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感受到了龙海,齐晨,还有凌野,为什么如此坚定又忠心不二地做赫连卓的左膀右臂。
因为赫连卓和赵括杨一样,都很值得。
值得他们玩命的付出。
值得他们的拥护。
两人说完,就离开了抢救室。
在走廊等候的时候,赵括杨让人去处理住院的各项手续问题,还让人去把京城医院最厉害的大夫喊过来。
这时,苍雷突然在他身边提醒道,“我记得谢甯好像就跟蔡凤华学医术了,她是不是能救人?”
赵括杨蹙眉,“她一个医科大的学生,还没入学,你先去准备着。”
蔡凤华是厉害,但据他所知,谢甯学习医术的时间并不久,能够把人从濒临死亡的状态中抢救回来么?
这个事情,他是有些不相信的。
……
此时,他所不敢想象的事情,已经在抢救室里发生了。
谢甯已经站在赫连卓脑袋的位置,告诉众人怎么去取他胸膛的那颗子弹了。
大伙没想到她这么懂,可也不太敢听她的。
有两个年轻气盛的男大夫还提出了质疑。
“别仗着自己有点人脉能够进入抢救室,就来我们面前指手画脚的,我们要是从这里下刀,那就碰到了他的大动脉。”
“刚下了麻醉,人都已经睡过去了,你喊他干嘛?麻醉以后人是会没有意识的你不知道?这是常识,就算不是学医的也应该知道吧,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了解,还要指手画脚地去干预我们?”
“去一遍啊,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吧,人要是命大能活,这个子弹片取出来就能止血。”
“我看啊……”
“闭嘴!”
谢甯打断了对方的话,她浑身充满了戾气,这个小大夫根本就是手抖,下刀没有弄对地方,这才割伤了赫连卓的血管,现在刚止住了血,就开始在这里甩锅,要不是着急抢救赫连卓,她都有心想要把他给撕开……
她伸手,“手术刀给我。”
她刚刚已经看到了,就在距离心脏不远的位置,那个弹片扎在皮肤里。
赫连卓身上好多地方都是被弹片给割伤了,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爆炸么?
看到赫连卓肚子上的口子那么深,血已经从伤口流出来。
谢甯上前一步,推开了对方,上前就亲自操刀。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她疯了吗?”
“她这是要给人解刨吧?”
“赶紧阻止她啊,快来人。”
那几个年轻的男大夫这会儿都在气头上,其中一个人是觉得自己可能割破了,有些心虚,毕竟是海归人士啊,还是院长器重的人。
这会儿被谢甯直白地指了出来,令他颜面尽失,他有些受不了。
正准备跟谢甯正面刚的时候,汪真真走了过来,扯住了他的衣领就把他往外推,“我早特么就看出你有问题了,贼眉鼠眼的,目光一直往我们这边飘来飘去的,就是不看手术床上的人,特么没见过女人么?”
“你给我等着,我非要你看个够。”
“赵括杨!”
汪真真扯着嗓子朝外面喊。
很快有人推门过来。
就是带着她们来医院的人,是赵括杨的手下。
她直接吩咐那人,“把这个小子带下去,看紧了,他有问题。”
那手下赶紧过来,在大伙或惊恐,或担忧的目光中,看着那个海龟大夫被拖了出去。
谢甯看着那人被弄走后,才站在他刚刚的位置,低头看着赫连卓胸膛上的伤口。
她身边的是个老大夫,从医已经很多年了。
他一眼就能看出谢甯是有些本事的。
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女娃懂这么多。
“看出什么了?”
谢甯睨了对方一眼,“刚刚你们用麻药的时候是不是没有观察他的……然后……”
老大夫一脸震惊,“你,你从哪儿学到的这个?”
谢甯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师父,你挡着光了,让一下,我要把弹片取出来。”
谢甯说完就动手。
很快,两个弹片被她拿了出来。
大伙围观着他给赫连卓动手术,一个两个的眼睛瞪得跟铜铃那么大。
“我的天,据我所知,这个小丫头才20岁吧。”
“她怎么知道那个位置还有弹片的,我们都没检查出来,而且仪器设备上也没有显示啊。”
赫连卓身上的弹片和伤口位置都被谢甯仔细地检查过后,开始进行缝合了。
他这次伤得特别重,肚子被锐利的刀划过,能看到肠子。
“缝合的事情我不擅长,还麻烦你们了。”
谢甯一脸感谢地看着大伙,“血库有没有Ab型的血,给他再备些,还有血小板有么?我担心免疫系统伤到后,会令他的血小板出现问题,我……”
抢救室里的大夫都竖着耳朵听着谢甯的吩咐。
还是那个老大夫,一脸的激动地望着她,“你是不是认识蔡凤华?”
蔡凤华?
谢甯点头,“那是我师父。”
“难怪了,不简单,你是她的徒弟,不简单啊。”
谢甯已经恢复了刚刚的神色,她的手放在赫连卓的手腕处,诊脉之后才说,“心跳慢慢地回升了,呼吸平稳,你们送他去IcU吧,就怕他伤口感染。”
大伙没想到谢甯一拿猛如虎的操作,竟然把赫连卓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冰冷的仪器滴滴地响着。
看着逐渐平稳的数据线,大伙全都松了口气。
已经有护士出去让IcU病房那边的人来接赫连卓还有凌野。
值得一说的是,凌野也度过了一劫,虽然还没有清醒过来,但是身体各项机能和数据是稳的。
“阿弥陀佛,只要我家凌野,还有甯甯家的赫连卓,还有不知道是谁家的齐晨,能够好好的,度过这么一劫,能恢复回原来的样子,我承诺,我吃素一年,一口肉都不吃。”
汪真真脸朝着墙面的方向祷告着。
从前的她不信神鬼,此时此刻她宁愿相信有菩萨有佛祖保佑她们。
赫连卓和凌野,齐晨在抢救室里躺了两个多小时,将近三个小时,才被送到了IcU的无菌病房里。
此时谢甯已经累得虚脱了。
她随着大家往外走,刚出了抢救室就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