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敬山还在回想着之前,自己被控制的情形,对他而言,那是前所未有的一种恐怖感,真刀真枪的拼杀致死,那都不可怕,怕的就是这种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恐怖手段,眼睁睁的毫无反抗之力的等着别人杀你的头!
冯敬山根基不稳,又毫无自信,暂时,还是丝毫不敢有二心。
“……是啊,老大说的对!绝不能轻易涉险啊!这样的神人,我们只能讨好为主,绝不能违逆,千万不可给自己惹祸上身啊!”
熊武很不甘心,却也别无他法,说起来,他也确实有点后怕了。
“……嗨!那咱们就全听她的了?”
“……就算今晚生米硬做成熟饭,谁能保证她,明天不会报复我?我们三人兄弟,还是都先打消这个念头吧!她要带我们飞黄腾达,我们急什么?除非……她真的是妖!否则,往后慢慢观察,是人,就总会有弱点!到那时……咱们再做计较也不迟啊!”
这是冯敬山掏心窝的真心话,他就是要稳住脚跟,慢慢寻找机会……
夜半三更,大邑县衙大院,曹县令的寝室……
“……老爷!老爷……门口好像有人!……有人!”
曹县令还在酣睡,一旁的夫人吓的不敢起身披衣服,只得狠狠拽醒老爷。
“……呃啊?……嗯谁?……是谁啊?”
两人从床上坐起,夫人赶紧趁机披件衣服,死死抓着曹县令胳膊,不敢再说话,大气都不敢出。
曹县令定睛一看,虚黑之处的确见有两个身影,站立在屋里一动不动。
“……谁?你们是谁?竟敢夜闯县衙!你们……好大的胆子!”
夫人一看老爷训斥示威,还挺威武的样子下床要找褂子穿,她赶紧跟下来点亮了灯盏。
亮光一起,两个高高壮壮的蒙面人,一下变清晰了,两人却丝毫不慌张,稳稳站在那里,两双冰冷刺骨凶狠目光,直盯的这夫妻俩看发毛。
曹县令还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俩壮汉的利刃上,还带着下滑的血渍,从刀尖滴落在地上,这一看就是刚刚连杀几人后进来的!
草草的把褂子穿好,就光着脚傻站在那里了,半夜来杀手,谁派的啊?这是冲着自己和夫人来的啊!
“……呵呵呵,狗官!说……想死呀还是想活啊?”
其中一壮士笑声问道,声音也不熟,曹县令一听彻底慌了神儿。
“……活!活!两位壮士,为何半夜闯入县衙?本官与你们可无冤无仇啊!”
“……无冤无仇?哼,那我问你,望香酒楼的女东家,到底作了什么?你非要捏造罪名,置她于死地?”
夫人一听,搞了半天,又是与那个贱寡妇有关,想来也是土狗吃了豹子胆!
“……救命啊……快来人呐!……啊呃!”
这边爷们正说话呢!不喊还没事儿,一喊救命,其中一个壮士两步上前,就一刀抹杀了,血溅了一桌。
杀人者连看都没看一眼,他老婆就死在了刀下,曹县令惊恐万分,魂儿出身外。
“……夫人!夫人啊!……这,这!……嗨!”
曹县令浑身颤抖着,强装镇定,似乎只难过了十秒,就回过神来望着两人……
“……呃,呃她,她不守妇道,本官……自,自然要定罪拿人!”
曹县令觉得两个蒙面壮士,有一人看着眼熟,但不敢确认。
曹县令似乎没太显什么悲伤情绪,好像老婆死了正好?还能娶个年轻的?
“……哼,我看你是想死啊!……这女东家,本是一身清白,平时规规矩矩,与人和善!你当我们不知……你们是有意栽赃陷害!卑鄙无耻之徒!老子先杀了你再说!”
蒙面人手上的锋刃冒着寒光,身影如风一般,眨眼就架在了曹县令肩上,只差挥挥手,脑袋就能掉下来了……
曹县令吓的两腿一软,一下跪到了地上……
“……你是……你是?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这,这可不能怨我啊!这都是那贾员外设的毒计呀!这……这与本官无关呐!”
这个眼熟之人,刚刚差点脱口说出来,说了就必死无疑了!曹县令吓惨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其中一个,就是白天才见过的那位军爷,杜三郎!
但生死一线,冤有头,债有主!曹县令很是庆幸自己,没有说那名字,蒙面刺客,是禁忌说出名字的!
“……哼!你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还说与你无关?听那个废人说,你得了望香楼?看来不假!今晚我不杀你!想把屁股擦干净,就想办法收缴了那个庄园,让那个王八蛋伏法认罪!既要公布这个员外的所有丑事,还要给这女东家正名身份!洗脱罪名!还人家清白!我明日就要看见满街发布的告示!出一点差错,我就让你去见阎王!”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本官一切照做就是!……照做就是!”
曹县令得知了刺客的具体诉求,紧张情绪也就缓解许多了;威胁?不要紧!刺客交代了任务就不会杀自己了,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了……
两位蒙面人正要朝外走,曹县令作揖问道:
“……敢问,二位壮士!今早……城北汇金茶馆九人被杀的大案,以及城东济云堂药铺黄掌柜等四人命案,你们……可知是谁做的吗?本官愿花重金,破得此案!”
杜三郎调转身,几个大步就走了过来,凶煞的目光由上而下的看着曹县令。
曹县令刚缓口气,刚拿出点官威,想壮壮胆的问这么一茬;现在一看近在咫尺的刺客,似乎动动小手指,就能结果了自己的小命儿!自己还是犯了蠢!太骚包了?咋能这么问?瞬间又直冒冷汗,怯怯的不敢直视……
“……知道如何啊?不知道又如何?老子对你们这些小地方的命案……没兴趣!……哼!”
“……哦二位壮士勿怪!本县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这可是一个部队的千夫长,何须动手?光看那杀人如麻的眼神就够他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