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曦刚挂电话没多久,法院就打电话通知她,下周五是刘扶娣和江玉怜这两个案子的审理时间,提醒他们母子出庭。
之所以这两个案子安排在一块儿,是因为有关联。
刘扶娣和绑匪勾结绑架唐曦母子,而江玉怜则是指使绑匪绑唐曦母子。
一周后,周五。
唐曦母子按时到场,坐在了证人席上。
被告席上,刘扶娣哭得涕泪横流,试图为自己开脱……
可是,她又知道,唐曦正在为自己儿子活动关系,所以,也不敢指责唐曦,只是模棱两可道:“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因为和儿媳妇、亲家有点矛盾,就给他们下毒,找人绑架他们。
主要是他们……他们……太……太……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审判长。
我的当事人年事已高,也不懂法,和儿媳妇、亲家发生矛盾表现激烈了点,但好在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请审判长酌情轻判。”刘扶娣的律师道。
“年事高,不懂法,都不是犯罪的理由。
她不懂法,难道不懂下毒会害死人吗?
而且,她第一次下毒,她的儿媳妇和亲家已经签了谅解书。
可是,没多久,她又勾结绑匪去绑架儿媳妇和亲家。
这是屡教不改。
按理应该重判,以儆效尤!”检察官一脸的刚正不阿。
最终,刘扶娣两罪并罚,被判了八年。
刘扶娣被带下去时,哭得身子都软了。
下午,是江玉怜的案子。
和刘扶娣一样,江玉怜也在哭……
比起刘扶娣,江玉怜就哭得美多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受害者。
“审判长,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我丈夫的前妻和她的三个儿女,简直是不让我活呀。
他们……”江玉怜一边哭,一边把唐曦母子的“恶行”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如果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肯定会觉得江玉怜很可怜,唐曦母子十恶不赦。
可惜,负责审理的法官和陪审员刚和秦学军喝过酒。
已经先入为主地知道了唐家的事。
“江玉怜,你说他们打你,难道不是因为你先虐待他们吗?
请问你虐待过唐晴、唐曦和唐曜三个继子女吗?”检察官问。
“我……
我作为后妈,有时候免不了打他们几巴掌的。
这没有错吧?”江玉怜可怜巴巴地看着检察官。
可惜,检察官是个女的。
是女人,就讨厌这种喜欢装可怜的绿茶。
“可是,据我所知,你的三个继子女身上布满各种各样的伤疤。
这可不是打几巴掌就能造成的。”检察官一脸严肃,“我手里的,就是被告人继子女身上的伤痕。”
检察官将证据交到法官手里。
法官看得直皱眉。
江玉怜顿时有点慌……
“那……
那可能是他们的亲爹不小心打重了吧?
我一个弱女子,也没力气把人打伤。”江玉怜道。
坐在证人席上的唐国仁:“???”
“而且,唐晴身上的伤,是她婆家打的,和我可没关系。”紧接着,江玉怜连忙否认。
“你是弱女子没错,但是,你打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是孩子,你有足够的力量打伤他们。
另外,说到婆家,你的两个继女,不仅容貌出众,而且学习成绩名列前茅,非常优秀的两个年轻姑娘,她们才刚成年,你为什么就把他们嫁给二婚大龄家暴男?
难道没有青年才俊可以嫁了吗?”
“我们……
当时急着用钱,就听了媒人的,着着急急嫁出去了。
并不知道他们家暴。”江玉怜道。
“缺钱为什么不嫁自己的亲生女儿?!”观众席的程子钰忍不住大声道。
江玉怜看了看程子钰,眼中浮现一丝慌乱,转回了头……
“你的意思是媒人的错?
是媒人故意欺瞒你,把不好的男人介绍给你?”检察官问。
“我没有!
她胡说!”江玉怜还没开口呢,证人席上一个中年女人大声道。
“审判长,我们有证人可以证明,江玉怜是故意给两个继女找不好的男人。”检察官转向法官。
法官同意后,一个中年女人站起身,风风火火走向了证人席……
“审判长,这就是两次帮江玉怜的两个继女说媒的媒人——陈月娥。”
陈月娥带着一丝愤怒,开始宣誓。
其实,如果可以,她并不想来。
因为她说出来的真相,会让她被人戳脊梁骨。
但是,警察天天往他们家跑,还往家里其他人的工作单位跑。
他们全家实在受不住了,她只能答应来作证。
如今听到江玉怜竟然污蔑她,顿时怒从心头起,她决定说出真相。
一旁,江玉怜的脸色发白。
她喊:“月娥姐,你干什么呢?
我可没得罪你。”
“被告请不要说话。”法官冷声道。
“好了,陈月娥,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检察官道。
“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媒人。
江玉怜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
三年前,她让我帮他找一个又老又丑又穷还有暴力倾向的男人,说是给大女儿找对象。
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就给她找了。
今年,她又说要找这样一个男人,说是给二女儿找对象。
我出于好心,就帮她找了一个还算比较好的男人。
这些不关我的事啊,是江玉怜提要求,我按照她的要求来的。”陈月娥大声道。
法官和陪审员听得直皱眉。
“她污蔑我!”江玉怜指着陈月娥,大声道。
“她污蔑你?
你的两个女儿难道不是都嫁给了年龄大各方面条件也差的家暴男?”检察官问。
江玉怜:“……”
随后,检察官又叫了唐国仁上场……
“唐国仁,请问你的现任妻子,可有虐待你和前妻的孩子?”检察官问。
唐国仁:“……”
江玉怜也眼巴巴地看向唐国仁。
“咳咳……
她确实偶尔会打孩子,但是,还算不上虐待。”唐国仁一脸心虚道。
“那他们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你一个人打的?”检察官问。
“不不不。”唐国仁慌忙否认。
想了想,他回答:“我整天上班,很多事我都不知道。”
唐国仁明显地看到了检察官脸上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