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小车停在桥头上,郭老专员一行走路到艾书家。路,大多是田间小道。老专员推艾书在前引路,一路边走边问边聊。老专员说:“这个地方山清水秀,山水田林,有自然风光,有溶洞奇观,有古迹文化,太优美了,这简直是山区小江南,这是我们全地区范围内少有的。哎,我差点错过这个观赏机会呢。”
艾书从区府离开时,拿了两元钱请国秀买两斤肉请熟人带回家,请父母做饭做菜。国秀去买肉时碰见卫花,两人一合计:“我们也没有看见过叉鱼,干脆直接送去,还可以帮帮厨。”二人走到街口分小路时,又有四、五个男女青年尾随,于是二人又买了两斤肉。艾书领领导进家时,他(她)们已先期到达了。艾书安排领导们在厢房里休息,国秀们在正房火边有的帮忙,有的打扑克玩耍。郭祥问:“你屋里那些人是干什么的?”艾书说:“他(她)们都是我区机关工作人员,听说省领导来了,主动来搞后勤和保卫的。”郭祥“扑哧”一笑。
郭祥老专员刚一坐下,就说:“这小艾同志,我几年前就认识了,书记们汇报不清的问题,他汇报清楚了。你看,公社党委只介绍他家是贫农,父亲是老土改根子,老共产党员,哥是大队党支部书记。还没讲到的,门头上挂着‘光荣烈属’牌子。小艾,是谁牺牲的?”
艾书:“是我大哥,1956年在西康剿匪战中牺牲的。”
郭祥:“肖进,这些你过去知不知道?多么好的革命家庭啊!”
肖进:“不完全清楚。”
郭祥:“不完全清楚,就是不清楚。小艾同志家庭出身这么好,工作这么积极,下级公社对他的工作很称道,为什么没有正确使用?”
肖进:“多次研究,总是意见不统一。”
郭祥:“能人总是非议多。现在呢?”看着刘金。
刘金:“前几次研究,意见不统一。最近一次研究,曹军同志很生气,力排众议,定区委副书记、副区长主持行政方便工作,等原区委书记安置好后,再明确任区长。区委副书记已上报地委,等待下文。”
郭祥面向肖进:“回去过问一下。”
肖进:“好。”
郭祥:“还有,县的那个后备力量有没有他?”
刘金:“有的,这次县委常委会一同定了。”
郭祥:“不止定了,而且名应该排在前!”
刘金:“上报就是排在前面的。”
郭祥:“这就对了嘛!”
艾书在工作任职上,因父亲残疾、母亲沉疴,只要是在本地工作,任什么都是可以的。当然听到就地升职,也是高兴的。
临开饭了,艾书家是农村通用的木方桌木板凳,郭祥拉着艾父坐在正上方,还说:”老哥,你对革命贡献大呢!“肖进、刘金、艾书、艾树分别坐两边,驾驶员坐下方。艾书和哥家的都是6岁的儿子哼哼唧唧的把着下方板凳,郭祥问明二崽是要同坐后,笑着说:“加个凳子在角上给驾驶员,让两个未来的接班人坐。”艾书感觉好没家教,好没面子。但郭祥笑着说:“我们坐不坐都不要紧,他们是六、七点钟的太阳呢。”大家都跟着笑了。
饭后,趁着上浣月色,艾树在前引路走到下游起叉点,郭祥又吩咐驾驶员给大家递了香烟。月亮刚一落山,就立即动手,艾树脱下衣服和长裤交与艾书,左手执着油筒火把,右手提着鱼叉下河,堂弟艾国背着鱼兜,也提一把叉当副手。艾书领着三级领导沿着岸边小道随行。刚一下河,艾树就手到擒拿,叉了一条大鱼,郭祥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似的,手舞足蹈:“好大啊!太漂亮啊!”
叉了个把时辰,到了公路边,艾树出水,在鱼兜里挑出一条细棱鱼,指给郭祥一行看:“这就是四鳃鱼,两面的对鳃,有薄膜盖着,蜕化了。”郭祥指着鱼身,这鱼好优美,好漂亮啊。特别是嘴唇,红润厚嫩的,像小娃儿嘴唇。”
深夜12点过钟,天气骤变,下起了细毛雨,只好休叉。艾树出水,艾书一看:“好家伙,我参加叉鱼,从没杀到这么多鱼!”艾树让国秀一行先拿走一些。
剩下的,艾书用藤条穿好,郭祥随手拈了拈,兴奋地说:“少说也有10斤。”“太感谢了,太感谢了。”
“吃鱼,越鲜越好,就此分手。”郭祥一行赶回城里,艾书一行回家。
路上,艾树对艾书说:“曹军书记对你这么好,我过天把再叉,叉到后,你亲自送去给他欣赏品尝。”
果然,过了两天,艾树又叉到两条各一斤多重的四鳃鱼,连夜送到区府。艾书立即赶班车送到曹军书记家。曹军十分高兴、热情、鼓励艾书好好干工作。他又约了几位好友品鱼,让艾书陪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