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薇开口,“让他试一试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赵景铉皱眉催促,“动作快点。”
侍卫将那人双手按进水中,额头满是冷汗,下一瞬,眼底满是惊喜。
“没有变红,殿下真的不是我,水没有变红。”
宋衍舟眼神微眯,难道,不是他?
就在男子被放开的一瞬,手腕被一道纤细却有力的手握住,那只还沾水的手掌高高示意在人前,男子咽咽口水故作厉色说道。
“你干什么,水都没有变红,下毒的人不是我,殿下她放了我吧。”
叶知薇清澈的眼底凝聚成点点精光,斩钉截铁说道。
“不,就是你。”
“水,水都没有变红,你凭什么说是我。”
“谁跟你说水会变红的。”叶知薇站立中心,身姿挺拔如松,面对众人的目光,神色自若,淡定从容,唇角勾起一抹游刃有余的笑。
“我猜,你在听到消息时一定第一时间找了水洗手,却并没有发现水变红,心底藏了一丝侥幸,所以才敢来检查,否则,此地靠近深山,纵使把守严格,你也早就跑了。”
“你方才逃跑的举动也是有意为之,若是按我的说法,你就彻底洗清了嫌疑,有这么个记忆点,事后也不会再有人找你。”
男子眸光闪躲,想着她也没证据,理直气壮起来。
“我是真想方便,你个小姑娘,男人撒尿你也要管。”
叶知薇还没反应,宋衍舟眼底冷光一闪而过。
“好香啊,什么东西这么香。”
“好像某种芳草的味道,清新怡人。”
人群中有人耸动鼻尖,低声探讨,叶知薇勾唇,“太子应该也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怡人的清香,很是浓郁。”
上官牧揉揉鼻子,“确实香,闻着怎么有些熟悉。”
宋祈年不知何时冒出来,听到叶知薇的话顺应大捧道。
“闻到了,我们都闻到了,好香啊。”
赵景铉挑眉,心下已了然,一个眼神过去,侍卫立马将人按倒在地,除了相关的几人其余人全部离开。
“所以,那草药真正的作用不是染色,而是气味。”
“没错,”叶知薇耸肩一笑,“其实我也没把握能抓到人,说染色只是想诈诈凶手,世上哪有这种神奇的草药,就是有,我也还没发现。”
“我腌制肉的时候喜欢用一味名叫虞西子的草料,这也是我偶然发现的,用它腌制过的肉鲜嫩爽口,腥味尽除,做什么好吃。”
上官牧突然眼睛一亮开口说道,“我知道了,我说味道怎么如此熟悉呢,这是生长在漠北极寒之地的一种野草,我和兄弟们出去打仗没吃的时候,就摘虞西子吃,这玩意儿越煮越香。”
“没错,虞西子接触水后会散发出浓烈的清香味,方才我说遇水会变红就是为了让凶手听到去洗手,他洗过一道,激发了香味,再来入水洗一次,味道就会更浓。”
叶知薇垂眸望着地上被制服的男子,“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不怕你洗手,就怕你不洗手。”
事到临头,男人冷笑,“是我又如何,太子妃已经流产,算她命大,还捡回一条命,不过也无所谓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哈哈哈。”
“不好,他要咬舌自尽。”
宋衍舟上前狠厉卸掉他的下巴,清脆的喀嚓声听叶知薇身体一抖,随即勾唇笑的十分欠揍。
在男子得意的目光中慢悠悠说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娘娘,出来吧。”
赵景铉目光一顿,只见帘子被人一把掀开,方才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大步走来咬牙切齿一脚踹在男子脸上,苍白的面上满是嗔怒。
“好啊,就是你这个王八蛋想害我的孩子,我踹死你,踹死你。”
“娇娇,你没事?!”
秦娇娇动作一顿,娇娇柔柔抱着赵景铉撒娇告状。
“哼,景哥哥,这个人要害我们的孩子,你可不能放过他。”
“......”
其余人面色尴尬,朝不同方向望去,盯桌子的盯桌子,瞪椅子的瞪椅子,叶知薇和宋衍舟大眼瞪小眼,对方骤然一笑,柔和温润的眸子宛如三月花开,不知扰乱了谁的心神。
赵景铉一心扑在媳妇身上,管其他人尴不尴尬,搂着太子妃的腰眼底满是心疼与失而复得的欣喜。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完秦娇娇的解释,众人才明白,这都是叶知薇和她故意演的戏,目的就是揪出背后的真凶,否则躲过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至于太医,哦,也被她们收买了。
可怜他一把年纪还要跟着他们演戏。
上官牧很是好奇,“你是如何得知他下毒的。”
说起这个,叶知薇挑眉,眼底流光溢彩,闪动着自信的笑意。
“我从小嗅觉就特别好,但凡有一丝丝不同寻常的气味我都能闻出来,更何况那些食材都是我自己准备的,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我还能不知道?”
“这世上就没有没有一点味道的东西,那些说什么无色无味的毒药都是瞎说的,毒药毒药也是药啊,怎么可能一点味道都没有。”
上官牧拍案叫绝,“弟妹果真是奇女子,在下佩服。”
叶知薇抱拳回应,“好说好说。”
“哈哈哈,衍舟,我是越来越喜欢弟妹的性情了。”
宋衍舟眼底划过宠溺的笑意,继而说道,“你别一口一个弟妹,占我便宜是吧。”
“我本来就比你大一个月,叫我一声哥怎么了。”
解释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赛雅也是心惊,差点就被人阴了一道,暴脾气直接上前又给男人邦邦两拳,揍得他眼冒金星。
差点被诬陷,叶知薇也想知道原因,让宋衍舟接上他的下巴,垂眸问道。
“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没惹你吧。”
“呵,要怪就怪太子妃要吃你做的东西,太子将人护得太好,我,我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一路跟着她才找到了你。”
宋衍舟冷声开口,“你是受何人指使。”
男子不说话了,想也知道他不可能供出背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