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曲起手臂挡下,面露委屈:“不是队长,嫂子平时这么温柔吗?”
他只是好奇,觉得不可思议而已!
这都没生气?
经过队长和昨天沈枝恐吓他们的事,他还以为沈枝脾气一点就炸而且不顾后果!
没想到……
“那当然!枝枝是世上最温柔的人!”
如果不惹她的话。
傅思明说这话的语气充满自豪。
队员缩了缩肩膀,不置可否。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就信了!
傅思明岔开话题:“覃教官是不是找我?他还在吗?”
“在,我帮你叫一下。”
五分钟后。
病房的窗帘被拉上,覃文昌和傅思明在里面密谈。
“你留在国内的原因就是她?”
不愿意去国外出任务,就为了围着一个女人转,跟军方扯上关系,还差点搭上性命。
他们是特殊行动部,不是军方特种部队。
剿灭恐怖邪恶组织那是军队和警察的事。
“那个组织也是我和枝枝的仇人……”
他自己愿意去的。
“当光下出现一只蟑螂的时候,暗处蟑螂已经泛滥成灾!那个组织肯定不止一个窝点,要是每一个都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带着几个虾兵蟹将,有几条命去送?”
覃文昌是生气的!
只给傅思明这么几个人,他就敢去炸几十人的窝点!
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
退一万步来说,那个组织藏得那么深,他自己背后一点势力都没有。
傅思明还太年轻,不清楚这背后的水有多深。
覃文昌怕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人没死在敌人手里,最后却不明不白死在自己人手里!
这些事不该由他来做!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是为了打击罪犯而生的,你还有别的责任和使命!”
傅思明点头:“我有分寸。”
他背后是没有凭靠,但,也可以凭空造势!
也可以投身站队,规避风暴眼。
覃文昌无奈的叹息。
“其实你回特殊行动部也能保护好她……”
这话覃文昌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离得太远见一面都难,谈何保护?
“总之,杏林那边知道她冒险进雪山救你,已经明令禁止你进入杏林……”
他真以为那个防护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地方,没有上面的人默许,他能三番五次进去?
就算沈枝在怎么有地位,也不可把他领进去!
暗处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这一切。
此时。
暗处的眼睛。
最新情报传来,中年人拿起来缓缓展开。
“x组织?”
他冷笑一声。
“不必去管,但可以适当的提醒一声。”
他们连消息都没有透露一分,x组织怎么会找来?
“你说她学东西很快,什么都一学就会?”
“是,在杏林没几天就俘获了众人的心。”
闲暇之余不是跟着这个姥姥学刺绣,就是跟着那个爷爷学下棋,或者跟着那个姨姨学织毛衣。
哄得一群老人家很高兴!
杏林院本来推荐她去军方研究队研究药剂的,她却只要了一间自己的实验室,举荐了另一名药剂师去。
“有消息了吗?”中年人问的是当年的解毒药剂。
“咱们研究团队加上杏林那边的研究成果出来了,有七八成把握……”
“她确实是个人才,杏林那边的药剂研究都是她在负责,这次送来的解毒药剂估计半个月后能出检测结果。”
军方研究小队的进程原本没那么快,是药剂师起了中间人的作用。
毕竟沈枝比谁都急着研究出解药。
……
这边,傅思明听了覃文昌的话后一惊。
不准他进去?那不行!
沈枝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泡在杏林,连魏家都很少回。
他要是进不去,以后怎么见沈枝?
覃文昌劝傅思明几句,见劝不动后就离开了医院。
傍晚。
沈枝睡醒后去看傅思明。
众人很有默契的退出去。
沈枝便担起了喂药之责。
傅思明是醒着的,自然不用灌。
沈枝就用汤匙一勺一勺喂进她嘴里。
傅思明苦得龇牙咧嘴,几度欲言又止。
枝枝,你知不知道你的药很苦?
不是谁都像你那么爱喝中药的!
傅思明心里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的低头继续喝。
一口喝完有什么意思?
哪里比得上沈枝一口一口的喂?
中药嘴里酸中泛着苦,好像无数黄连混合着苦胆搅碎。
傅思明只觉得此刻的时间被无限拉长,度秒如年。
很快,一碗见底。
沈枝却仰头望着窗外发起了呆。
“苦吗?”
傅思明表情扭曲,牙齿打颤,抵御着嘴里的洪水猛兽。
“不……苦。”
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微醺的夕阳越过广袤的大地,精准的投入她怀里。
傅思明微微倾身,注视着沈枝的眼眸。
那双眼睛干净澄澈,看不清情绪。
温暖的光倾撒在沈枝脸上,冷瓷白玉一样的脸颊从此有了温度。
傅思明手撑在床沿,安抚着躁动的心,缓缓地靠近,想着早晨未尽的事……
她手里拿着碗和勺,迅速偷亲一下应该不会
“啪!”
傅思明的脸颊被打歪。
瓷器与地面接触,发出“啪嚓”的撞击声!
傅思明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炽热的心仿佛一下浸入冷水里,眼神里升起一丝温怒。
为什么还是不肯接受他?
平时挨打多的是愤怒,这一次有所不同,他在试探。
沈枝前后对他的态度差距太大了!
他得搞清楚怎么回事?
沈枝嗓音很清,像雪山冰原融化后流下的水,清澈冷冽,眼眸里时常维持一种事不关己的通透冷静:
“平时喝中药你跟我说苦,这次一口一口喂你,你说不苦!”
“往日我掐一下你喊疼,躲在冰裂缝里被流弹射穿腿你一声不吭瞒过所有人!”
“所以,你在骗我?”
傅思明捂着脸,眼神中惊疑未定。
再痛的苦都吃过了,如果沈枝掐他的话他也不怕。
“啊啊啊!枝枝不要!你把针放下!”
沈枝飞速抽出一根金针,泛着冷光的针尖让傅思明浑身一颤,连忙按住她的手。
“让我看看,你到底怕不怕疼?”
病房外,众人听见碗破碎的声音,本来还好奇,想推门看看。
下一秒就听见傅思明鬼哭狼嚎的喊着“枝枝求放过……”什么“不要动针!”
一时间,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竖起耳朵贴在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