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贵族的小姐,竟然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互相争执起来。
“呵,我虽然是已婚,但在留男人过夜这方面,肯定没有您有经验。”
“费舍尔夫人!你给我等着!”
“……”
和周围的喧闹声不一样,格蕾紧紧缩在德莱恩的怀里,偷听着对方胸膛下的心跳声。
外界的一切,和她无关。
她不敢抬头,只能攥住少校的领口,可就在此时……耳边又传来德莱恩近乎戏谑的低语声。
“下次来参加晚会的时候,不要选这么高的鞋跟。”
格蕾的耳尖瞬间红透。
她为了蕾丝长裙的美丽观感,特地选择了8厘米高的鞋跟,将身材凸显的更为窈窕。
可是在实验基地里训练的机甲驾驶员,哪有机会接触这种类型的鞋子?
所以她在走过来的时候,就花了不少的力气。
“知道了。”
格蕾小声嘀咕完,在心里想。
指挥官真烦人。
……
市政厅的玻璃内灯火辉煌。
外面的花园则和繁闹的现场判若两物,只有一轮明月高悬在夜空。
夜风拂过,树影婆娑。
施特拉维茨用肥胖的手指摩挲着衣角,轻嗅着空气中的香甜,感受着德古娜方向的芬芳。
他对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急不可耐,快要压制不住心头的冲动。
“你叫做施特拉维茨……来自于波恩市的贝克家族,对吗?”
听到银发少女的问题,施特拉维茨的面容微愣,随即便反应过来。
“搞什么嘛……原来你早就听说过我的名号,特意在这次的宴会上钓我,对不对?你们这些女人呀。”
施特拉维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出了声。
“既然你的目标是我,就应该明白我积累下的财富有多么多,来吧……尽你的一切努力,讨好我。”
“呵。”
商人只当是欲拒还迎,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然而,他的双臂只抱住了空气。
施特拉维茨踉跄两步,险些栽进灌木丛。
等男人狼狈地抬头,却发现德古娜早就立在几步之外,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望向他。
月光勾勒出少女的轮廓,微风让对方的裙摆轻扬,宛如美丽的天使。
但她的眼底,却是一片寒霜。
“你还记得霍亨索伦家族吗?”
“霍亨索伦家族?”
施特拉维茨的眉头微微一皱,像是因为少女的话语,勾起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应该记得吧?你曾是那个家族最大的主顾。”
“哦,我想起来了。”
经过德古娜的提醒,施特拉维茨的回忆苏醒。
十年前,他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和莱茵地区的霍亨索伦家族接触,盘下了对方辖区里的矿产。
那名世袭传承的子爵,拥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堡和一小块封地。
但最让施特拉维茨记忆犹新的事情,是霍亨索伦家族里的小姐,即便对方还未长大,但她却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美人胚子。
“那个家伙,让我赔了不少钱。”
施特拉维茨忍不住抱怨起来。
“他答应把自己的女儿卖给我,却非要那孩子的初夜权。我在那座城堡里面,亏了不少钱……算了,反正他也死了。”
德古娜听完矿产商人的回答,轻声开口,她的嗓音如丝绸般柔滑。
“你记得这件事情就好。”
一切的事情都对上了。
在德莱恩少校未曾出现过的记忆里,斯古丝就是听到了老爷和女仆长的交谈,才跑到房间内通风报信。
那个禽兽一样的父亲,就是想享用自己的身体。
“等一下,你提起这件事做什么?我记得霍亨索伦家族的人,都死完了……”
施特拉维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凝视着德古娜的脸庞,察觉到了不太对劲。
眼前的这名少女,似乎和霍亨索伦家族里的人,有着几分相像。
“你是谁?”
“霍亨索伦家族的人,并没有死绝。”
德古娜挽起耳边的碎发,露出雪白鹅颈,她的美色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好看。
“我虽然不太喜欢这个身份,但是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个消息,好让你明白……杀你的人是谁。”
“杀……杀我?”
施特拉维茨隐隐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非常不妙。
片刻的颤抖过后,他恼羞成怒的低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敢在科隆市的市政大厅旁杀人吗?你会被帝国绞死的……”
突然间,施特拉维茨想到了一个人。
霍亨索伦家族里的女孩,如果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将和眼前的少女年龄一致。
想通所有关键的施特拉维茨,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是那个家伙的话,她肯定会不顾一切杀死自己,报仇雪恨。
身材肥胖的矿产商人,没有丝毫的犹豫,便转身向市政大厅里奔跑。
开什么玩笑?
一个该死的杀人犯,竟然想在这里夺取自己的性命?他的名下拥有数百万资产,是泰勒帝国商界里的明星!
这样的生活,绝不能结束。
“你对我这些年的经历,并不感到好奇……但你给我留下的印象,却十分清晰。”
施特拉维茨突然感到气血上涌,头重脚轻,无法维持奔跑的动作。
他在那道可怖的声音里,一头栽在了草地上。
“你忘了吗?你来城堡里参观的时候,经常让我的父亲叫我出来……听我朗诵桃色诗集,满足自己的不良嗜好。”
施特拉维茨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手掌被土地磨得生疼。
他慌里慌张地抬头,对上了德古娜俯视的目光。
不知从何时起,少女已经站在了他面前,对方的行动没有声音,就像是一只漂浮的鬼魅。
“放……放过我!”
施特拉维茨喘着粗气,嚷嚷道:“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
德古娜的唇角微微扬起,眼睛像淬了毒的冰刃,带着某种残忍的兴趣。
“我对财富没有兴趣,现在的我用不上钱……倒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连近在咫尺的几步路都跑不动吗?”
施特拉维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后背窜上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