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深思熟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将真相深埋心底,他实在不忍心让女儿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
于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青雪,当时人太多了,我根本无法挤进去,自然也无缘得见光明君王的真容。而且,那些执法人员严禁拍照,我也没拍到他的照片。”
“什么?没见到?”林雪气得七窍生烟,一时忘记了林青山是她的父亲,怒不可遏地呵斥道:“你怎会这么废物,连这么点小事都办砸了。”
要知道,光明君王可是她的男朋友,已经数月有余,她却连光明君王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这让她一直盼望着一睹光明君王的真容。
这段时间,她四处宣扬自己是光明君王的女友,引得她的好几个闺蜜艳羡不已,甚至有人曾好奇地询问光明君王的长相,可她也只能信口胡诌来敷衍。
林青山顿时火冒三丈,咆哮道:“青雪,我可是你的父亲,你竟敢骂我废物?”
林雪如梦初醒,连忙赔礼道歉,“爸,我也是一时情急,对不起了,我给您道歉。可是您……您为何连这等小事也办不好?”
林青山闷声闷气地说道:“滚!不要再来烦我,我要去休息了。”
说完,他大步迈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房门紧闭,将自己牢牢地封锁在房间里。
当然,他并非真的要休息,他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因为直到现在,他依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那个曾经被他视如草芥的废物儿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光芒万丈的光明君王。
如果他能早些知道,怎么可能将林阳逐出家门,又怎么会宣布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他一定会将林阳视若珍宝,百般呵护。
然而,这一切都已化为泡影。
他也曾想过厚着脸皮去与林阳重归于好,恢复父子关系,可这样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无论如何,他都放不下这张老脸。
更让他忧心忡忡的是,如果有朝一日让林雪得知了这个真相,她是否会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精神崩溃?
期间,林雪和余丽华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多次来敲门,可是林青山却没有开门,只是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
“林青山,你到底怎么了?”余丽华的怒吼声如惊雷般在门外炸响:“如果再不出来,你就死在里面吧。”
林雪也附和道:“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告诉我好吗?”
“你们滚!都给我滚,别来烦我!”林青山嘶声叫吼,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空气。
余丽华和林雪无计可施,只得暂时离开。
而与此同时,林阳离开了别墅,准备去悄悄看望一下自己的爷爷。
林家老宅,离帝王居并不算太远,所以林阳选择走路。
此刻,林家一众人正在客厅里欢快地吃着饭,传出的阵阵欢声笑语。
林阳身轻如燕,纵身一跃,就跃上了房顶,往里一看,没有看到爷爷的身影。
他对爷爷的房间记忆犹新,于是如飞鸟一般,再一个飞跃,从三楼的窗户里跃了进去,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爷爷的房间。
此刻,林国良正躺在床上,气息如游丝般微弱。
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林国良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水……我要喝水。”
林阳的心如刀绞般疼痛,现在林家人已经将爷爷弃之不顾了吗?
他急忙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喂给爷爷喝下。
林国良喝完水后,精神如枯木逢春般好了许多,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的人竟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孙子林阳。
“林阳?竟然是你?”
林阳含着泪,紧紧握住了爷爷的手。
虽然林家的其他人对他一直冷眼相待,但爷爷从小对他就关爱有加,有什么好吃的总是第一个想到他。
“爷爷,我来看您了。没想到他们在下面大吃大喝,却把您丢在这里,也不叫个人来照顾您。”
林国良紧紧握着林阳的手,“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现在能见到你,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爷爷,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林阳噙泪说道:“您放心,我这些年跟随一位老神医学习了些医术,一定然能治愈您的病症,我就在就为您切脉。”
随即,林阳捉住了爷爷的脉象。
片刻后,他便眉头紧蹙,爷爷竟是身患肝癌晚期,而且此刻仅是回光返照罢了。
他虽然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灵药,然而其药力过猛,爷爷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药力的冲击。
若以银针施治,也仅能稍稍延长些时日,然此这个过程会令爷爷受尽痛楚的折磨。
报以,此二法皆不可行。
林国良从林阳的眼神中捕捉到了忧愁,随即泰然一笑。“林阳,爷爷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也知大限将至,可是能见到你,我也可含笑九泉了。”
“爷爷,对不起,我……”林阳失声痛哭了起来。
“别哭!”林国良伸手轻柔地摩挲着林阳的面庞。
忽然,他的手缓缓垂落,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爷爷……”林阳嘶声高呼,只可惜林国良再也无法回应他了。
林阳起身,噙泪下楼,来到林家的客厅。
正在吃饭的林家众人蓦然瞧见林阳,先是一怔,继而便怒叱了起来。
“你这一无是处的废物、强奸犯,你来我家干什么?”
“快滚出去!”
“我家可不会欢迎你这样的垃圾!”
林阳冷声说道:“我来是想告知你们一声,爷爷已经去世,你们必须为他风风光光操办丧事,否则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还不善罢甘休?”林家大老林青河嗤笑道:“你还真当自己是光明君王不成?我告诉你,你如果再不滚出去,我就叫人打断你的狗腿!”
林阳未再言语,纵身跃上三楼,返回到了爷爷的房间,守在爷爷的遗体前,他倒要瞧瞧,林家人是否会为爷爷操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