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手指在琴弦上灵动地飞舞,指法娴熟而优雅,每一次拨弦,都好似在与琴诉说着柔情蜜意。
琴音起初轻柔婉转,仿若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随着歌声的推进,逐渐变得激昂热烈,恰似汹涌澎湃的海浪,冲击着岸边的礁石。
“还记得,初相见,是场震撼。
从此后,我心里,被你填满。”
乾隆唱着,眼中仿若重现往昔初见时的震撼与心动。
那时的萧云,仿若一道强光,瞬间穿透他层层包裹的帝王之心。
“狂风中,暴雨里,心心相印。
迎着风,迎着雨,笑容灿烂。”
歌声里,仿若能看到二人携手走过风雨的坚定身影,他们相互依偎,彼此的笑容却比那雨后的彩虹还要绚烂。
“奔向你,使我们策马奔腾。
奔向你,使我们踏遍红尘。
奔向你,使我们紧紧相随。
奔向让你,使我们挥洒青春。”
此刻的乾隆,仿若化身为一个热血少年,满心满眼都是与爱人共赴未来的豪情。
他的歌声愈发激昂,仿若要将心中所有的爱意,都通过这歌声传递给萧云。
“这场爱,强烈到,天崩地裂。
这场爱,简直是,轰轰烈烈。
不管他,人世间,几人能解。
我和你,共始终,此情不灭。”
唱到此处,乾隆的声音微微沙哑,情动后的那种沙哑,带着别样的性感与深情,仿若他的灵魂都融入了这歌声之中。
“也曾经,让你哭,陪你流泪。
转眼间,你用爱,把我包围。
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为了你,走天涯,始终不悔。”
他的眼神始终锁定萧云,眼中的爱意仿若实质化,要将萧云溺毙其中。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仿若要将这份炽热的爱,永远定格在这养心殿内。
萧云早已听得眼眶湿润,她紧紧握住乾隆的手,二人相视一笑,仿若这世间再无他人。
而富察氏,却只能在一旁,如同一尊失落的雕像,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中的酸涩与痛苦,愈发浓烈。
她的灵魂,仿若被那两首歌狠狠击中,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词都像重锤,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心,让她似乎第一次真正了解了皇上对萧云的情感深度。
她深知,皇上作为帝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城府深似海,从未如此直白、如此炽热地向任何人袒露过心声。
那歌词里的字字句句,“这场爱,强烈到,天崩地裂。
这场爱,简直是,轰轰烈烈。
不管他,人世间,几人能解。
我和你,共始终,此情不灭。”
还有“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为了你,走天涯,始终不悔。”
犹如滚烫的岩浆,直直地灌进她的心底。
富察氏心中暗自思忖,皇上口中的,“放弃一切”,绝非寻常男子的意气用事。
于他而言,这万里河山都囊括其中。
一想到这儿,富察氏只觉心口一阵绞痛,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她本想就此转身离去,仿若一只受伤后躲进黑暗巢穴的孤兽。
可心中那股执念却如藤蔓一般,死死地缠住她,让她无法挪动半步。
她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要看看,皇上还能为了这女子,做出哪些背离他尊贵身份的事儿。
乾隆一曲弹罢,手指缓缓从琴弦上滑落,轻轻搭在琴案边缘。
随即转头看向身旁的萧云,眼中满是关切与宠溺,轻声问道:“云儿,这次可还满意?
要不要朕再继续为你弹?”
萧云微微摇头,乌发随之轻轻摆动,如墨云流淌,她轻启朱唇,带着几分娇憨说道:“不用了。
不过弘历,我好像有些饿了,想吃东西。”
乾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仿若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
他轻轻抬手,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萧云依旧十分平坦的腹部。
乾隆眼神里满是爱怜,仿若在和腹中还未谋面的孩子对话,“这小家伙,这么小就知道要吃的了。”
说罢,乾隆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喊道:“小路子!”
声音在养心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路子仿若一阵旋风般,立刻从殿外小跑进来,脚步急促却又不失稳重,一进殿门便躬身向乾隆行礼。
小路子头低得几乎要触碰到地面,恭恭敬敬地说道:“请皇上吩咐?”
乾隆微微坐直身子,随即下着命令,“云儿饿了,你命养心殿的小厨房给云儿做一些清淡的,适合孕妇吃的膳食。
要精细些,要新鲜的食材,务必做得好看点,最重要的是要好吃。”
小路子一听,心里暗暗叫苦,这孕妇的膳食可讲究着呢,诸多忌口。
既要兼顾营养,又要满足好看、好吃的要求,这可着实为难御厨了。
他下意识地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在热锅前忙碌的厨师,随即连忙应了一声,“奴才遵旨。”
说着,再次躬身行礼,倒退着几步,才转身快步离去。
富察氏站在一旁,死死地咬住下唇,眼中满是悲愤与绝望。
突然,一滴血泪从她的眼角滑落,顺着惨白的脸颊缓缓淌下,在烛光的映照下,仿若一道刺目的血痕。
她想起往昔自己怀孕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在提心吊胆、谨小慎微中度过,害怕有人会害腹中的孩子。
生产时更是九死一生,为皇上诞下阿哥,可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与萧云此刻所受的待遇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那时,生产过后,身体虚弱的她满心期待着皇上能多来探望,哪怕只是短暂的停留,可等来的却常常是无尽的失望。
而如今,萧云刚有身孕,腹中胎儿两个月都不到,就已然得到皇上这般无微不至的偏爱。
富察氏的心仿若被千万根针扎着,痛得她几乎要窒息。
她在心底苦笑:人人都说皇宫里母凭子贵,可如今在她看来,倒成了子凭母贵了。
这孩子还未出世,就有如此殊荣,若是出生了,还得了?
她的大阿哥不在了,就不在吧!
反正也争不过别人,这般想着,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