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深,自己再去争取一次吧。”
江辞接过沈溪递来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号码,是苏苏让沈溪留下的。
她说,她想听听盛深自己的解释。
盛深刹那间眼里闪过一层薄光,他手微微颤抖的去接过这张纸,眼眸湿润,
“她还活着,就很好了,真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苏苏走了又怎么样,她还活蹦乱跳的不是吗?
他还可以去见见她。
江辞懒散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盛深颇为狼狈一把眼泪一把涕的,拿着那张白纸仿佛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他微微偏头,有些热腾的身躯贴着沈溪的胳膊,缓缓靠近,侧在她耳边,语气有些委屈,
“盛深活该。”
沈溪被耳边的热流感染,感觉浑身热热的,她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微不可察的往后退了退,开口问道,
“这话怎么说?”
“哼,你之前抛弃我之后,盛深跟着盛夏来我家做客,他居然还来嘲笑我,他笑我守不住老婆。”
啧,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守不住老婆。
现在好了,他不仅老婆也跑了,甚至连自己有个娃都不知道。
江辞逮着任何一个可以撒娇的机会,都要好好的发挥一场他酣畅淋漓的演技。
同样,任何一个可以让沈溪心软的时刻,他都要作一作,像小孩讨糖吃一般。
沈溪有时候觉得,江辞真的太适合做女朋友了,一不开心就给你嘤嘤嘤,小嘴巴有时候说的话虽然挺扎人,但有时候还蛮甜的,有些傲娇鬼的气质。她想起了手机上自己给他的备注——嘤嘤怪。
沈溪若无其事的把手机拿远一些。
“你现在也去嘲笑他一下,你们就扯平了。”
沈溪眼睛看着盛深哆嗦的打开手机去输号码,转头去撺掇江辞。
眼里还带着看笑话不嫌事大的热闹。
江辞蹭着她不说话。
算了,万一盛深以后和苏苏和好了,反过来说他的坏话就不好了。
江辞眨眼,还是他想的长远。
“盛深,苏苏不是一个需要在你羽翼下庇护长大的姑娘,你们应该把对方放在平等的地位,否则你们这场感情还是无解。”
沈溪忽然开口,打断了盛深鼓起勇气正准备打出去的电话。
她的话一针见血,直接指出了他们感情的问题所在。
盛深把苏苏想的太易碎了,他心中的苏苏是个娇软的姑娘,一直需要被人捧在手心里。
这样的感情不会长久。
夫妻之间走到最后,不仅仅是需要感情,面临更多的是生活琐碎,夫妻之间更应该互相信任,相互包容,理解,平等。
盛深该和苏苏去说说他的事情,而不是一味地保护。
盛深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他的眼眸很温和,嘴角微微上扬,扯出笑对沈溪感激的道谢,
“谢谢你的提醒,我记住了。”
沈溪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我随口一提,你听听就好。”
虽然苏苏是她的好朋友,但是只能适当的提醒,而不是过分的插手。
做人该有的分寸感不能丢。
盛深走了,为表感谢他走之前留下了一张签好名字的空白支票,让沈溪随意填。
沈溪又又又又成为一名富婆啦!
江辞斜眼看着有些碍眼的支票,语气酸酸的,喝了口茶,感觉嘴里一股子醋味,
“溪溪一向招人喜欢,不像我。”
沈溪捧着支票正开心呢,才不想听他的茶言茶语。
“江辞,你一晚上多少钱啊?”
沈溪捏着那张支票,得意的在他面前甩了甩,发出哗哗的声音,她目光挑衅的看着他。
江辞闻言一愣,他不可置信的开口,
“你想嫖我?”
沈溪想,她只是有钱想炫耀一下,顺便无意间打个嘴炮怎么了?!
她个穷鬼,好不容易有些钱,怎么啦!
输人不输阵。
沈溪坚决不怂,“对啊,你很贵吗?”
江辞放下交叠的双腿,坐姿也不再懒散,他正视着她的眼眸,眼中仿佛有火星在噼里啪啦的闪着,
“嫖我可以,只不过我这个人平时做生意大方惯了,一般都是嫖一晚送一晚,概不退货哦。”
江辞语出惊人,给沈溪一下干懵了。
沈溪一言难尽,不敢说话,天杀的,她真的只是嘴上说说啊!在她有限的记忆里,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单身二十多年,连人家小哥哥手都没摸过。
她只适合当军师,不适合上战场!
沈溪想换个话题,“那什么……”
“好,我觉得你的提议非常的好。如果不意外的话,今晚就可以试试。”
“不……”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我不……”
“江渡还在上面练字,我去看看他,晚上等沈老板来陪我。”
江辞一连串说完这些话,立马优雅的起身,抬脚就往楼上走。
留下沈溪在楼下迎风凌乱,
啊!天杀的!
你别走,你听我再多说一句话吧!
你听我狡辩呐!
楼下的李管家悄摸的收回视线,一张老脸上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哼着小曲又出去种花了。
花圃里的小女佣有些疑惑,“李叔,最近有什么喜事吗?”
李管家带着超强偷感的眼神看了大厅,摸了把不存在的胡子,
“我终于见到少爷笑了。”
“……”
女佣站在阳光下,一脸嫌弃,
“李叔,平常没事少看点小说吧。”
“去去去,你懂什么,这才是爱情。”
李管家一副你不懂爱的样子。
……
“喂,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那种东西?! 祖宗,最近有人在教坏你嘛?”
周礼接到电话的时候,简直不可思议。
有生之年,他居然还能听到江辞要小视频,他不是老婆跑了吗?要这个干什么啊?
江辞端坐在书房,嗓音极其低,
“有还是没有,没有挂了。”
“你居然对我高尚的人品有质疑,那我认真的告诉你……”
周礼语气鬼鬼祟祟,
“你别说,我还真有。”
江辞说了丢了一句,“别对外说。”
立马挂上电话。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云卷云舒,不由得笑笑,
“姐姐啊,可算落到我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