头紧锁,诧异极了,这玩意重量可不轻,她细胳膊细腿确定能搬得动。
虞晚只能顺着刚刚的谎言继续说:“可不是嘛,为了搬这躺椅,差点没把我的腰弄断。”
李大嫂看到她刚刚一直揉着腰,倒也没怀疑她话中的真假,上前撸起袖子把躺椅举了起来,脸上挂着热情的笑。
“那行,我有的是力气,这次我来搬,以后要是想坐了,就喊大嫂一声,大嫂别的没有,就是力气多的没地使。”
虞晚打着马虎眼迎合,跟着李大嫂到了外面,她把躺椅又搬到了熟悉的地界,确保阳光能透过树叶洒在脸上,还能不晒伤。
她还贴心地给躺椅上铺了层垫子,做好这一切后笑着同虞晚说:“你先坐这,我这就去热饭。”
虞晚被她按在了躺椅上,躺在这上面昨晚的画面更加清晰了,鼻尖仿佛又充斥着陆衍霸道的气息。
好在这样的尴尬局面仅仅维持了一会,她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心想今天赶紧过去吧。
但怕什么来什么,李大嫂趁虞晚吃饭的功夫又去主屋整理床铺,这不整理还好,一整理又整理出问题来。
她一脸焦急地跑到饭桌前,“小姐,大事不好了!”
虞晚心骤然一紧,放下汤匙,眨了眨眸子,问:“大嫂,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着急。”
李大嫂四处张望了下,小心翼翼地说:“小姐,我怀疑咱们家遭贼了。”
虞晚顿时呛咳起来,脸都被呛红了,“大……大嫂,你开玩笑吧,京城晚上有护卫队巡逻,守备森严,怎么可能有贼出没呢,你可是丢什么贵重东西了。”
李大嫂也感到不可思议,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看来是时候养条护院的狗了,晚上甭管有什么动静。
‘汪’的一声犬吠,准能抓住那贼人。
“小姐,这可马虎不得,我一个穷苦寡妇,身上一穷二白,偷就偷了,也不打紧,可您不一样啊,定是那贼人偶然得知这院里住着官家小姐,便有了算计,就怕他日后再来。”
“大嫂,您还没说那强盗偷了什么东西呢。”
虞晚看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倒也不好反驳,毕竟昨晚陆衍也是偷偷摸摸的来,和采花贼似的,横竖都是贼,只是一个盗财,一个窃色,她也只能囫囵点着头。
李大嫂认真地凝视着虞晚:“小姐,你起床难道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虞晚茫然摇头,她睡起来身乏体酸,哪里顾得上看陆衍顺走了什么东西。
“我的小姐呦,这可不得了啊,你柜子里那床被褥没了,凭空消失了,就是那床水蓝色的蚕丝被褥,我那天刚拿出来晒过的,天杀的强盗,眼睛还挺贼的,那一床被褥还是世子专门送来的,值不少银钱呢,天杀的啊。”
李大嫂说这话时一脸心疼,心里都在滴血,而且阿晚是官家小姐,要是被人知道闺房中的被褥被偷了,这可怎么办。
就这么一会,李大嫂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她是真心替虞晚考虑。
虞晚听她说完后,身子瞬间石化,脸颊艳若红霞,她不敢告诉李大嫂陆衍和自己才是她口中的‘贼’。
哪里是被偷了,分明是昨晚那床上好的被褥硬生生被他们俩蹂躏的不成样,都湿透了,压根不能再用了,只能扔掉。
她也是到了最后结束的时候,听到陆衍在那感慨,说什么被面勾了丝,等下次再送几床比这好的过来。
“大嫂,许是东西坏了,扔了也说不准呢。”
虞晚尽量作出不心疼的架势,表情自然,不把这床天蚕丝被褥放在心上,她也知道这个借口站不脚,但事已至此,她只能这样说。
总不能把被褥留下,让李大嫂看见吧,那多丢人。
李大嫂听到虞晚这满不在乎的样,惊讶的张大了嘴,瞬间对陆家的家世显赫有了更深层的理解,这是多有钱才能这么任性啊,她和儿子真是烧高香了,遇到了阿晚小姐。
“小姐,那这事就当没发生?”
虞晚浅浅点头:“就这样吧,大哥在小院周围安排了人,寻常贼子不敢造次,大嫂你就放心吧。”
李大嫂觉得还是得养条狗,猫狗齐全,双双看家。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此刻春风得意,陆衍难得在官邸办公时打起了哈欠。
昨晚他和阿晚闹腾的太晚了,几乎是一宿没睡,人有了新花样,总要从头到尾尝试个遍,尽兴倒是尽兴了,这办公的时候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楚衡为了更方便和陆衍交谈,在大理寺挂了个职,专门协助陆衍办差,一早上案牍没看几卷,光瞅着陆衍点瞌睡了打哈欠了,这多稀奇啊,比看案牍有意思多了。
他悄悄撕了一张纸卷成团,瞄准陆衍,一气呵成朝正在出神的陆衍丢去,不忘调侃道:
“嘿!好小子,艳福不浅啊,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瞧你这和被榨干精气似的,黑眼圈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