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交涉算是彻底失败。
武种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跳起,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帐外传来士兵的窃窃私语,他们已经三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后方的粮草一断,他们不仅没有吃的,似乎回去的道路还被堵死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统领武种原本就违抗皇帝的命令,而今楚国和越国联盟,他们的皇帝已经是要清算他们的大将军了。
“将军,粮草撑不了几日了!”副将武大郎小心翼翼地开口。
“闭嘴!”武种怒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他猛地站起身,铠甲哗啦作响,眼睛如同要冒火般:“华如意这个该死的女人,胆敢断我粮草!”
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轻笑:“大将军何必动怒?”
武种猛地转身,只见商门的主事陈梦然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进来。这个中年男子面容清秀,嘴角含笑,手中把玩着一个玉葫芦。
陈梦然微微一笑,于是进行引荐道:“大将军,这位是我们商门的南门主!”
“鄙人子滕青,此次代表商门前来为大将军解忧!”子滕青面对武种的防备,于是主动亮明身份和意图道。
武种眯起眼睛,显得有所怀疑地道:“解忧?就凭你一人?”
“本门生虽是一人前来,但背后可是商门!”子滕青的脸上闪过一抹傲色,于是掏出一枚丹药道:“这是最新研发的极品人运丹,将军若有兴趣,我们商门可献上三万枚。”
武种盯着那枚泛着诡异红光的丹药,于是沉声地询问:“代价是什么?”
这世间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而今商门不仅愿意雪中送炭,而且还拿出如此高昂的礼物,必定是有所图谋。
子滕青看到武种的反应,顿时爽朗大笑:“将军果然聪明。不过现在说代价还为时过早,不如先看看效果如何?”
黎明时分,淄水城东门外,十万越甲军整装待发。
三万越甲军服下人极丹后,眼中泛起诡异的红光,肌肉隆起,青筋毕露,特别浑身缠绕着一团诡异的红光。
“攻城!”武种骑在马上,看着这些仿佛脱胎换骨的士兵,心中既惊且喜,于是一声令下。
战鼓擂响,越甲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已经展开第一轮攻城。
淄水城墙上,守将姬昌猛焦急地来回踱步,面对来到射程之内的越甲兵,当即大声怒吼:“放射,将他们通通射杀!”
弓箭手们纷纷弯弓搭箭,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嗡……
弓弦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手一滑,箭矢直接掉在了脚下。更离谱的是,有个弓箭手明明瞄准了目标,箭却朝反方向射了出去。
姬昌猛看到状况百出的部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回事?”
只是他们这边出状况,却是给越甲军创造出富贵的时候,他们顺利来到城头下,而后将一架架云梯竖了起来。
姬昌猛看到越甲兵开始攀爬云梯,于是急忙下令:“倒滚油,快!”
哗啦!
随着倾倒而下,当即将正在攀爬云梯的越甲兵淋成落汤鸡。
这……
越甲兵被淋过之后,先是微微一愣,而后竟然继续攀爬。
守城的齐伸手试向油锅,突然惊呼道:“将军,油...油都是凉的,还没有烧呢!”
姬昌猛冲过去一看,灶台里的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锅里的油连一丝热气都没有,顿时气得一脚踢翻铁锅:“废物!都是废物!”
正是这时,一个越甲军已经爬上了城头。
守军们举起刀剑准备迎战,却惊恐地发现手中的武器不知何时变成了木棍,自己刚刚竟然是错将木棍当作武器了。
有人不信邪地挥棍砍下,木棍应声而断。
姬昌猛终究是经历百战的将军,很快便稳定心神:“大家莫慌,咱们的人数是他们的百倍,随本将军杀敌!”
有齐兵想要搬起石块砸下去,却发现自己突然浑身无力;有齐兵想要点燃烽火求援,打火石却怎么也擦不出火花;更诡异的是,城墙上的旗帜无风自倒,旗杆断成两截。
姬昌猛终究还是仗着兵力的优势,很快稳住了这场古怪的失误,组织出一场虽然同样出状况的反击战。
随着一波箭雨落下,前排的越甲军倒下一片。
滚烫的火油倾泻而下,数十名越甲军瞬间变成“红人”。凄厉的惨叫声中,他们依然向前冲了几步才倒下,而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
武种握紧长枪,看着第一波冲锋被打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这丝不忍就被决绝取代,他举起长枪命令道:“再攻!”。
第二轮进攻开启,数十架云梯架上了城墙。
越甲军开始攀爬,城墙上滚木礌石纷纷落下,不断有士兵从高处坠落。但更多的人爬了上去,与守军展开惨烈的白刃战。
“大将军,咱们在东城头已经站稳脚跟了!”副将武大郎兴奋地喊道。
武种抬头望去,只见城墙上已经插满上了越甲军的旗帜,于是立即下令:“即刻加强兵力,攻破城门!”
随着命令下达,一支训练有素的越甲军运来新的攻城锤,于是开始冲击城门。
巨大的撞木在数十名士兵的推动下,一次次撞击着厚重的城门。城门内,守军拼死抵抗,不断有越甲军倒在箭雨和滚油之下。
终于,在付出了数千人的代价后,那一座城门轰然倒塌,扬起了一片尘土。
“众将听令,随本大将军杀!”武种看到城门倒塌,于是一马当先冲了进去,长枪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城外的十万越甲军在半饥饿状态三日后,而今的战意变得十分高昂,面对这座城门大开的齐国都城,眼睛闪过一抹野蛮般的兴奋光芒。
姬昌猛看到城门失守,而今又被越甲兵逼到了角落处,于是横刀在脖颈处:“臣愧对圣恩,今唯有一死谢罪!”
说着,他手中的锋利的战刀一抹,整个人当即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