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千机微微点头,笑着回应:“嗯,赵叔,我出去这一阵儿了,陈冬和小妹有没有去哪儿?”
门卫赵叔挺直了腰板,神色笃定地回道:“应该没有吧,我反正一直守在这里,眼睛都没敢多眨一下,可没看到陈冬和小姐出去。”
“走吧,颜灵,我们进去。”
梦千机轻轻握了握杜颜灵的手,仿佛在给她传递一种安心的力量,而后拉着她的手,稳步向着府邸里面走去。
夜幕笼罩之下,陈冬与梦婉卿在梦千机匆匆赶赴杜颜灵家后,便各自回了房间。
梦婉卿进屋后,心绪难平,满心都在挂念着大哥此行。
她深知,如今家族局势风雨飘摇,若大哥能说服杜天衡联手抵御另外三家的进犯,家族方能寻得一线生机。因而,她在屋内来回踱步,嘴里不时喃喃祈祷着一切顺遂。
陈冬回房之初,心中亦有此念,盼着梦千机能顺利促成合作。
不过片刻之后,他便收敛心神,知晓当下提升实力才是重中之重。
他先是独自在榻上盘膝而坐,按照夜太所授的玄黄运气口诀,闭目凝神,缓缓引导体内气息流转。
口诀晦涩难懂,初时那气息如顽皮幼兽,四处乱窜,难以驯服。
但陈冬不躁不馁,一遍又一遍尝试,渐渐感受到一丝气流开始依循脉络涌动。
稍作休憩后,在花落仙子的轻声指引下,他又起身修炼神魂聚灵法。
这几日在平烟城,但凡稍有闲暇,他便沉浸于这两门功法之中。
初始,他尝试驱动神魂探入仙种气府,可那神魂似被一道无形屏障阻隔,每次只能艰难挤入几息,便被狠狠弹回,浑身更是疲惫不堪,冷汗直冒。
然而,他日夜不辍,咬牙坚持。到如今,竟能让神魂于气府内停留片刻。他凝神内视,那枚觉醒开启的一星黑色仙种气府空间映入眼帘,与往昔因仙道石破碎、陷入昏睡假死之际无意闯入所见的情景相较,几乎别无二致,并无显着变化。
这几日的刻苦修炼,让陈冬悄然突破。在武夫境界,他成功迈入石胎境初期,举手投足间,力量愈发凝实厚重;修士境界也突破至聚灵境初期,感知愈发敏锐,能察觉到周围灵气的细微波动。直至花落仙子欣喜告知,他才后知后觉。
花落仙子此前一直默认陈冬熟知灵运大陆修行界的门道,待见他懵懂不知自身境界,不禁哑然失笑,随即详细阐释开来。
从她口中,陈冬知晓在灵运大陆乃至更广袤之地,修士境界等级划分精细入微,足有十七重,依序为开气、聚灵、筑窍、结丹、婴裂、化神、炼虚、合体、归元、仙变、真仙、天仙、金仙、玄仙、仙君、仙尊、仙帝。武夫炼体境界则相对简洁,已知有十个层级,即泥胎、凡胎、石胎、气魄、灵魄、天魄、宗师、神游、武尊、武圣每个境界又细分为一到十星。
得知这些后,陈冬咋舌不已,望向空中,仿若那遥不可及的巅峰尽在眼前,又似远在天涯,不禁向花落仙子叹道:“花落姐,瞧我如今,武夫体魄不过是三星石胎期境界,修士境界才刚至七星聚灵期境界,这要何年何月才能企及那至高无上的仙帝境界与武圣境界啊!”
七幻珠内,花落仙子的声音悠悠传来,带着几分感慨:“陈冬,据我所知,当下灵运大陆,武夫炼体的上限不过武尊期境界,修士境界至炼虚期境界便极难再进。若想冲破桎梏,唯有打破这方天地的枷锁,奔赴其他未知之境方可有望。”
言罢,屋内一时静谧,唯有陈冬目光灼灼,似已在心底立下奋进之誓。
岁月如流,转瞬之间,便到了城主府张家与李家、陈家勾结,一同对梦家兴师问罪的危急关头。
此时的梦家府邸,宛如一座寂静的孤城,朱漆大门紧紧闭合,铜环在微风中孤寂地晃动,竟寻不见一个值守的梦家子弟。
府邸周遭,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巷仿若被一层诡异的静谧笼罩,那些摆摊叫卖的小商小贩,仿若提前收到了风声,早早地收起了货物,紧闭店门。
就连平日里穿梭如织的贩夫走卒,此刻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知晓今日将有一场惊涛骇浪袭来,纷纷隐匿身形,躲避灾祸。
梦家府邸内,老弱妇孺已被悄然转移至隐秘且安全的庇护之所,仅留下为数不多的精锐之士直面强敌。他们虽人数稀少,可各个眼神坚毅,浑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沉稳气息,实力不容小觑。
在梦家那略显陈旧却弥漫着浓厚灵气的练功房外,梦千机面色凝重,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眼眸中透着决绝。
梦婉卿紧蹙蛾眉,贝齿轻咬下唇,手中紧紧握着佩剑,不时望向练功房,满脸担忧。
梦萧然、梦萧楚兄弟二人分立两侧,身姿矫健,肌肉紧绷,似随时准备暴起迎敌。
李家少主李显章一袭黑袍,神色冷峻,双手抱胸,默默观察着四周动静。
陈家少主陈飞雪白衣胜雪,手持折扇,轻轻晃动间,扇面上的墨竹仿若暗藏玄机,但其眼神中的警惕却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杜家少主杜颜灵目光沉静,不时与身旁的陈冬低声交流几句,陈冬则双拳紧握,周身灵力隐隐涌动,眼神中透着不屈与果敢。
众人如同一尊尊守护神,严密守护在此,只因梦萧逸正在闭关冲击天魄境的关键节点,不容有丝毫差池,尤其今日正值城主府张家约定发难的日子,气氛愈发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不多时,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声怒吼如炸雷般在府邸外响起:“把那妖女交出来,给我儿一个交代,此事就此罢了,否则定要你梦家府邸鸡犬不留!”
喊话之人正是城主张灯园,此刻的他,双眼通红,仿若一只被激怒的猛兽,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仿若裹挟着无尽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