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这话一出大伙都齐刷刷的看向林云苓的肚子。
事实证明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林云苓指了指自己冷笑了一声,“我?有了身孕?可算长了张嘴,我告诉你污蔑我也要有个证据!”
这时候吴氏与林父一路小跑过来,恰巧听见了林云苓的话,两人目瞪浑圆盯着林老太,气势汹汹的站在林云苓身前。
“我敬你一声喊你一句婶子,但你也别拿我们一家子当软柿子,云苓在怎么的也喊了你这么多年阿奶,你空口白牙的污蔑她的清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衙门告你!”吴氏大声喊道。
待吴氏说完这句话,一旁的林云苓瞧着她的身子止不住的抖,没由来的鼻子一酸,要知道她娘被林老太欺压了半辈子,逆来顺受的她竟为了她站起来了。
这时林老太掐着腰嚷嚷着“咋?她能做那事还不让说了,她一个未出阁的丫头害喜不是有了身孕是什么?行啊,你要去衙门老婆子我奉陪到底,不过眼下族长必须将这白眼狼给我逐出族!”
林老太随即指着林父道“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你不孝顺闹着要分家也就罢了,如今这死丫头竟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我必须将你的身世讲出来,你压根不是我们林家的种,老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谁知道你有爹生没娘养是谁的种!”
此话一出周围人瞬间窃窃私语,而林父也是虎躯一震,饶是他早就知晓他不是亲生的,可如今在众人面前被水灵灵的撕开伤疤,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林云苓立马瞧出自家爹的不对劲,连忙耳语道“爹,你还有我们!”
一旁的吴氏也附和着“他爹,你还有我们呢。”
林父猛然醒悟,是他方才狭隘了,他瞧着面前喋喋不休的林老太觉得有些可笑,他方才竟不舍的这样的人。
他咳了咳嗓子道“从前我一直想不通,为何你们待我与大哥二哥不同,原来我竟不是你们亲生的!就因为我不是亲生的,所以我自小就要打鸡草挖野菜做农活,稍微大点了便打发我去镇上做工,明明那时我才十岁,你却对工头谎称我十五只是长的小罢了,那偌大的粮袋我咬着牙关干,因为只有赚了银子回去你才会对我笑一下。”
林父说到这眼里含着泪,他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可就这样,我竟在家连吃肉的资格都没有,家里的好吃的都仅着大哥二哥,他们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你立马就拿出银子说亲,至于我只能自己多做活多做工攒银子,等我好不容易成家了,惠娘也要包揽家中的所有伙计,我没日没夜的在城里做工,到头来妻儿老小一个铜板都摸不着,甚至连饭都吃不饱。
而大哥生的儿子就拿着我赚的银子进了学堂读书,你那时说康礼是老大,将来他考取功名了咱们全家都跟着沾光,就连云苓也能嫁个好人家!
可是呢,你竟打算将云苓嫁个屠夫当填房!他都死了两房媳妇了,岁数都能给云苓当爹了!你这不是送她去死是什么!”
他说道这时候再也忍不住哽咽的哭起来,一旁的吴氏也是止不住的抹眼泪,他带着哭腔继续说道“令我最寒心的是,我没日没夜的在镇上做工赚银子,不小心摔断了腿,东家陪了整整五十两银子让我在家休养,可你呢?你连副汤药都不舍得给我抓,就让我躺在床上自生自灭!若不是那日我执意分家,如今我怕是早就化作一捧尘土了!”
林父说到这早就泣不成声了,村里人瞧着这一幕都为之动容,纷纷指责林老太一家子黑心肝子不配为人。
林金生见风向变了立马站出来指责道“你休要胡说!这村里谁家儿子不这样,咋到你这就委屈的不行!再说要不是娘当初捡了你救你一命,你怕是早就化成白骨了,哪能像如今这般有妻有儿女的。”
林老太一听立马梗着脖子道“就是!就是!若不是老娘你怕是早死了!生恩不及养恩大,老娘将你拉把这么大,旁的就不说了,你就将新盖的房子给我,全当报答我们的养育之恩了!也算是成全咱们母子一场!”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就连一旁的老族长都忍不住站出来道“大妹子,你过分了!这除族也就罢了,这木生盖的房子凭啥给你啊!”
“凭啥?凭老娘我救他一命,将他拉扯大!”林老太大声嚷嚷着。
林云苓嗤笑“呦!合着说了半天打这主意呢,你这算盘都快蹦我眼珠子上来了!什么养恩?我爹这么多年为林家赚的银子早就已经还完了!”
她扫了扫四周对着老族长继续说道“族长爷爷,我爹早就与他们断了亲,既已断了亲便早就不是一家人了,从何而来的养恩,再说即便是族里要将我们一家子除族,与他们又何干!”
老族长闻言抚的胡须道“云苓所言有理,是老夫被他们带偏左了。”
林金生一听立马急了,这若是不将他们除族,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吗,他立马指着林云苓嚷嚷着“族长!你别听这死丫头的!她不仅当了外室还有了身孕,这样伤风败俗的女子若是不除族,咱们林氏一族的女子如何嫁人啊!”
林云苓气的不行开口就反驳道“咋!瞧着要房子不成开始往我身上泼脏水了,我林云苓行的正做的端,现在就请李大夫来为我诊脉自证清白!”
老族长点了点头,派人去请李大夫。
不多时,李大夫匆匆赶来。众人皆屏住呼吸,等待结果。
李大夫搭脉片刻后,站起身来朗声道:“云苓丫头并未有孕,身体康健得很。”
此言一出,林金生的脸色变得煞白,林老太也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