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曲洋拉着面色惨白的曲非烟匆匆逃离坤门。
林坤这才缓缓起身,回到后院屋中。
一进门,便觉香风扑面,佳人入怀,柔荑揽颈。
石竹摇一袭青纱轻蔽娇躯,衣饰颇为轻薄。
林坤伸手将其抱起,移至床榻之上。
一番缱绻之后。
便将今日之事和盘托出。
林坤最不喜什么误会之说,与其对方事后知晓后胡思乱想,不如提前让其有个准备。
素指轻搭在林坤那结实的胸膛,怀中佳人泪湿青丝。
林坤轻拍其手背,缓声道:
“摇儿当知我非是对那妖女有意。”
“江湖皆传那妖女是为我盗取少林传承。”
“我若不去,哪怕那妖女乃魔教中人,旁人也会说我绝情绝义,甚至是做贼心虚。”
林坤还有一句话没说,那便是自己去了的话。
一旦真的出手救任盈盈,说不得会被人扣上勾结魔教妖人的名头。
江湖,便是如此。
若只是强他人一线,轻者遭受打压,声名受挫,举步维艰。
重者则会被群起而攻之,或被人借刀杀人。
唯一的方法,便是打出威风,让他们恐惧。
不敢将自己推至对立面。
就如那东方不败一般,即便正道之人在背后百般诋毁非议。
可当东方不败真正站在面前时,不也得恭恭敬敬低头行礼,尊称一声东方教主。
石竹摇娇躯微颤,泣诉道:
“咱就不能不去吗,他们难道还会打上家门不成?”
林坤伸手抚弄其发丝,声音温和道:
“身处江湖,为夫武功已臻化境,旁人已将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众门派搭台唱戏,静待为夫登场。”
“他人想看好戏,大丈夫岂有退却之理。”
石竹摇的泣诉声渐渐小了些,拱了拱头道:
“可我怕你遭遇不测.......”
林坤温声笑道:
“你且放心,为夫敢去,自是把握十足。”
“当今天下武林,纵然是东方不败出手,也未必是我对手。”
“他日待我再进一步,即可称霸武林。”
“到那时,就算是那些名门正派的宿老与你当面。”
“看在我林坤的面子上,也需对你低眉俯首。”
话落,石竹摇也安静了下来,只是紧紧将林坤抱住。
婚姻的补品是什么。
答案是权力和金钱。
而且是大补。
没有谁能够抗拒。
哪怕是画饼,效果也是相当好。
往后数日,林坤依旧与之前一样,没有丝毫要动身的迹象。
黄钟公在得到林坤首肯后,每日一早便跑去城外,与那曲洋一起交流音律。
十月九日。
曲洋带着曲非烟再次上门。
两人一脸拘谨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看着林坤与黑白子对弈。
不消半刻,林坤黯然惜败。
曲洋点头哈腰道:
“林门主,教主传信于我,说是愿意以当日人情换林门主出手救出小姐。”
“嗯。”林坤摸着下巴,盯着棋局复盘。
曲洋给曲非烟使了个眼色。
便见曲非烟将背着的大木箱放在地上。
曲洋一指木箱道:
“另外愿以此报酬,请林门主护小姐一年周全。”
林坤听得木箱落地声。
这份量,不是金子。
当即神色一凝,沉喝道:
“哼,尔等当林某是什么人,岂会为区区身外之物替魔教做事。”
曲洋闻言额头直冒冷汗。
曲非烟更是吓得脸色一白,但她天性固倔,咬牙将箱子打开。
林坤余光一扫。
地契?
当即语气一缓,沉吟道:
“不过,林某还是想听听任老先生为何要让我这么做。”
曲洋愣了愣,结结巴巴道:
“这......当是教主大人欲行......大事......不愿小姐随同犯险。”
这曲洋脑子是什么做的.
任我行怎派这么一个榆木脑袋来。
他听不出我在要台阶?
林坤眉头一皱,暗自估量了一下。
这地契层层叠叠的,相当厚实。
林坤一时半会都估不出大概能有多少,只知道很多,多得令人无法拒绝。
旋即只能自找台阶,故作沉思道:
“任老先生莫非是要对东方不败一系动手?”
“这.......老朽也不知。”曲洋有些手足无措道。
但见林坤轻笑一声,打趣道:
“嘴倒是挺严。”
“魔教在东方不败手下,却是作恶多端,罪大恶极。”
“多少武林同道被灭门惨死,手段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相较之下,任老先生此举倒是造福武林苍生。”
“林某倒想要看看这任老先生凭何有信心收买林某做事。”
说着,林坤抬手,真气 一引,擒龙控鹤。
十余张地契便被吸入林坤手中。
三人具被林坤这一手震撼的头皮发麻。
擒龙控鹤完全就是传说中的武功,没想到今日却在林坤身上看到。
但见林坤一张张翻阅地契。
这上面的每一张地契最少都是百亩以上。
那木箱中大概有个近千张地契,也就是说任我行拿出了超十万亩地。
只不过,这些田地都被魔教所霸占着。
现如今想要拿着地契将地收回来,基本是痴人说梦。
但见林坤侧目看向曲洋,轻笑道:
“好手段,好手段。”
“借花献佛,杀人借刀。”
曲洋咽了口唾沫,赔笑道:
“这些都是我教在河北的产业,地契虽在教主大人手中。”
“但想要全部夺回,是有点麻烦。”
“教主大人也想到这点,所以一并将七成的数量拿了出来。”
“而且言明,等他日教主老人家重登教主之位。”
“便将这些地契与林门主一一兑现,决不食言。”
林坤微微颔首,将地契扔回木箱中,义正言辞道:
“魔教的东西,林某自要收下,也算是为正道尽一番力了。”
说罢,拂袖示意曲洋退下。
曲洋见林坤收下地契,心下松了口气,躬身拜辞道:
“还请林门主早日前往,十月二十,教主便要率众上少林讨人。”
林坤默不作声的点头。
十月二十......
看来这冲虚也不老实,故意将时间说早两日。
早到两天,那么自己对上的就不是魔教,而是方证了。
就算自己去了不动手,怕是每日也会有人在耳边怂恿激将。
想罢,林坤轻笑着摇了摇头。
起身朝后院走去,临行前与妻儿告别。
石竹摇在得知林坤马上要动身后,双目微红,一边啜泣,一边着手为林坤准备行囊。
磨蹭许久后,林坤这才换上了一袭玄色鎏金劲装。
石竹摇亲手为林坤将朱色大氅系好,贝齿轻咬道:
“北方天冷,莫要着凉。”
“你又不愿多带衣物,颜色深一点,耐脏。”
林坤温和一笑道:“还是摇儿心细。”
话落,石竹摇拥入林坤怀中,细语道:
“一路小心,我和权儿在家中等你。”
半刻钟后。
一人一骑,出城远去,奔赴河南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