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饭菜都端上桌时,月落蘅只觉自己似乎是又蹭到了一顿饭。原来她还打算打开钱包放放血,这下好了,真省到钱了。
“月小姐可以过来吃饭了,”闻星放下碗筷,“不过话说回来,月小姐今晚回来的时候原本不打算自己做饭吗?”
月落蘅刚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听到这话的时候沉默了一下。
实话实说,她还真没想过回家后自己做饭。
点个外卖不仅不用处理食材,而且还不需要她洗碗,性价比是真的很高。
见她沉默,闻星好像明白了什么:“月小姐是…不会做饭吗?”
“应该算会吧,”月落蘅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至少能吃。”
真的能吃吗?好像也不太能。
一个算字就让闻星明白了一切,也没再提做饭的事儿,只让人来尝尝自己的手艺,看看怎么样。
月落蘅拉开两侧的椅子,与闻星相视而坐。
她拿起筷子,挑了眼前的一道看似一定不会出错的菜尝了尝。
这好像与她印象中的菜的味道不太一样,但又绝对说不上难吃。
“这是原先我妈妈教过我的,可能与月小姐吃惯的口味有些差别,”闻星看她有些疑惑,便解释了几句,“我妈妈做菜挺好吃的,很多我会的都是从她那儿学来的。”
她垂下眉眼,增添了这话在月落蘅心中的信服度。
而她也知道,这些菜的做法其实并不是学自母亲,她的妈妈早在生下她没两天后就死了。
她学这些是因为落亚让人教了她,直到确认她拥有完全驾驭月落蘅的机会后,她才被放到了月落蘅眼前。
在此之前,她每天除了待在水牢中,便是向其他人学了各种本事。
她得抓住月落蘅的心,一点点将对方往落亚的圈套里骗,才有能活得好的资格。
月落蘅确实因她这番话而生出几分心疼,她直觉自己好像提到了什么对于闻星来说不是该提的事,但说出的话如同泼去的水,实在没什么可挽回的。
她不说话,闻星也没有主动开口,这顿饭吃得异常安静。
直到两个人都放下筷子,闻星这才要起身拿走碗放进水池。
只是月落蘅心中到底还念着自己刚才说的话,觉得该弥补什么,便抢下了洗碗的活儿,没让她动手。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恭喜月小姐升职呢,”闻星靠在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今天听他们说月小姐升职做了老板的助理,该恭喜的。”
月落蘅听到她的话,无奈地笑了笑:“这种事就不用恭喜了,你知道的,再过个十几天我就会辞职,再高的职位都没用了。”
“那又怎么了,总归是升职了的,与咱们什么时候离开可没关系。”
闻星没听到她的回应,却听到了从厨房传来的极低的一声笑声。
她看着眼前播放着新放出的电视剧,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好像她跟月落蘅其实不该这么亲近的,但是她们好像又都同样从容。
这样是应该发生的吗?她朝在厨房中忙碌的人看了一眼,得不出一个答案。
“碗洗完了,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月落蘅抽了张纸巾擦手,“再怎么说我也是个Alpha,要是真跟你共处一室过一夜,只怕你会不安心的。”
“嗯,那明天公司见吧。”
闻星目送她离开自己的家后,起身关掉了电视。
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但好像刚才不放点什么让室内热闹起来,就会一直冷下去。
而月落蘅那句会不安心,她似乎并不这么觉得。
她对月落蘅还算放心,丝毫不担心对方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但说起来,她不能算了解月落蘅,她知道的有关对方的一切,都是落亚给自己的资料。
她从未亲眼见证过月落蘅在战场上的英姿,也没见过月落蘅如何舌战群儒劝动所有人按照自己的计划取得胜利。
她能见到的,只有眼下看似已经落魄,但对什么事都了如指掌的月落蘅。
“我跟她,本就是不同的个体,又如何能劝动她按照上头的想法行事。”
闻星抱膝缩在沙发一角,室内的灯是开着的,但她却觉得格外冷清。
是否跟月落蘅离开有关,她不从得知。
从闻星的家离开时,月落蘅正巧与那个说是她邻居的某人碰上。
“不是我说,你怎么从那儿出来了,”宁知予跟见了鬼一样,“我记得我没买错房子啊?”
“你没记错,是我跟邻居关系好,蹭了顿饭,”月落蘅没忍住笑,“你昨天怎么说的,今天不得实现一下吗?”
“我就随口一说,哪知道你真去了,”宁知予直接搭上她的肩,“不过隔壁那位小姐手艺怎么样,要是好吃的话,下次我也去蹭个饭。”
月落蘅笑着轻轻推了她一把:“你得了啊,人家刚搬来,你可不能这么逼着人家给你当保姆。”
“这叫什么话,我就是想过去蹭个饭,哪有让人给我当保姆的意思了。”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要是知道她做饭好吃,肯定想把她带回宁家当你的专属厨师的。”
“我哪有,”宁知予朝她身边凑了凑,“不过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猜到那是个女生的,我还以为你会很好奇这个呢。”
“要是哪个男人住在这儿,你觉得我会去?”
“那当然不会,我还是了解你的。”
“所以我问了的意义在哪——”
“讨我开心。”
月落蘅轻笑一声,没搭理她。继续开着门。
见她还不走,月落蘅挑了挑眉:“你这再不走,就是要跟我一起喝酒了?”
“我也没说过不是啊,”宁知予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她进门的动作,“喝瓶酒而已,应该不会被咱们月大小姐厌弃吧。”
“这话说的,谁敢厌弃宁小姐啊,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月落蘅从酒柜里挑了瓶最好的酒,拿出了两个酒杯,与她一同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视里吵闹,喝着杯里的酒。
宁知予原本是不打算来这边的,但她刚才那会儿收到了华沐枫的消息,也知道今晚都发生了什么。
先不说宁泽楠那个东西敢不敢动手,她总得过来防着点儿方时榆的。
方时榆和宁泽楠,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