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许星凌要对刘侧妃动手。”小七听了许星凌对小翠的筹划后,便赶紧来给长安报信。
此时的长安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巧玉为她涂抹着丹蔻。听闻小七所言,她甚至没有一丝惊讶之色,只是略微皱了皱眉,不假思索地问道:“哦?为了夺走连安?”
自从许星凌受宠以来,刘侧妃自降身段去迎合于她,但这哪里有名下真切有个孩子来的实在。
后院只有俩孩子的情况下,许星凌身为侍妾想要养个孩子,也只有许连安能是她的目标了,说不得还能提为侧妃。
赵业芳纳许星凌五年,虽待遇位位同侧妃,甚至要高于后院的刘侧妃,但始终未提出将许星凌升为侧妃,这独宠也显得有些可笑。
“若此次真让她得逞,恐下一步就会将矛头指向我们这主院了。”,想到此处,长安眼神一冷,果断下令道:“小七你盯住她,千万别让人把脏水泼到咱们头上来。”
说不定人家的目标是一箭三雕,让长安担了赵连安杀母之仇的怨恨,许星凌到时候清清白白的将儿子接入名下。
小七听长安如此吩咐,不解道:为何不趁机安排人给刘侧妃透个风呢?这样岂不是能让她们俩先斗个两败俱伤?”
长安想到这些年刘明媚的行径,不禁一笑,“咱们府上这位侧妃啊,最是会审时度势,可不是任人揉捏的小白兔,鹿死谁手可说不准。暂且按兵不动,看看她们究竟会如何出招。”
真当刘侧妃这么多年在后院不倒是因着儿子赵连安?生的下来,还能养得住,她可不止是有运气在。
后院中有许星凌这般念头的侍妾也不在少数,可如今就是刘侧妃还活着。
小七半个月来一直紧盯着,时刻关注着相关情况,但等长安随赵业芳一同去往北地行宫,它也依然没有察觉到双方之间有异常之处。
长安撩起马车的帘子,目光投向不远处那座巍峨大山,心生感慨,“是比西山要大些。”
“此地猛兽可远多于京城,朝中的大臣们猜测皇上之所以把这次围猎的地点选定在此处,很有可能是想要借此机会检验一下究竟哪位皇子未曾忘却先祖遗风。说不定等回京后,皇上便会正式册立太子。”
长安将马车帘放下,听着小七打听来的朝臣猜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倘若皇上果真有意确立储君之位,合适时机实在是太多了。”
老爷子了解这群儿子们的性情和本事甚至远比他们自己要了解,怎么还会将围猎关乎到立储人选上。
可如今大皇子的年岁四十有加,朝中也为着储君人选争辩不休,都未能看出皇帝的心思在哪个儿子上。
不过,长安一想到自离开京城后,向来习惯乘马车出行的赵业芳此次还在龙架外面骑马,可见还是有不少人相信。
至于赵连炜,在马背上,在皇上龙架上,或者在其他堂兄弟处,唯独白日不在长安马车上。
——
“五皇嫂,不可在往里去了。”长安冲着全然不顾阻拦、一门心思只顾着去追赶鹿的五皇子妃高声呼喊起来。
虽说她们这些女眷有兵将陪同,但此地不同于京城的围场,动物野性难驯,稍有不慎便会受伤。
就在这时,只见她身旁那位身骑一匹枣红色骏马的女子,看到有小兵去拾取她方才射中的兔子后,转头对着长安展颜一笑,“长安,你实在过于谨慎,宫里人早前便将里面的猛兽给驱赶走了,只留些兔子供咱们射箭练手罢了。”
长安也是没有想到往日里面看似内敛的五皇子妃会如同撒了欢的兔子,才会着急。但听四皇子妃如此说,便顺着她的意思道:“长安不过是怕宫人百密一疏,四皇嫂倒是箭术了得,那兔子的皮都未伤到分毫。”
这番话显然说到了四皇子妃的心坎里,身为武将之家出身的女儿,她对称赞自己的箭术向来都是最为欢喜。
当下她心情大好,伸手便拍了拍长安的后背,豪爽地大声说道:“待会儿要是你相中了哪只畜生,尽管开口告诉我,本王妃定当帮你猎杀下来。”
一直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七皇子妃见此情形,忍不住笑着打趣道:“四皇嫂您可不能偏心,光想着给六皇嫂猎取猎物,却把我这个弟媳给忘到脑后!”
“都有,都有。”
长安看几人在那互相恭维,而前面的五皇子妃此刻都见不到人影了,对着一开始邀请她们围猎的四皇子妃道:“咱们先追上五皇嫂,如何?”
“追。”说完,四皇妃先一步驾马跑了出去。
长安也跟着追了上去。
一盏茶后,众人方才追上,就看到那地上的鹿脖颈处正有一匕首,而五皇子妃的脸上且还带着血珠。
几位皇子妃下马去询问情况时,长安坐在马上被小七方才说皇上被发了疯的黑熊给伤到的消息给震惊到。
小七又环视了下两者间的距离,分析道:“黑熊是被死了,但是刺客追着皇上一行人快到咱们这地方来了。”
“皇嫂,既然鹿已经打到了,不如咱们去别处看看。”长安对着底下的几人说道。
此时骑在马上总比站在地上安全,一会儿她还能装作马受惊的样子,直接跑去此地。
可未等几人回应,长安已经看到了小七所说的黑衣刺客追赶一伙人而来。
当长安远远地望见那匹狂奔而来的骏马之上,竟然坐着正在拼命逃窜、且领先于皇上的赵业芳时,当下决定留在此地,扭转局势。
今天目睹这件事情发生的众人都死了,否则襄郡王府要么会遭到当今圣上的惩处和厌弃,毕竟此时讲究孝道。
要么就会成为新君即位后,用来立威树信的靶子。
赵业芳实在是人菜瘾大,在朝堂上得罪兄弟的事他也没少干。
思绪皆是一瞬间,见此场景,原本跟着她们女眷打猎的士兵已经冲上去砍杀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