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年秋。
渔阳城最近格外喧闹,每日进出的车马络绎不绝,装载着新粮运往城中粮仓。
“主公,今年郡中粮食丰收,百姓缴纳上的粮草足够我军两年之用了。”
荀彧如今统筹渔阳郡,将粮草登记入库之后,就来与秦炎汇报。
秦炎满意点头,他被封为渔阳太守之后,麾下阎柔阎志田豫等心腹都被派往下辖的县中任职,治理一方。
身旁现在仅有荀彧、沮授两人为他出谋划策,一时间反倒感觉有些清冷。
“没有国让等人相助,这些时日倒是让两位军师辛苦了。”
秦炎歉然,向两人致歉,看着荀彧沮授这段时间忙东忙西,也感到不忍。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可惜我族中子弟大多有了去处,好友也有几人书信告知投效他人。”
荀彧怅然,渔阳到底是偏远了一些,原先在颍川的许多好友都被州郡征辟去了。
荀攸去了曹操那里,程昱因为吕布攻袭兖州,去往曹操处避祸,也得到任命。
还有一人,身怀大才,却喜欢隐姓埋名,结交豪杰,如今行踪莫测,连荀彧都不清楚此人现在身在何处。
“主公,彧有好友名曰郭嘉,字奉孝,素有奇才,只是行踪难测,待我书信一封,送往奉孝家中,或许能有收获。”
秦炎自然应允,郭嘉郭奉孝之名,他又哪里不知道,早先就让人暗中在袁绍那里探查过了,但是并没有找到此人。
恰逢最近没有大事发生,也为了让身边的这些心腹放松下精神,秦炎决定来一场野外露营。
于是,领着荀彧沮授,跟着赵云太史慈两人,只带了十几名亲卫,便去往城外。
几人此行没有目的,全凭心意,见到景色优美之地这才停下来。
“如今这渔阳一地,称一声鱼米之乡也不为过。”
秦炎站在高处,远眺四野,尚有许多谷物没有收割,一片金黄。
秋风拂过,满山红叶与田间金黄遥相呼应,河上波纹泛起,闪烁起点点银光。
只觉得精神前所未有的放松,自从穿越过来,秦炎每日都想着如何发展自己,今天难得放松下来。
身旁的几人见到这般美景也都连连点头,感叹自然的鬼斧神工。
“这种惬意的感觉,在这个世道真是难以体会。”
众人围坐在一起,浅酌散发清香的茶水,品尝甜美的糕点,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主公这茶,真是唇齿留香,令人难忘。”
沮授饮了一口,惊叹不已,称赞连连。
这是秦炎昨日特意炒制的,为的就是今日让众人好好放松一番。
“还有许多好东西,公与拭目以待吧。”
秦炎神秘一笑,这段时间,可不是仅仅荀彧沮授几人辛苦。
亲卫在林间射猎了几只猎物,又捉了许多河鱼,处理干净之后,全都被秦炎要了过去。
“今日,诸位就且看秦某的手艺吧。”
来到这方世界之后,秦炎还是第一次动手烧烤,虽然佐料不是十分齐全,但好在都有替代之物,也能够将就。
看着秦炎熟练的手法,众人都不禁侧目,随着那些佐料一点点洒落,一股股香气弥漫过来,让几人都不自觉吞咽下口水。
就连那些亲卫也都望眼欲穿,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究竟是何美味。
“焱升这等手艺,若是开个酒楼,也必然客满为患。”
这等味道,与先前吃过的烧烤食物,完全是两种味道,今番尝过秦炎的手艺,只觉得以往都是茹毛饮血,索然无味。
“既有美食,又怎能没有美酒相伴。”
秦炎挥手,让人将今日携带的酒水端了上来。
“今年新酿,诸位尝一尝,味道如何?”
说罢,便为众人都斟了一杯。
酒香逸散出来,众人都是如痴如醉,还未饮下,就已有半分醉意。
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入口只觉得辛辣,入喉又是一种滋味,等到彻底咽下,更是回味无穷。
“好酒,当真是回味无穷!”
一杯酒下肚,便有了醉意,众人只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还要再饮一杯。
听着评价,秦炎对这新酒也是十分满意,看来日后又多了一项财源。
众人欢醉,直到深夜。
半夜,深夜酒醒,再无睡意。
就来到营帐外,与守夜的几名亲卫闲聊起来。
这些亲卫,都是当初蓟县守城时幸存的兵卒,一路追随秦炎,与荀彧等人一样,都是他最信任的人。
平日里对待他们就极好,从来没有身为主公的架子,今日也将食物美酒都分了他们一些。
到此时,那几人还对新酒赞口不绝。
“主公,那新酒可曾有名字?”
秦炎稍稍思索,的确该有个名字,这可是以后的招牌,自然要响亮一些。
“此酒性烈,如沙场破敌,酣畅淋漓,便叫破阵吧。”
“壮士饮烈酒,大破三千阵!”
几人闻言,全都振奋不已,心中莫名涌起战意,恨不得立刻冲杀一阵。
一夜无话,转眼天明。
一行人又在山中停留了半日,这才返回城中。
经过一日放松,荀彧沮授两人的精神恢复了许多,秦炎心中稍稍安定,生怕两人操劳过度有所损伤。
破阵酒昨日得到一致好评,让秦炎也生了将此酒量产的心思。
“酿酒需要粮食不少,城中的粮草可不舍得用,看来这羊毛只能出在羊身上了。”
秦炎让人去城中的几家商贾送了请帖,请他们今日前来赴宴一叙。
甄氏与秦炎往来最多,家族经过数次商议,将发展重点都放到渔阳,因此此时甄氏族中大半子弟都在城中定居。
接到请柬,甄尧立刻答应下来,赶忙命人准备礼物,准备赴宴。
此前秦炎每次邀请他赴宴,都有新的东西,让他获利颇多,此番自然没有犹豫。
等到他赶来之时,早有人等候,随侍从进入宴厅,甄俨眼神扫过到场的宾客,眼神微微一凝,目光落到了一个青年身上。
“鲁氏出席的怎么是他?”
甄尧心中疑惑,对那人颇为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