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苦口婆心的宁越再次消失,他挥了个空。
戚绪呈双目猩红地继续找宁越的位置,狠狠抬剑,想要击中她。
宁越只是平静地躲避。
看戚绪呈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不顺心。
于是抬起手肘再次给了戚绪呈狠狠一个肘击。
戚绪呈没撑住,狠狠跌倒。
他趴伏在地上,重重的呼吸着,他身上到处都是伤,青紫遍布。
身体上的伤口倒是没什么,可以愈合恢复,但主要是宁越在精神上给他的打压。
宁越竟然在宗门大比中,在那么多人前,把他当狗一样耍!
偏偏他还无法伤到宁越分毫,哪怕是一片衣角。
本以为终于拿出剑,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无法反抗了。
可结果竟然没变!
他还是没有还手之力!
还不如一开始直接让他出局,为什么给他机会!
戚绪呈抬头看宁越,咬着牙,完全没有任何风度了。
少女的神和态度色回答了他的问题。
“逗你。”
难堪!愤怒!想杀了她!!!
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傲骨天成,哪怕对师迎寒都从没落过下风,可今天竟然!
竟然在这个小姑娘面前狠狠吃瘪!几乎碾碎他一身傲骨。
底下人的视线犹如刀刺落在他身上
戚北在台上看着戚绪呈的惨样,咬紧牙关,阴沉的目光看向游刃有余的宁越。
又小心地看了眼身侧的季峰。
季峰对这种场景十分喜闻乐见,乐呵呵的咧开的嘴角就没合上过。
不能再等了!
戚北小心地收起自己眼中的情绪。
宗门大比后立刻动手!
耗了这么长时间,戚绪呈几乎没有力气了。
甚至没能从地上爬起来,毕竟他的每次袭击都是全力。
而宁越只是随意地躲避着,再顺手给他两脚两拳。
狗逗完了。她也没兴趣了。
宁越看着这质量不太行的元婴。
想到了碧幽谷秘境,——那种异形大老鼠。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戚绪呈徒手挖兽核的样子。
她可是记得楚枝直接生吞了那东西。
——据说是可以涨修为。
难道戚绪呈也吃了?
想着那硕大的老鼠尸体,和血淋淋的兽核。
她甚至能想象到吃了那兽核后,嘴里腥臭恶心味道。
宁越简直恶心,立刻停止想象,抑制住干呕的冲动。
——她低头,一剑出局了戚绪呈,
收回生花后,花瓣再次散落下来,宁越随手接住一片。
——竟然是喜庆的红色花瓣。
宁越顿了一下,想笑。
生花简直是天生的气氛组,还自带胜利的花瓣特效。
与此同时——
周围突然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小迷妹们简直兴奋到爆炸,扯着嗓子为宁越呼喊。
宁越提起生花,在空中划了两道——
漫天的红色花瓣飞舞着飘落,极其梦幻。
底下人兴奋地抬手去接。
宁越双手做喇叭状:“各位——注意保护嗓子,后面还有的是欢呼呐喊的地方。”
他们兴奋得快疯了!
那个十二岁的元婴期少女!真的让戚绪呈出局了!
仅用了剑术和些许体术!
轻而易举地打败了上届榜二!
宁越一战成名!
连监视长老都被气氛感染,跟着人群欢呼了一阵。
虽然年纪大了,但毕竟童趣心还在的嘛!
他刚开始也以为失败的会是宁越来着。
开心地抖开长老袍子接了好几片花瓣。
别说,这花还怪好看嘞。
旁边争着抢花瓣的人:“……”
到底是人老见识多,知道的方法多。
于是纷纷有模有样的学监视长老抖开袍子。
监视长老:“……”
戚绪呈恍惚地看着漫天的花瓣,以及为宁越欢呼的众人。
任何情绪都没有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宁越的背影。
着急忙慌的炼狱宗弟子上来,帮扶着戚绪呈下台了。
宁越见众人哄抢花瓣,忍不住道:“这玩意儿会消失的,抢也没用。”
但众人不听,继续接花瓣。
宁越无奈,在原地拿着生花对半空中挥了好几下。
挥得手都累了酸了,众人才接得满意。
台上的几位宗主也把手伸出来接花瓣。
戚北在刚结束时就急忙出去了。
眼下这里只剩四人。
方训稀奇:“这是宁越的本命剑搞出来的玩意?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是啊,”季峰回答,“小越的本命剑还经过了雷劫淬炼。”
周围一阵吸气声。
惊疑不定地看着季峰,又震惊地探头去看下面的宁越。
宁越真是又破了个记录。
修真界整个范围内——
经历过雷劫淬炼本命剑的人,只有钻研剑道用功之深的柳风意。
但柳风意这家伙不适合教人,他能自己悟出来,却教不出来。
如他所说:“自己悟,悟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懂剑了,我的见解也十分浅薄,教不了什么。”
这话其实说得很对。
剑道这玩意得靠自己悟。
于是无极宗虽然有个厉害的剑道宗主,却没多少厉害的剑道弟子。
“不过恰巧和迎寒的元婴雷劫赶一起了,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和你们说。”季峰笑眯眯的。
宗主们:“……”
死凡尔赛!
他们都以为当天只有一场雷劫。
一场普普通通的元婴雷劫,也就没去查看,毕竟都知道应该是扶桑宗的师迎寒破境了。
他们不过在心中感慨,不愧是天才。
但谁知道那天还有一场本命剑淬炼雷劫啊。
要是知道的话,天上下刀子也得过去看看啊!
第二把经过雷劫淬炼的本命剑!
稀奇啊!
季峰倒觉得他们不来正好。
要不然会直面宁越把雷劫哭跑了的奇观。
他们宗内已经对发生在宁越身上,任何惊惧稀奇的事情习以为常了。
所以宁越本命剑引来雷劫的时候。
他想的竟然是——
本该如此。
没有才稀奇呢。
完全忘记了这是修真界第二把经过淬炼的剑!
季峰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强大,需要宁越再做点惊天动地的事情才能震惊了。
柳风意看着手心明艳漂亮的花瓣,探头往下看——
宁越正从台上走下来。
她那几个亲近的师兄师姐正围在她身边。
时不时笑着摸宁越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