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蛮骨道因果
残阳如血，彤云漫天。
桶狭间山谷口，两尊武士杵立。
他们——
一身穿红裘，横立弯月斩刀；
一身着白袍，斜拎开山剑矛。
百步之外，两道交错的沟堑——
好似烙印大地的伤疤，衔接东西青山，阻断南北峡谷。
沟堑另一侧——
千军瑟缩，不敢越过一步。
一位将军骑着战马，排众而出：“两位异士，你们代表何方势力？”
“我们不代表任何势力！！”
“我们要向神久夜讨教！！”
两人各掷一句，嗓门不大，声音却层层叠叠的，穿透了整支大军。
将军脸色一变，策马而回。
“切！这战马真是没眼看。”
“犬夜叉，那匹烈焰神驹天下无双。现在它又落于龙渊之手，你就别惦记了！”
“感慨而已！”
“也是，徒步跑了一天一夜才截住他们，若是有那匹神驹在，我们哪用费这劲！”
“啊哈！”
犬夜叉打个哈哈道：“蛮骨，待会你可得小心点。
这支军队中虽没有像样的高手，但却有一支火枪队。
你毕竟是血肉凡胎，死在火枪下可就死不瞑目了！”
“你比我好多少？”蛮骨哂道：
“从骏河国到三河国，这一路上的山精野怪，几乎被人类的火枪兵绞杀殆尽。
你这半妖之躯又能扛几发？”
“你别拿那些精怪和我比，给你一把普通刀剑，累死你也砍不破我的皮！”
“那你能扛得住火枪吗？”
“你对我的强大一无所知！”
“别吹大气，待会你先我先？”
“我最强，当然我先。我若不能奈何神久夜，你也没必要上了！”
蛮骨看了看天色道：
“结合传说来看，神久夜应当是阴神。她没有肉身，你可别上去就乱砍！
月亮星星就要露头了，她的实力处于一天中最强。
你可得守好心神，莫中了幻术，或被她伤了魂魄！”
“阴神吗？若戈薇在的话，一箭便可超度了她！”
“呵呵！”蛮骨嗤笑道：
“你把阴神和阴鬼搞混淆了吧？
比如我，还是亡者时被巫女的法术所克，但现在能屠她们一群。
阴神汲取的是信仰，而不是人类的欲念、执念。
净化之力对她丝毫不起作用！”
“是这样吗？”
“不信的话，你下次找个强盗让戈薇射上一箭，看那强盗除了箭伤外有屁事没有？”
“说的阴神，你扯强盗干嘛？”
“愚蠢！”蛮骨斥道：
“到了现在你还没搞清楚——人，妖，鬼，神有什么不同？”
“我当然清楚！”犬夜叉亢声道：
“不过凡事无绝对，有很多寺社中供奉的神不是只收信仰，也吸魂魄、吃血食的！”
“那就看看神久夜属于哪类？”
星光垂落，军阵中走出一队神官巫女，军士们莫不对他们瞩目行礼。
这一刻，蛮骨犬夜叉脸色一变。
只因，他们感觉的那支军队的气势变了——
被震散的军心凝结了起来，肃杀之气再次升腾。
千军意志集束过来，两人只觉心神恍惚，力量滞涩，不禁升起一股渺小之感！
恍然间——
犬夜叉想到了豹猫祖地，想到到了九重祭坛下万人祈祷的场景。
而蛮骨眼前，亦浮现过白灵山下，他们七人队陷入枪林箭雨下的画面。
这一刻，两人同时发觉自己小觑了军队——
人类军队与群妖共舞不同。
妖怪成群时不会出现意志的统一，人族军队则不然。
面对意志一体的人类军队，不论个体的精神力量如何强大，都很难与之相抗！
犬夜叉眼睛泛红，体内的妖血隐隐沸腾。
身旁浮现的躁动力量，让蛮骨亦察觉到了犬夜叉的变化。
心惊肉跳的感觉，亦让蛮骨暗暗骇然——
之前犬夜叉没说大话，这家伙体内确实蕴藏着火山一般的力量！
“犬夜叉，你就这点定力？？”
蛮骨的声音不大，却直接传渡进犬夜叉的心神。
犬夜叉一怔，左手连忙握住刀鞘。
清明之意，流淌四肢百骸，涤荡五脏六腑，刷过灵台神府。
“呒！”
一口浊气突出，犬夜叉笑道：
“近来一直与你较技，心中积攒了点煞气，差点被引发了出来！”
“哈哈！”蛮骨亦轻笑一声：
“警告过你不少次了——
战斗时当不含杀心，要有慈悲之意，你却没当回事。
这次出糗了吧？”
“你个假和尚说的有点道理！”
犬夜叉道了一句，两人亦不再出声，目光皆看向了来至沟堑边的神社人员。
只见为首神官道：
“两位异士，你们来自何方教派，为何寻我浅间神社麻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蛮骨长笑一声道：“贫僧蛮骨，来自白灵山。今日到此，只为论武！
诸位神官神子，非是我看不起你们，而是我修为尚浅，力量可发不可收。
为了免除不必要的牺牲，还是请你们的富士山神出来赐教吧！”
对面神官声音冷了三分：
“白灵山亦被妖族攻破，阁下找理由也太不经心了！
你到底是斯波家请来的，还是织田家请来的，亦或来自佛派净土真宗？”
蛮骨淡然道：“我就是来自白灵山。我也不是想针对谁？
我只是想领教神明的力量。
让神久夜出来较技一番，不论输赢我都会让开此路。”
【挑战神明？他好大的胆子！】
【我看他是不知死活，不过是掌握了一点异术，安敢触犯浅间大神？】
【这是我见过最勇猛的人！】
一时间，对面军队中的武士窃窃私语，噪声不断。
一行巫女神官亦是呆怔，不禁为蛮骨的言行而震骇。
下一刹那，巫女神官们的脸色便不善了起来——
浅间大神就是他们的信仰，信仰被人如此挑衅蔑视，直让他们起了嗔怒杀念。
见之，蛮骨微笑道：
“犬夜叉，这些神官巫女对你还有点威胁，你不出手磨炼一番？”
“蛮骨，没必要针对他们吧？”
“犬夜叉，你的朋友戈薇是巫女，但你没要把所有巫女都当戈薇去看待。
九成九的巫女，不过是被人类洗脑的杀戮工具罢了！
巫女针对的就是妖和半妖。
你没看到她们眼中的杀意吗？”
“这不是你惹的吗？”
“呵呵呵呵！”蛮骨嗤笑道：
“犬夜叉，我现在才发现你的心智连普通人类都不如。
天下道路万条，皆交错而不并行。
兽妖生存需厮杀，人类逐欲需碰撞。
众生不是有因才有果，而是有了那个令人垂涎的果，才诞生无数的因！
你如果不是半妖，你没有继承妖怪的力量，你在人类中也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