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凛厉以前……不这样的。
从颜稚入职到结婚之前,冷凛厉虽然面目冷冽,却也还是儒雅有度斯文有礼的,至少,不暴躁的。
浪漫的烛光晚餐……
迪尼斯游乐园的二人约会……
游轮上为她而放的绚丽烟花……
烟花渐冷时贴心替她披上的外套……
送她回家时的深情亲吻……
冷凛厉也曾是温柔的,冷凛厉也曾是体贴的,冷凛厉也曾是善解人意的。
一度,她以为爱情如此美好。
一度,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一度,她以为自己真的很幸福。
花前月下,冷凛厉曾经认真问过颜稚:“你想嫁给我,是因为什么?”
那时颜稚只笑不答,眼底洋溢着幸福之色以及满满的爱意。
可那时的颜稚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幸福之中,错将冷凛厉眼底隐忍烧红的怒意,心花怒放的看成了情到深处时的动容之色。
而结婚后颜稚才从白莲口中得知:“我哥所做的一切,都是奶奶逼他的,如果没有奶奶的指示,他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这么一听,那些颜稚自以为是的美好时光,瞬间令她阵阵恶寒,连想都不愿再回想起来。
奶奶真是……
而奶奶又有什么坏心思,奶奶只是喜欢她,才促使了这一切,颜稚也不好怪奶奶什么,当时颜稚确实起了色念。
不管颜稚有意无意,也成了奶奶棒打冷凛厉和白莲这对苦命鸳鸯的帮凶,冷凛厉恨她也是情有可原。
跟着时代的节拍,她走出了自己的悲哀。
第一次谈恋爱……不,仅是她的单相思罢,难免恋爱脑了些。
以后,不会了。
收敛起多余的爱意,颜稚再度将冷凛厉从她的世界,慢慢放逐。
心,一点一点抽离。
颜稚收回视线,瘫软在床上,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感觉像是去了半条命。
颜稚头埋得低低的,睫毛时不时眨动一下,冷凛厉此时目光在颜稚身上,想要看透她,却始终看不透她微动的眸光下在想些什么。
在看到颜稚毫无血色的脸,以及她微微泛红的眼眶时,冷凛厉心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忍不住冲上去……
甚至,想为今天的冲动,道歉。
洗完澡出来,冷凛厉的怒气其实早就消了。
他想让她服个软,怎么就那么难?
冷凛厉走近一步,颜稚却在这时翻了下身子,转为背对着他。
冷凛厉脚步一顿,愣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颜稚不理他,冷凛厉有几分懊恼,却也没自降身段。
冷凛厉拾起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齐。
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目光瞥向颜稚的套裙时,才发现损毁严重。
冷凛厉一顿,他刚才对她,是不是太粗暴了?
掏出手机,冷凛厉拨通温实初的电话,言简意赅:“送一套女装上来。”
温实初先是一愣,在想到冷总和颜秘书一整个下午都在办公室没出来过,他迅速反应过来看似平静的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平静的询问:“太太平时穿什么尺码?”
冷总和颜稚结婚温实初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士之一,领证那天是温实初开车送他们过去的,冷总与颜稚曾经的浪漫约会,温实初也都知情。
冷凛厉又顿了顿,侧首望了一眼侧躺在床上的颜稚,她依旧背对着他。
冷凛厉胸口闷得很,本以为撕破她表面上的平静,他会觉得开心,可现在,他心底堵得慌。
冷凛厉眉头紧锁,扶了扶额,强行忽略心底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闷声道:“均码吧。”
目测……她应该能穿。
挂断电话,冷凛厉默不吭声打扫战场。
颜稚知道冷凛厉在收拾,但她不想理会,他弄的,难道还等着她来收拾?
直到冷凛厉出了休息室,颜稚才翻身躺平,深深呼出一口气,虚软的笑了。
冷氏,不能再待了。
再待下去,恐怕她这半条命也快保不住了。
从前冷凛厉只是在家里,现在他已经不分公司还是家里,随时随地都能压着她……发泄。
颜稚根本不知道冷凛厉下一次的凌虐会在何时,又在何地,他根本不会顾忌到她,愿意与否,只一味发泄自己的不满。
而最可悲的是,在冷凛厉的凌虐之下,颜稚的身体竟然……愉悦了。
这一个月过来,颜稚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她只记得,某次在冷凛厉的蛮横霸道之下,颜稚故意问:“白莲就在隔壁,冷总这么做,置她于何地?”
那时冷凛厉掐着颜稚的脖子,眸底满是恨意:“若不是奶奶逼着要抱曾孙,你以为我愿意碰你?”
冷凛厉说的是实话。
结婚第二晚回老宅,冷奶奶为了早早抱上大重孙,竟在他们的饭菜里下药。
那晚,干柴烈火,欲火焚身,欲血沸腾,欲求不满,欲火难耐,欲……发不可收拾,若不是床的质量够好,可能早就成了烧饭的柴火。
显然,颜稚的耐受力没有床的好,那晚直接被冷凛厉弄得昏死过去。
隔天醒来,冷凛厉将一切归咎于她,非说是颜稚下的药,冷奶奶解释过:“药是我放的,不是枝枝。”
冷凛厉不信,满脸鄙夷:“奶奶,你不必帮她打掩护,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您看得清。”
冷凛厉冷漠的扫了颜稚一眼,目光不屑:“她不就是看上了冷家的钱!”
冷奶奶气急,冷凛厉背上不免挨了一巴掌:“你别胡说,枝枝不是这样的人,当初是我求着她嫁给你的。”
在冷凛厉固有的认知里,奶奶放的药,就是颜稚放的。
为什么?
因为颜稚能嫁他,全凭颜稚一根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巧舌如簧的舌头迷惑老人呐!
解释多了,就没有再解释的必要了。
左右,冷凛厉不信。
“嗯……您说的都对,就是我下的药,冷总满意否?”颜稚懒怠的说,看似顺着他,实则全是反骨,也是这身反骨,没少让颜稚吃苦头。
冷凛厉冷哼:“你终于承认了,你就是想得到我!”
淡淡望着冷凛厉俊美的脸,颜稚仿佛看到了:
▼???▼
“颜稚,你竟敢对我下药,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该得的。”
冷凛厉多半是有健忘症的,明明是他非说,是她下的药!
就冷凛厉这智商,到底是怎么当上冷氏总裁的?难道因为……姓冷?
颜稚还在走神,冷凛厉一把扯过颜稚的手往房间带。
颜稚以为冷凛厉大概是怕刺激到奶奶,到时候奶奶又心脏病发,才回房间关上房门继续吵的吧!
直到冷凛厉粗暴的将她扔向床,覆身而来,颜稚才知道冷凛厉想干嘛。
冷凛厉眼底翻涌着巨浪,眸子里那抹热烈……又裹挟着极致的占有欲,如果不是早早知道冷凛厉只爱他的小白莲,颜稚差点以为,冷凛厉爱的人是她呢!
望着天花板,颜稚唇角扯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果然是夜里没睡好,脑子有泡才敢这么想!
可颜稚才从床上下去没几分钟,又被冷凛厉按回床上去……药效这么持久?
于是乎,冷凛厉为了报复颜稚下药,心一横,压着她,做到天昏地暗,直到颜稚昏死过去,第二天颜稚爬都爬不起来去上班。
呜呼哀哉,她上个月的全勤奖就是这么没的!
颜稚也曾在心底把冷凛厉问候了一遍又一遍,他自残就算了,干嘛还要带上她一起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十个霸总九个病,冷凛厉身体素质向来很好,特别是领教过他床上惊人的体力后,颜稚很确定他身体没啥毛病,所以他这个霸总得的是……被迫害妄想症?
冷凛厉是豪门总裁,总得有点病傍身,才能说得过去的……
颜稚压下心底的酸涩,冽唇冷然一笑:“奶奶只是说了要抱曾孙,但没说一定要抱冷总你和我生的曾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