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贺伊桃躺在这陌生的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才沉沉睡去,只是突然觉得身体好像被什么重物压得透不过气。
贺伊桃猛地睁眼,身上竟是傅亦寒,男人的深眸带着欲色,定定地望着她。
贺伊桃脸色发白,警惕地望着男人,随时准备逃跑,正抬脚踢男人,却一把被傅亦寒的大手扯过了纤细的脚踝。
瞬间让室内都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这么怕我?”
傅亦寒勾唇笑道,俊美的五官因为月光把男人显得多了几分妖冶。
“傅亦寒,你是不是有病啊,把我的脚放下?”
贺伊桃挣扎着,吼道。
傅亦寒果真放开了她,只是又迅速俯身,用力一拉贺伊桃就撞进了他结实的怀抱里面。
封逸尘说用孩子绑住她,对!他要用孩子绑住她。
贺伊桃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香气,侵袭他的鼻腔,扰乱他的心绪。
他毫不犹豫地吻上贺伊桃柔软的唇,只是这一次他死死的捏住了女人的下颌,让她不能再像白天那样咬自己,她只能被迫地承受。
她的唇那么柔软,他不断地缠绕着她的舌尖撩拨她,结实有力地紧紧抱着她。
他情动了,眼神迷离,想要附身去亲吻她的修长的脖颈,只是低眉的一瞬间,就望见贺伊桃满是恨意的眼神,没有半分的其他情感。
那眼神那么的冷,冷到可以浇灭他所有的热情。
最后他还是停了下来,他轻轻放开她,女人立马瘫倒在床上。
他也在问自己在做什么?
他傅亦寒已经到要靠一个孩子来困住一个女人的时候了吗?
他这样骄傲的人,怎么会接受自己这样做?
“傅亦寒,我说了曾经出卖你,我是做错了,但我也弥补了,是你不相信我,就算是你不信我,但你已经让那么多人糟蹋我了,还不够赎罪吗?”
贺伊桃的声音乍响在这个偌大的房间,有疲惫,有绝望,有质问,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了傅亦寒的心上。
她说过她有苦衷,她说过是她救了他,这些他不能确认是否真实,他也一直当作是贺伊桃为了自保,而编造出骗他的谎言。
但!她被他占有,被他送给那么多人糟蹋这是真实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天会那样失控。
像是魔鬼,不!不是像,那时候的他就是魔鬼。
他一直在隐藏那件事情,他不允许任何人提及,那些取笑过她的兰亭服务员,那些侵犯过她的人,他都处理了。
他也告诉自己永远不要想起那晚的失控。
但日光之下真有能隐匿的事情吗?他能躲内心的责备吗?
不能,曾经一想起他就安抚自己,告诉自己,那是她应得的,她那样恶毒,那样的下场是她应得的。
但为什么每每想起那晚,他的心就像被撕碎了一样呢?
此刻他的心更疼了,疼到难以抑制。
好像越喜欢她,他就越疼。
他以为凭着她对他的背叛伤害,就可以抵消自己那些对她的报复。
偏偏他的心告诉他,不可以抵消,你永远欠她!
他不敢回应贺伊桃,应该说他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她。
他望着绝望躺在床上的贺伊桃,即使他再渴望她的柔软,她的香气……他也像一个逃兵落荒而逃,不敢面对。
望着大步离去的傅亦寒,贺伊桃将自己紧紧地埋在被子里,眼泪流到最后像是要枯竭了一样。
她好恨他,他为什么要时不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阴魂不散的,她只要看到他,那些伤害就会全部浮现。
她告诉自己不要去恨人,因为恨人也是一种痛苦,但偏偏只要他一出现,她就会恨他。
她真的好想陆宴合,想念那晚被他拥在怀里安睡的感觉,但她却不敢打电话给他,这么晚了,他应该睡了吧。
——
而此时还在书房内还在忙碌的陆宴合并没有睡,白天桃桃突然挂断的电话,后来电话里报平安的语气,都证明她不好,她的状态不对。
他自责自己的速度太慢了,他让她等待的时间太长了,他要加快部署,他不能再让她等太久了。
他唤回了在兰亭和红姐约会的陆泽凯。
陆泽凯一进书房,望着还在认真工作的陆宴合就满腹牢骚。
太高压了,他陆宴合不会是要把他自己累死还要带上他一块猝死吧?他好不容易才抽空和红姐约个会,就被召回了。
“陆宴合,你身体是铁打的吗?休息一下吧!要不然真的会把身体累垮了。”陆泽凯虽然抱怨,但也还是耐心地劝道。
陆宴合抬头望着已是满脸倦色的小叔,知晓这几天他被自己安排的忙前忙后,也是有几分愧疚。
但他不能停止,桃桃还在等他。
“小叔,你明天去打点一下总统明衍熹那边的关系”
陆宴合边看文件边说道,他知道他小叔最擅长的就是搞交际这一套了,偏偏这是自己的弱项。
陆泽凯十分不解,满脸的疑惑开口问道:
“总统那边一直是傅亦寒的关系呀,我们插不去手吧?而且我们陆家一直往来的是张德林呀!”
陆宴合怕不是被傅亦寒冲昏头脑了吧?陆泽凯想。
陆宴合还是头也没抬,不带情感地道:
“小叔,照我说的去做吧!”
“宴合,我不懂啊?我不懂你的用意啊”陆泽凯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他不愿意去,因为陆家是世家,明衍熹的新政打击最大的是世家,他们陆家怎么能站他呢?
陆宴合此时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眸望着不解的陆泽凯道:
“小叔,张德林是什么好人吗?陆家为他输送钱财,支持他选举,无异于就是助长他的恶势力,你不要告诉我红姐没和你说他最近到兰亭把一女子弄伤的消息。”
陆泽凯万分惊讶,陆宴合怎么会知道?
陆宴合也知道陆泽凯会惊讶,只淡淡地道。
“陆家最强大的不就是人脉还有探子嘛?我能接收四面八方的消息很正常”
陆泽凯还是继续抛出问题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去和总统交好,他就能与我们交好呢?毕竟他和傅亦寒的关系更为紧密。”
陆宴合修长的手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眼睛,淡淡道:
“因为他多一个盟友,总比少一个盟友强,傅亦寒再有钱,他也是b国的人,而陆家却是本国的,即使有一天陆家不得不面对傅亦寒这样强大的对手,明衍熹还是会先调节两方的矛盾,甚至偏向陆家。”
他在为他离去后,陆氏即将面对的困境做打算,也许陆氏有一天会不得不面对傅亦寒,但在总统明衍熹这条船上,陆氏最起码有个缓冲。
他将陆家未来的几年,押宝押在了明衍熹上。
而且张德林那样的丑陋低劣的人品,他们陆家怎么能去与他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