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面不欢而散后,钟婉从夏清妍口中得知,夏清妍跟商牧在一起后,对商牧简直无微不至。
又是早起给他做早餐,他生病了,夏清妍甚至请假都要去照顾他,每次通电话,她的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小孩。
可商牧呢?
别说名份了,连一件像样的礼物都没送过她。
这段感情,全靠夏清妍一个人努力维持。
她实在不能理解,夏清妍为了一个所谓的“恩情”,竟能对商牧好到这种地步。
在她的印象里,夏清妍明明是有些高傲的女孩,可如今在商牧面前,却卑微到了尘埃里。
聚餐结束后,夏清妍跟商牧离开。
除夕将至,《清宫谋略》剧组终于赶着拍完了大部分戏份,难得给钟婉放了3天假。
这段时间,钟婉几乎一天都没休息过,每天睁开眼就往剧组跑,回酒店了倒头就睡,生怕第二天拍戏脸肿状态不佳。
自从上次看到宋鹤泽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后,她便刻意地减少了与他的联系,投入到高强度的工作中。
可越是回避,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压抑的情绪又会悄然涌上心头,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
收拾行李时,想起上次刚到宜城时,她想跟宋鹤泽解释与商牧的荒唐“恋情热搜”,特意乔装打扮去商场给宋鹤泽买的礼物。
她打开礼物盒子,指尖轻轻摩挲。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塞进了行李箱。
打车前往与宋鹤泽的婚房别墅的路上,钟婉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她的脑子里像一团乱麻。
她想,或许该结束了。
可一想起宋鹤泽,他的笑容、他的温柔,他们共同相处的点点滴滴,便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明明之前她想的好好的,只要宋鹤泽有了别人,她就立刻放手离开。
可现在,真到了要面对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
回想起之前与宋鹤泽短暂分手的几个月,她心里又忍不住为他找借口——或许是自己看错了,或许只是误会……
车窗外的灯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像极了她此刻迷茫的心情。
输入密码,打开家门。
一阵暖气扑面而来,客厅和厨房都亮着灯。
钟婉以为宋鹤泽在家,急忙换了拖鞋,一脸惊喜地往厨房那边走去,却看见林姨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
听到脚步声,林姨回过头来,眼睛一亮,笑着说:“哎呀,钟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正给你煲汤呢!”
钟婉看着锅里正炖的汤,还有一堆准备好的食材,“林姨好,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林姨搅动着炖锅里的汤:“少爷说你这几天可能会回来,叫我来做饭。我也不知道你哪天回,少爷也不说,我就每天来。”
钟婉拿出手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以后要问就直接问我吧,这是我的号码。”
林姨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连忙掏出手机记下来,“好的好的,我记下了。钟小姐,你先休息一会,饭好了我叫你。我跟你说哦,年底了,少爷最近可忙了,人都瘦了一大圈哦……”
钟婉点了点头,提着行李箱上了楼。
把衣物洗漱用品都放好后,钟婉在主卧里打量了一圈,房间一尘不染,跟订婚那天没什么变化。
卧室里宋鹤泽的东西很少,只有床头柜上自己的相框,和一台平板,显得有些冷清。
卫生间里用掉一部分的牙膏无声的宣告着,这里有人居住。
她拿起手机,翻出宋鹤泽的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拨过去。
这时,楼下传来林姨的喊声,叫她下楼吃饭,她放下手机快步下楼。
吃完热气腾腾的饭菜,钟婉上楼泡了个澡,靠在床头翻看电影剧本。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被子蓬松温暖,散发着温馨的熏香。
渐渐地,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褥,沉沉睡去。
等钟婉睡醒的时候,窗外已经雪白一片,玻璃上有些许雾气。
柔软的被子,舒适的温度,这段时间拍戏过于紧绷的神经,在这一晚得到了很好的舒缓。
她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在一片温暖的海域里游泳,她好像是一条美人鱼,又好像不是。
不远处有一个泛着白光的模糊身影,她主动游过去,与那个身影像一对鱼儿般在海里追逐畅游。
梦里,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但她不害怕,也不反感,甚至觉得很温暖,很安心,舍不得放手。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抱着的是什么?
双手无意识地在那白光身上摸索,发觉到对方突然变得很紧绷,随即身上的热源消失了,白光也消失了……
钟婉刚睁开眼睛,顿时愣住了——宋鹤泽刚冲完澡,正穿着一件浴袍从浴室里出来,浴袍的领口随意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肌。
“睡好了吗?”
钟婉还没反应过来,宋鹤泽系紧腰间的浴袍腰带,已经俯身上床,双臂撑在她身体两旁。
宋鹤泽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脸上,仿佛要看透她的心。
他发丝上的水滴落到钟婉的胸口的皮肤上,冰凉的触感激得她微微一颤,皮肤上泛起细小的疙瘩。
两人一阵没见,此刻过于亲近的距离,两人一阵没见,此刻过于亲近的距离,让钟婉觉得很不习惯。
她身体一僵,连忙别开脸,推开他,起身下床穿鞋,走进了卫生间锁了门。
等她洗漱完,走进衣帽间时,就看见宋鹤泽已经穿上了一件剪裁考究的羊绒大衣,正对着镜子整理袖口,似乎是要准备外出。
“今天还要去工作吗?”钟婉忍不住问道。
闻言,宋鹤泽转过身靠在门框边,淡淡地望着钟婉,“陪我去一个饭局。”
原本是想等宋鹤泽回来了,两人好好谈谈,可接连的忙碌,昨晚自己实在太累了,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当时看着睡着的剧本,此刻正躺在床头柜上。
这段时间两人少有联系,有些疏远。这次难得聚在一起,相比之前,气氛明显有些微妙。
钟婉动作有些僵硬,点头说:“好的,我换件衣服。”
宋鹤泽这才离开。
汽车驶出别墅区,在公路上疾驰。
天空不知何时阴了下来,太阳被遮住了。
一路上,钟婉心里反复组织着语言,几次欲言又止。她想问问宋鹤泽关于那天那个女人的事,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宋鹤泽与她之间隔了一些距离,他靠在座椅上,目光冷淡地看着窗外。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