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对巫康阴阳怪气的嘲讽提不起兴致,更何况张暖暖现在的情况让我困惑又苦恼,我更没心思理会自娱自乐的他。
我挠着下巴抬眼望天,希望可以借这个动作寻找到些许的灵感。只可惜灵感没有找到,苦恼倒是增加了不少。
张暖暖怀孕了,孩子必然是有爹的。以我对张暖暖的了解,就算孩子要生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喽喽也奈何不了她。能让她束手就擒的办法,必然是对付大山的方法。
那么问题又出来了,暖暖她孩子的爹,是不是也被蛭蛇寄生,有了生命危险?
巫康还在那里不停的嘚啵嘚,那股劲头跟白天巫婷婷在警务站大闹时如出一辙。
“白,你醒醒吧,我们才是同宗同族的一家人!他们是张家人,是你的杀母仇人!是他们引诱了你的母亲却又抛弃了她,他们还要从你母亲手里把抢走你,他们啊——!”
巫康发癫似的胡言乱语被我突然的暴起给吓停了。
就在他说的最欢的时候,我快步上前的同时改拎为举,壮的跟头小牛犊似的赵峰如同一把巨锤,被我高高举起朝巫康狠狠砸去。
面对如山的攻势,巫康吓得只记得站在原地放声尖叫。
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巫征反应极快,赵峰的衣角还没有碰到巫康,人就被他死死抵住了。
我最初的目的也不是用赵峰砸巫康,既然巫征想接手这个壮汉,我让给他好了。
抛弃了赵峰,巫康也已经到了我的眼前,他要转身跑,奈何我老当益壮先下手抓住了他的右臂。
没意识到赵峰那绝对重量的巫征被直接压在了底下,他费力的推开赵峰,爬起来就要抓我。
巫康还在怪叫着试图用扭动全身的方法从我手里挣脱,我闪身躲避巫征抓挠的时候还不忘手上的花活儿。
我只是稍稍用了些力,巫康就开始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巫征分神查看巫康的情况时,我招呼完巫康的手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臂。
只要稍稍用力,巫征这条粗壮的手臂就被我连折带拧团成了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完成的模样。
恼羞成怒的巫康倒抽着凉气大声喊道:“给我杀了这个狗杂种,给我杀了他!”
被废了一条手臂的巫征还企图用另一条完好的手臂和我对战,他的这种精神值得称赞,所以在踹飞一个先动手的人的同时,我帮他把那条好胳膊也松了松筋骨
就这会儿工夫,巫凌他们也到了屋外。巫拉拉往前一站挡在了娟娟她们前面,看起来更像是怕我上去夺人。
大概是都害怕我夺人,除了有身份不方便出战的,剩下的几个人举着拳头一拥而上。
巫康也不闲着,他那张嘴是什么难听就骂什么,仿佛找到了能激怒我的点,他是可了劲儿的辱骂我的母亲。
想当年我都敢跟张家最厉害的那位正面硬刚,就算我的实力不似当年,但对付这些连六级药器都用的费劲的家伙们还是绰绰有余。
巫家这些人时至今日都未能参悟透,提升药器等级最重要的两个因素,其中之一就是与药器等级相匹配的武力值。
经过一番折臂如折枝的大清洗后,我再次走到巫康面前。他被我吓得连连后退,甚至将巫婷婷抓到了身前企图抵挡我的突然打击。
我手刚一抬,巫婷婷两眼一翻就软了。巫康一只手无法提起她,无奈之下只能丢下这个累赘。巫婷婷一得自由,马上就手脚并用的跑了。
巫康狠狠瞪着巫婷婷的背影却不敢骂出声。
我笑呵呵的问他:“怎么不骂了?刚才不是骂的很卖力嘛。”
在意识到除了保护巫凌和人质的巫拉拉兄弟俩外再无人能应战后,巫康噗通就给我跪了,他一边抽打自己的脸一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白爷,白爷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千万别跟我计较呀!”
“你这嘴不是挺硬的嘛,别怂呀,接着骂呀,我爱听极了!”
“白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算不上大的庭院里,巫康打自己脸的声音混合着他的求饶声,再配上那些位努力压抑自己痛苦的哼唧声,其实挺没有意思的。
我转身就走,巫康停下打脸,忙问道:“白爷,人您不带走吗?”
“不要了,你们自己留着吧。”
“白爷,您真的不打算带走她们?”巫凌似乎不相信我的话。
我头也不回的说道:“正好凑个整数。”
巫凌声音颤抖的又问:“白爷,您到底想干嘛?”
我回头看着她,笑着说道:“这都看不出来吗?我当然是要灭你全族呀。”
巫凌明显愣了一下,她看了一眼丧失战斗力的众人,随即伸手去推搡两名人质,“走,你们跟他走,都马上走!”
巫拉拉一把将巫凌推开,他示意巫骁挡在两人面前的同时自己也挡住了试图再次靠近的巫凌,他低吼一声:“巫凌,你冷静点儿!”
“你让我怎么冷静!他说要灭我们全族,你看到了,他做得到!”
我懒得搭理他们,与其听他们不知所谓的争吵,还不如回去睡觉呢。
在巫凌极力的挽留声中,我走出了三号院。院子里传出巫凌近乎疯狂的咆哮,还有响亮的耳光声。不用猜,挨打的一定是巫拉拉。
我不想猜测巫拉拉和巫骁有什么打算,但我该做的安排必须马上完善。随后,我给老巫打去电话,让他盯紧那些和他谈条件的家伙。
既然想以此威胁我,那么暖暖的丈夫必然会被他们带到距离老巫最近的地方。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一个孩子在他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失去父亲。
电话里,我将巫拉拉说的那些话简单说给了老巫听。
老巫沉默片刻后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我想断了祸根,但那只是想想而已,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好,我没有必要为了这群不必要的人放弃如此美好的生活。
老巫再次沉默,这一次更久。他再开口的时候,只是说他会想办法解救那个无辜的男人。
我要挂断电话的时候,老巫又说巫拉拉或许可以信任。我问为什么,他说巫拉拉那一脉藏了一个秘密,他猜测和巫拉拉的身世有关。
无语的我问他,咋地,巫拉拉和那个巫征一样,也是个生母身份尴尬的私生子?
老巫说他父亲死前一再交代他不许探究这个秘密,所以他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秘密。
他还猜测,巫家这次把巫拉拉兄弟俩拉进这件事,十有八九是想借这件事抹杀他们。
不管这个秘密关乎什么,这一脉的血脉彻底断了,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巫拉拉绝对知道他们的打算,所以才会求我收留他弟弟。
我问老巫什么看法,他说他的意见是留下兄弟俩,万一巫家那些人不长记性,我们就把这个能驾驭九级药器的巫家人拥立为巫家族长,再来一场家主与族长的权力争斗。
我说对,执掌刑罚的掌刑堂正统也在我们手里,到时候谁要是不听族长的话就祖宗之法伺候,打残了再逐出巫族,如果他们报警,我们就把所有责任推到行刑之人身上,反正没听说过掌刑堂堂主亲自动手的。
老巫又是半天没说话,他最后只说再有下次必须灭族。
我回去的时候,云海和小斯都在,君君也在我的房间里,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播的是一部武侠电视剧,那个大侠看着有点儿眼熟。我想了想,想起来了,下午在街上拍戏的就有他。
“不早了,回屋睡去吧。”
我试图抽走君君怀里紧抱着的枕头,但她就是不肯放手。我又不能像对付刚才那群人那样对付她,“你喜欢就拿走吧。”
“我害怕!我,我能不能留在这里?”君君满眼期待的望着我。
我也体谅她,“行,那我换个房间。”
君君急忙解释道:“我想跟你们待在一起!”
我看向云海,他态度坚决的摇头。
也对,我们无所谓,但我们不能对不起信任我们的家长不是,虽然我们也不会对小姑娘做什么,但这种事情说出去终究不好。
“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回屋洗澡换衣服,出来的时候拿上你的毯子。”
“你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我带你去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君君放下枕头就往外跑,我不忘叮嘱一句:“记得换上舒服的睡衣,我们不出山庄。”
我趁着君君没来,先把在三号院的遭遇简单说了一下,又把我胡编的计划告知了云海和小斯。
两个人对临时冒出来的计划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他们就是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张暖暖是谁。
毕竟我们没有失忆,所以我稍稍一提他们就想起来了。而对于暖暖要当母亲的事情,他们也很震惊。震惊之余,还有欣喜。
我也高兴,但这高兴里面夹着担忧。
暂时放下心来的担忧,我问:“君君的家人什么时候到?”
小斯回道:“她爸前不久打来电话,说是最晚明天一早就到了。”
钱辉的事情发生后云海就给君君她爸打去了电话,让他立刻马上亲自来把他女儿带走,我们已经没有精力替他看护闺女了。
考虑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叮嘱道:“让他们尽早离开。”
小斯点头应道:“好。”
云海想说什么,君君慌慌张张跑了回来。小姑娘估计是洗漱洗的最迅速的一次,慌忙之中连头发都还滴着水,我让她去卫生间先把头发吹干。
与待客餐厅隔池塘相对的那片建筑是一个小型的影院,里面的沙发足以当床。我带君君去的地方,就是那里。
我们走出小院的时候迎面遇到带客人去住处的老板,我说我们想去看电影,他问都没问就给了我一串钥匙。
往前走了没多远,又遇到了一拨来入住的客人。快走到三号院的时候,我们已经遇到了五拨客人,人数估计要到百了。
君君不解的问:“今天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客人?”
我随口回道:“明天晚上有迎花神仪式,估计大家都想沾沾好运气。”
君君又问:“迎花神仪式是什么?”
我没心思回答她,小斯就小声给她解释起来。
三号院的院门大敞着,此时门口站了两个人,分别是脸被打肿的巫拉拉和一个干瘦的男人。干瘦男人左胳膊加了固定挎在脖子上,是我的杰作。
带领客人前往住处的老秦热情的跟我打招呼,我停下来跟他闲聊的时候,干瘦男人悄悄贴近我,然后突然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朝我刺来。
出于自卫,我把他做了治疗的胳膊和那条完好的胳膊一起处理了。
在一片鼓掌欢呼口哨声中,我留给他一句话:“再没事找事,我就把你全身的骨头一寸一寸都捏碎。”
和老秦道别后,云海笑着问我:“你不是说自己不行了吗?”
我十分谦虚的说道:“是不行了,钢管都撅不弯了。”
放映厅里放映的影片是君君挑的,她挑了一部鬼片。
我问她这是不是以毒攻毒的法子,不然害怕的时候干嘛还要看鬼片。
君君说你不懂,大晚上看鬼片才是人生享受。
享不享受我不知道,但这小丫头的胆子是真不大。
君君抬头看我们,表情很郁闷的问道:“你们不害怕吗?”
我疑惑的问她:“这有什么好怕的?”
她吃惊的反问:“鬼不吓人吗?”
我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你这么害怕,难道你见过?”
君君摇头,我又说:“你又没见过鬼,那还害怕什么?”
“我,我这是对未知力量的畏惧!”
我问她:“所以你是想让我夸夸你吗?”
君君被我气得直接扭头不理我了。
大概是被我们这种没什么好怕的气氛感染,她也不那么害怕了,时间久了,折腾一天的她开始打盹儿。
但是吧,她身边的人不能动,哪怕我们只是想换个舒服些的姿势,她都会马上惊醒,好像很害怕我们会丢下她。
【巫家人:张留白这个王八蛋,他不讲武德,他搞偷袭!
我:偷袭是背地里偷偷干的事,是阴谋,我是正大光明的面对面袭击,我这是阳谋。
巫家人:偷袭!
我:反偷袭!
巫家人:啊啊啊,我的另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