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吐鲜血,方想站定,突然感觉几十股劲力瞬间点中他的穴位。
龙象境的段位,张纯风觉得用噬心阵封住他的穴位,才算稳妥一点。
围观群众情绪很稳定,因为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了。除了叹息一声,感慨凤栖寺没落之外,也没什么看不开的。
“玄德,洗干净脖子等着,下次轮到你!”张纯风提着玄明,拎小鸡似的,一溜烟跑了。
他在树林里飞跃了一会,傀儡师即迎了上来。玄明被扔了一个狗吃屎,又无法动弹,只能哼哼几声,表示抗议。
傀儡师将他五花大绑,吊上高树,说道:“玄明,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南郭安,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玄明大声嚷嚷。
“来个痛快?你想得美!”南郭安冷笑道,“你和玄德狼狈为奸,坏事做绝,诱骗我堂妹,还想来个痛快?”
玄明回道:“关你屁事?若非你堂妹贪图钱财,我们也勾引不了她。”
“到现在你还嘴硬,”南郭安情绪有些激动,“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秃驴,净做些肮脏事,也不怕菩萨发怒。”
玄明默然。
南郭安继续骂道:“你们这群肮脏的臭和尚,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还想来个痛快?”
南郭安说着,手握长刀,一阵乱舞,道道刀意撕得玄明衣衫破碎,血肉模糊。
出了一口气,南郭安才停了下来,抓住玄明的脸廓,问道:“何不笑在哪里?”
玄明气若游丝,意识模糊,哪里还能说话?
张纯风将他放下地来,掏出一个小药瓶,抖出两粒药丸,塞入他口中。少顷,他才恢复了一点意识。
“何不笑在哪里?”南郭安重复一次。
“你找何不笑?”玄明喘着气,露出一个颇具意味的笑容,“他……他……他……”
没说完,已经咽了气。张纯风惊醒过来,立即握紧拳头,激出护身光罩。嗖嗖嗖,几根细针瞬间激射过来,嵌入光罩中。
玄德这老阴比!
张纯风暗骂一句,已经闪身离开,紧追上去。然而,树影重重,哪里还有玄德的人影。
张纯风回去找南郭安,岂料他瘫倒在地,心口插着一根细针,也已经气绝身亡。
张纯风葬了两人,依旧保持着南郭安的装扮,飞上凤栖寺的大雄宝殿。
“玄德老秃驴,给老子滚出来!”张纯风这次是真的愤怒。
似乎是厌倦了同样的戏,这次围观的僧人稀稀落落,只有十来个人,连个武僧都没有。
玄德没有出现。
“再不出来,我可把这凤栖寺拆了。”张纯风再次吼道。
等了良久,玄德依旧没有出现。张纯风恼了,跃上高空,使出一招断水一刀流,将大雄宝殿夷为平地。
尘土滚滚,偌大一座建筑就这样化为废墟。围观的僧人竟也不为所动。张纯风站在屋顶上,四周环顾,仍旧不见玄德的身影。
“老秃驴,既然你不要这寺院,我就帮你拆了吧!”
说完,张纯风正要对地藏殿下手,一个声音传来:“住手!”
张纯风扭头一看,是个矮瘦的老和尚,正从不远处踏空而来。
距离张纯风七八米处,他悬空而立,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请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可以,叫玄德出来即可。”张纯风收刀,负手而立。
“老衲也不知他在哪里,如何叫他出来?”老和尚回道。
“你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你来凑什么热闹?”张纯风心里有火。
老和尚叹息一口气:“凤栖寺虽然不是什么闻名天下的大寺院,但也传承了数百年,一墙一瓦都是先辈留下的血汗,老衲看不得它被如此糟蹋!”
张纯风动了恻隐之心,语气软了一些:“只要玄德老秃驴出来,我便手下留情,饶了这几座房子。”
老和尚却眉头紧皱,说道:“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出来的!”
张纯风闻言,倒也赞同他的说法。以老阴比的为人,他是真的不喜欢和人正面交锋。
“就这种缩头乌龟,你们怎么让他做的方丈?”张纯风讽刺。
老和尚又叹息一口气,眼神黯淡,却没有回答。
少顷,他才说道:“南郭大侠接老衲三招,接住了,当老衲没来过,接不住,就给老衲一个面子,如何?”
“请赐招!”张纯风抱拳行礼。
老和尚双手合十,回了一礼:“清莲请南郭大侠赐教!”
说完,一个瞬移,正面接近张纯风,拍出一掌,掌法未老,再一个瞬移,转到侧面,又拍出一掌。
身形飘忽不定,掌力刚烈迅猛,与之前玄德有些相似,却更为精纯快速。
张纯风以空间法则应对,快速闪现,也仅仅快了半拍而已。
一盏茶时间,双方不分胜负。
“南郭大侠竟悟得空间之法则,老衲自愧不如。”清莲收掌,双手合十。
“不分胜负,清莲大师大可不必谦虚。”张纯风淡然说道。
“非也,南郭大侠尚未出手老衲就不能占得上风,倘若南郭大侠出手,老衲绝非对手。”清莲实话实说。
“还有两招,大师还有机会。”张纯风说道。
“不必了!”清莲转身踏空离去。
张纯风望着他的身影,记下他落地的位置,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玄德老秃驴,你个缩头乌龟,老子明天再来。”张纯风骂了一句,飘然离去。
他到了一处隐蔽处,恢复张纯风的本来面貌,等了片刻,再一个闪现,来到清莲落脚的地方。
那是个不大的四合院,墙角数枝梅,却没有开花。张纯风扣了扣门,吱呀一声,露出一个小光头。
“张纯风前来拜见清莲大师!”张纯风行了一礼。
小光头开门让路,说道:“施主请进。”
张纯风便大踏步进去,跟着小光头来到一间小茶室。清莲正坐在蒲团上下围棋。
“张少侠和老衲下一局?”清莲没有起来,只摆手示意张纯风坐下。
“我不会下棋。”张纯风坐下。
“那可惜了,”清莲下了一个黑子,“老衲找不到对手,只能自己和自己下了。”
“大师兴致真好。”
“闲来无事,解解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