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与栀栀并肩走出公司大楼,阳光倾洒而下,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暖光。一路上,两人轻声交谈,话语里满是眷恋与不舍。
来到停车场,江凛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栀栀,目光温柔且深情,牢牢地凝视着她。“到啦。”他轻声说道,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栀栀微微仰头,与江凛四目相对,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我走啦,你回去工作的时候别太累,记得按时吃饭。”她细细叮嘱,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
江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抬手轻轻抚了抚栀栀的头发,动作亲昵又温柔:“放心吧,我都记着呢,你路上开车慢点,到了研究所给我发消息。”
随后,江凛绅士地为栀栀拉开车门,待她坐进驾驶座后,微微附身,再次望向她:“等你忙完,我去接你。”
栀栀脸颊微微泛红,轻轻点头:“好,等你。”
江凛直起身,看着栀栀发动车子,缓缓驶离。他站在原地,目光始终追随着那辆车,直到它消失在道路尽头,才转身,带着满心的期待,朝公司大楼走去。
与栀栀分别后,江凛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伫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身。他没有径直走向办公室,脑海里全是外骨骼项目的技术细节,抬脚便朝着研发部走去。
踏入研发部,里头一片忙碌,机械运转声、讨论声交织。江凛径直走向外骨骼的实验台,眼神瞬间锐利专注起来,仿佛周遭的喧嚣都被隔绝在外。他轻轻戴上手套,双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外骨骼,手指沿着精密的零件和线路缓缓移动,似乎在与这复杂的机械进行一场无声对话。
他微微皱眉,眼中透露出对细节的极致追求。外骨骼的精细操作部分,是关乎其实战性能和使用体验的关键环节,此前的测试中,在细微动作的精准反馈上还存在些许偏差。江凛深知,这些看似微小的问题,在实际应用,尤其是军事领域的严苛环境下,极有可能被无限放大,进而影响使用者的安危和任务的执行。
他俯下身,凑近观察外骨骼的关节部位,这个地方在模拟人手的精细抓握动作时,力度和角度的控制总是不够精准。江凛伸手轻轻转动关节,感受其内部机械结构的运转,脑海中飞速思考着改进方案。片刻后,他直起身子,快步走到一旁的办公桌前,拿起纸笔,迅速画出草图,标注出需要调整的参数和改进的方向。随后,他又返回实验台,与团队成员一起,对相关零件进行拆卸、调整和重新组装。每一个步骤,他都全神贯注,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仿佛要将自己对技术的理解和对项目的期望,都融入到这一次次精细的操作之中。
从阳光洒满研发部的晌午,到余晖透过窗户缝隙倾洒而入的傍晚,江凛就像被定格在了实验台前,纹丝未动。他全身心沉浸在外骨骼精细操作部分的调整工作里,眼神始终牢牢锁定在那复杂精密的机械结构上,双手如灵动的舞者,在零件与线路间自如穿梭,熟练地进行着拆卸、调试与组装。
身旁同事换了一拨又一拨,讨论声、机器运作声此起彼伏,却都被他自动屏蔽在外。江凛的世界里,此刻只有眼前亟待优化的外骨骼,以及脑海中不断翻滚的技术参数与改进思路。他时而拧紧一颗螺丝,微微皱眉,细细感受零件咬合的力度;时而又轻轻按下启动键,目不转睛地观察外骨骼模拟精细动作时的每一处反应,一旦发现哪怕最细微的偏差,便立刻停下,陷入沉思,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下问题与解决办法。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为外骨骼关节处的精准度做最后的测试时,胃里突然传来一阵丝丝拉拉的疼痛,起初如蚂蚁轻咬,随后逐渐加剧,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反复拧绞。江凛下意识地捂住胃部,身体微微蜷缩,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像一记重锤,猛地将他从专注的工作状态中敲醒。
他这才惊觉,窗外的天色早已暗沉,暮色笼罩着整个城市。他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已悄然流逝至傍晚,指针无情地提醒着他,自己竟已连续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而更为重要的是,他突然想起,自己一早答应了栀栀,要去研究所接她下班。“糟了!”江凛低声惊呼,眼中满是焦急与懊悔,匆忙收拾好实验台上的工具,顾不上胃部的疼痛,脚步踉跄地朝着门口奔去。
江凛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来到停车场,快速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他急促地喘着气,胃部的疼痛还在隐隐作祟,可此刻他满心都是对栀栀的愧疚与担忧,根本顾不上这些。他双手微微颤抖着点火,启动车子,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驶出停车场。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驾驶,试图尽快赶到研究所时,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那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车厢内格外刺耳,江凛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以为是栀栀打来催促的电话。他的手忙乱地在口袋里摸索着,眼睛不时紧张地瞥向前方的道路,好不容易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却让他微微一怔。来电的并非栀栀,而是一个陌生号码。江凛眉头轻皱,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此刻时间紧迫,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传来:“江总,您好,我是研究所的张腾,是林栀琰同志,哦,也就是栀栀的战友。”
江凛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礼貌回应:“张同志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张腾语气带着几分焦急:“是这样的,今天研究所临时接到一个紧急任务,栀栀得加班。我知道您和她关系不一般,就想着给您通个气,免得您白跑一趟。”
江凛闻言,微微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些许:“原来是这样,太感谢你特地打电话告知,辛苦你们了。”
张腾笑了笑:“不辛苦,都是为了工作。那江总您忙,有情况我再跟您说。”
挂断电话,江凛放慢车速,轻轻揉了揉依旧隐隐作痛的胃,内心五味杂陈,既为栀栀安全而安心,又有些失落没能见到她 。
江凛驾车缓缓驶入部队研究所的停车场,将车稳稳停好后,抬手熄了火。刹那间,车内的喧嚣随着发动机的停止而消散,只剩下一片寂静。他靠向椅背,微微闭上眼睛,抬手轻轻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胃部。
此时正值傍晚,室外的气温逐渐降低,寒意透过车窗玻璃,丝丝缕缕地渗进车内。江凛下意识地裹紧外套,可那股冷意还是无孔不入,顺着领口和袖口钻进身体,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望向车窗外,研究所大楼灯火通明,一扇扇窗户里透出忙碌的身影,栀栀也在其中,为了紧急任务而奔波。
江凛轻轻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屏幕上依旧没有栀栀的消息。他解锁屏幕,手指在聊天界面徘徊,很想发消息问问她工作进度,可又担心打扰到她。胃里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像海浪拍打着礁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在这狭小又冰冷的车厢里,孤独感愈发强烈,时间也仿佛被无限拉长。他不知道栀栀还要忙碌多久,只能默默等待,满心都是对她的牵挂 。
江凛在车里蜷缩着,额头布满细密汗珠,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胃部尖锐的抽痛。起初只是隐隐不适,逐渐演变成刀绞般剧痛,像有无数钢针在胃里乱刺。他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脸色煞白如纸。
车窗外,夜色愈发深沉,停车场的车辆越来越少,研究所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江凛的视线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游离,眼前不断浮现出栀栀的身影。他想给她打电话,可手机电量只剩寥寥,屏幕上的低电量警告像一只狰狞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在通讯录里找到栀栀的号码,刚按下拨通键,手机屏幕一黑,彻底关机了。江凛无力地放下手机,疼痛让他几乎失去思考能力,只能无助地靠在座椅上,在黑暗与痛苦中煎熬,等待着未知的解脱。
江凛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每一滴都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打湿了他的衣领。胃部的绞痛一阵强过一阵,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肆意揉捏,疼得他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紧咬着下唇,嘴唇都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印,在这冰冷又寂静的车厢里,发出痛苦的闷哼。视线早已被疼痛模糊,他努力眨了眨眼睛,望向研究所那依旧灯火通明的大楼,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期盼 。
“加班是到几点啊……”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有气无力地呢喃着,那声音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栀栀的模样,多希望她能快点结束工作,出现在自己面前,可疼痛和等待让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