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嘉萝的冷漠,司玉琅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凝视着嘉萝,“阿萝,隐瞒你的真实身份是我不对,我确实一早知道你是皇室中人。我瞒着你这件事,是因为我知道皇室凶险,我知道你一旦回到皇室就会面临诸多困难,那些事你应付不来,我也不愿你面对那么多困难,我想好好护住你,让你过平安幸福的生活,我以为瞒着你的身世是对你最好的决定。阿萝,自作主张是我不对,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司玉琅语气恳求,满是哀求地望着嘉萝,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嘉萝轻笑一声,“你只有这一件事情瞒着我吗?”
司玉琅浑身僵硬,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惊恐。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隐瞒嘉萝的自然不止这一件事,譬如嘉萝精神体的事,譬如他很早就知道嘉萝的萝父母是谁,还有……
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和盘托出,有些事一旦他亲口说出来,他和嘉萝之间就真的完了,所以他只能装死,看嘉萝究竟知道了什么,在意的又是什么。
就像他承认自己的错误,却也只认隐瞒嘉萝身份这一点错一样,余下细节他不会多说,不会平白给自己找事。
“你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了,是吧?好,换我说,你来听。”嘉萝语气讥讽道。
“你说我应付不来皇室的麻烦事,说你这么做都是为我好。你这么做,真的是为了我好吗?打着为我好的名头,随便地替我做决定,甚至推动我的人生走向完全不同的轨道。你扪心自问,你这么做,真的没有一点私心,都是为了我好吗?你心里从来就没有尊重过我,只把我当成你的附属品,所以你才敢肆无忌惮地替我做决定。”嘉萝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胸口出现剧烈起伏。
“不是的。”司玉琅毫不犹豫地否定嘉萝最后的指责,“阿萝,你在我心里,从来都是第一位。或许我做的决定确实欠妥,但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
“你别装了!”嘉萝突然打断司玉琅的话,“好,就当你隐瞒我的身世是为了我好。可你把我当成物件跟人打赌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供人玩乐的物件。你跟我之间所有的经历都建立在欺骗和谎言上,那些曾让我感到幸福的过往,全都是沾了毒药的蜜糖,司玉琅,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明明被你耍得团团转,却还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有脸让我原谅你?”
这一刻,司玉琅只觉得自己耳边一阵轰鸣,嘉萝的话像一道惊雷,险些把他炸得失聪。
不,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一刻的自己真的聋了,这样他就不用面对嘉萝知道赌约的事实。
方才的保留成了他不怀好意的佐证,如果刚刚他向嘉萝坦白这件事,眼下在她面前不会这么无地自容,他可能还有勇气替自己申辩两句,可现在,他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