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天,吴师傅竟离奇去世!很明显,他完成了那邪恶的背运之事。彼时,我大爷和亲戚们对此一无所知。我大娘前来慰问,无意间发现二叔与他人窃窃私语,便留了心眼。凑近一听,二叔恶狠狠地说:“你们看着吧,不用多久,我大哥那边都得倒霉,借钱都不借我,那就等着遭殃吧!”
大娘顿感事情蹊跷,回去便告知大爷。大爷心中也觉此事绝非寻常。没过几天,有人问大爷是否得罪了二叔,还透露二叔找吴师傅对付他们家。大爷震惊不已:“老吴不是死了吗?”那人告知:“你们老二和老李家耍钱喝多了,吹嘘说找吴师傅坏了你们家风水。”
大爷怒不可遏,当晚便派人将二叔从牌局抓回。二叔被吓得酒醒,将与吴师傅的事和盘托出。大爷得知这是用命布阵,且无人能破,盛怒之下欲杀二叔,好在大娘阻拦,让二叔赶紧逃命。
大爷赶忙召集众人商议,三位大爷一致决定,遍寻厉害的看卦与布阵师傅。最终,找来六位声名远扬之人。他们一到,便神色凝重地开始推演、起课、查书找阵。
许久之后,六人皆完成查看。大爷拿来六张红纸,让他们将结果写下,因有“字不落白,红纸黑字为吉利”的说法。当结果呈现,众人皆惊,六个人写出来的内容竟出奇一致:“后代无钱,无运,无势,无权,无官,无后,只剩苦难。”
众人震惊之余,望向年纪最大的王老爷。王老爷神情肃穆道:“我们六人通过请老仙、问野神、看阵书、推演算,得出的结果相同。吴师傅用的是失传已久的‘借命搬运’阵法,如今所谓的五鬼运财和聚阴棺,与之相比不过是皮毛。此阵法本需 3 个精通之人方可施展,他却一人强行使用。我们算了你们家族运势与他的年寿,他本还有三四年寿命,可一人起阵,背负你们孙家所有运势,绝撑不过三天。按你们老二所说,三天内孙家任何人前往,便能破阵,让他遭受阵血反噬,可惜天意弄人……”
大爷焦急追问:“为何三天不让出门?”王老爷长叹一声:“估计这三天,他是想让媳妇孩子多享点你们家运势。只是这运势太过强大,他承受不住,只能任其散掉。即便如此,他仍难以承受,所以关起院门,想让老婆孩子多分一点是一点。”
大爷心急如焚,问道:“有什么办法能破阵或改变?多少钱都行,要什么我都给!”王老爷却只是无奈摇头。
大爷无奈,又问起二叔的情况。王老爷说:“他活不了多久了。本是富贵命,却因赌博,不仅输钱,更输了运气运势。时间一长,运势耗尽,命也没了,过不了这个冬天。”大爷听后,稍稍松了口气。
此时,一直沉默的父亲引起王老爷注意。父亲为人本分老实,小时候被亲戚家领养,那时不姓孙,我上小学时才改回。王老爷看着父亲,意味深长地说:“很多事真是奇妙,你小时候的不幸,却让你逃过一劫。你还有个儿子?这孩子虽不让你省心,但他 25 岁,第二个本命年过后,会鱼跃龙门。不过你记住,以后不可回来祭奠你父亲,只能打表和带烧。若要来,须带着儿子一起,你和你媳妇都不行。”父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入冬前,二叔因欠债去偷钱,被屋主正当防卫误杀。紧接着,大爷们家中的衰落如噩梦般袭来。
大爷 50 岁便主动退居幕后,可大爷家的儿子却染上吸毒恶习,还参与黑社会活动,甚至过失杀人。大哥结婚后,第一个孩子是男孩,保姆刚把孩子放在婴儿床,大爷抱起来瞬间,孩子竟没了气息,医院诊断为猝死。大爷的儿媳妇与儿子离婚,带走了唯一的孙女。
二大爷家种地,第一年遭遇大洪水,颗粒无收;第二年大旱,亏得血本无归;第三年又是一场大水,祸不单行,二大爷家的儿子还违法乱纪,如今穷困潦倒,只剩一个孙女。
三大爷家的养殖场,一夜之间,十头牛全部暴毙,没有丝毫声音和哀鸣,无声无息。兽医检查说是闷死,可作为养殖多年的老手,怎会犯此低级错误?奶厂也被当地管理机构封锁,家中同样只剩一个孙女。
而父亲小时候被亲戚领养,恰好躲过一劫。王老爷不让父亲祭拜爷爷,并非空穴来风。父亲曾独自去祭拜,半路四轮车在高高的山坡上突然翻了,车在空中翻滚一圈。众人都以为父亲性命不保,没想到他竟从车底爬了出来,毫发无损。第二次,父亲和母亲一起去,骑摩托车转弯时,撞上另一辆摩托车,两车倒地,可他们却安然无恙。母亲察觉异样,赶忙让父亲回家。自那以后,每逢过节上坟,父亲都只是打表。
几年后,我改回孙姓。后来,大爷去吴师傅家,询问当时情况。吴师傅媳妇神色哀戚地说:“那天,他回来就说关好门和院子门,不让任何人来。说自己挺不过两天了,每天早上给他点三刻香,闺女点早晚的。他走后,让我在闺女大学毕业前别再找。要是有人来问,问什么就说什么。他走那天,什么都别准备,也别买东西,他用不上了。他说这辈子没想到临了,还有机会帮我们娘俩,也算值了……”说完,大爷无言以对,只能无奈回家。
后来,吴师傅的妻子和女儿搬走了。听说,他女儿和我同岁,后来考上了顶尖的大学。而那邪恶的“借命搬运”阵法,也彻底失传,只留下我们家族长辈、同辈乃至后辈亲身经历的恐怖记忆,时刻警示着后人,命运的无常与邪术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