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想要什么,回头在我的妆匣子里拿。”阿月笑道。
就在这时,小二捧着果子点心还有一壶上好的云雾尖到了几人所在的包厢。
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捧着盒子的小二。
“这是几位的茶和点心,请慢用。”小二笑道。
“多谢。”景明将东西接过。
小二又笑道:“小姐公子不知,今日头一天开张,我们掌柜的也想了个新鲜玩法。”
说到这个的春和也来劲了:“又有活动?我们小姐今日算是撞进活动窝了。”
“你又混说了。”景明拉着她,转头对小二说,“你说说看,是怎么个玩法。”
“诶,这个可简单的很,这里面呐,一共有两百只小签子,里面都写了数儿的,一到两百。只需要每桌都派一个人从箱子里面抽一个签,正午时分,我们掌柜的就会当着大家的面,在说书先生的台子上,从另一个有两百个签字的盒子抽一个数。只要是抽到和我家掌柜的手里的签一模一样的数字的。就...”小二微微卖了个关子。
姜钰也笑着看着他:“就如何呢?”
“就可以免了今日的茶钱,另送十二次听书喝茶。”小二笑道。
“那必得小姐来抽才好。”春和道。
阿月只是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无奈宠溺。
捧着盒子得小二此刻也极其有眼色的将盒子捧到了景明的跟前,再由景明拿给阿月。
阿月伸手在里面摸了一只签子,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便倒扣在了桌面上,其他人谁也没有看见。
“诶,小姐怎么不给我们看看?”春和疑惑。
“等开奖的时候看,岂不是有意思。”阿月打趣道。
春和点了点头,今日当真是喜气连连。
她又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景明拉住,景明笑道:“你还不去找小厮,将车赶来,待会小姐回府,难不成还等着你赶车不成?”
“也是,只是我若是走了...”春和有些担心。
“还有我呢,不会有事的。你也是该操心的时候不操心,不该操心的时候想起来自己有个心了。”景明话中虽然是嗔怪,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的宠溺。
春和微微吐舌,笑着出了包厢。
景明就站在包厢里不远不近的地方,既不能听清楚两人的谈话,却也能看见两人的动作,以免有什么意外发生。
阿月赞赏的看了景明一眼,好聪明的丫头。
“小姐今日的运势当真是极好的,连我都觉得讶异。”姜钰打趣道。
“或许是我,大难不死的后福也未可知呢,又或许,是今日神明下凡,恰好看到了我也未可知呢。”少女的声音娇俏。
说罢,阿月自己端起来了一盏茶,喝了一口,心中有数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对面的姜钰也尝一尝。
姜钰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姜公子觉得如何?”阿月的少女音色,让人没来由的提不起防备。
姜钰也只是照实回答:“不如贵府的茶。”
阿月预料到了他的答案,心中暗道:“小样儿,那可是御赐的,御赐的当然要拿来钓鱼了。”
只不过感觉自己装嫩起来,有一种,老黄瓜刷绿漆的感觉,有点不适应,多少自己如今也是有点上了年纪了。
收起自己的想法,阿月浅笑道:“那是御赐的茶,我家也并不多,平日里我也喝的不多。”
“原来是御赐之物,不愧是御赐之物。”姜钰感叹道。
阿月听着他的语气,这才完全确定了一件事,这人心中,有渴望。
可惜了,自己不会观星那一套识人察色的本领,只能一点点的试探。
“其实呢,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从清陵赶到京城来与我结亲。”少女捧着自己的脸,微微歪头看着他。
姜钰却有些防备了起来,这个话,还真是,问的极妙,听起来颇有深意,却又是闺阁女儿确实能问出来的问题。
“小姐你可能是忘记了,你年少时游清陵,我们见过的。”姜钰笑道。
“我记得,我们只见过那一次吧。你不会是想说,你对五岁时候的我,一见倾心?”少女捧着脸问的直白。
倒是让对面的人险些呛住,这也,太直白了。
“我是觉得你当初,特别简单,干净,浑身都是生机勃勃的。不像姜家,永远都是一股子死读书的沉闷感。那一年我对姜家以外,心生向往,而你的身影也刻在了我的脑海里,让我记了很多年。”
姜钰这番话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在交心。
“所以姜家不是百年读书世族吗?真的如你说的那般差吗?”少女已经天真,声音连阿月自己都觉得有点做作。
心中腹诽,柯南是怎么说出几千集的啊嘞嘞的!?!算了,先不想这个了。面前还有个难搞的呢。
“读书人家有自己的沉闷。原来我也觉得姜家很好。只是自小时候见过你,我便觉得姜家也没有那么好了。”姜钰笑着看向面前的女孩子。
好漂亮的一番话呀,可惜了,写了这么久小说的岚月,笔下也出了不少的人物,他最不该的,就是用带着谎言的话语编织真心。
这种话,配合着他的情绪,太没有力量了。
至此,面对这个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的人,岚月已经百分百确定了一件事。
他根本不是喜欢自己。
他才十五六岁,此刻当着自己的心上人说起仰慕之情,丝毫没有动容之色,眼睛直视间丝毫的不加闪躲,仿佛是早就准白好了的一套说辞。
他这个样子,根本不像是怀春少年,更像是说一件喜欢的物件,一本爱看的书。
岚月点了点头,少女拈起一块儿点心,欣赏着,随后又浅尝一下道:“原来公子对我,这么深情的吗?”
“小姐不信吗?”姜钰微微皱眉。
“你自己信吗?”少女目光微凝,抬眼看了过去,浅褐色的眼眸里都是审视。
姜钰微顿。
少女的目光平静,语气中带着些玩笑的意味:“公子,我醒了的事情,连我祖父都是回家了才知道,你又是怎么能提前得知的呢?唯一能提前得知的,只有,我父亲升迁的旨意吧……”
岚月知道观星此刻的处境,她可没有过多的时间同面前的人,搞一些假惺惺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