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已经麻木,完全不能动弹了!
只有那股深入骨髓的疼痛还在不断地提醒着她,自己还活着,还在遭受着这无尽的折磨。
林挽月的嘴唇被咬得出血,她拼命地忍耐着,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知道,一旦再次晕过去,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她努力地调整呼吸,试图缓解手指上的疼痛,但那疼痛却如同附骨之蛆,怎么也摆脱不了。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跟墨寒在一起的场景:他帮她试药,驮着她奔跑,跟她一起看薰衣草花海。
那些美好的时光,都离她而去了。
但相对于萧北辰,她其实是更加相信墨寒的,她们怎么也算共患难过。
也是她逃婚后,遇到的第一个伙伴,她早就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可如今,她很难接受,自己的这些苦难,都是墨寒带给她的!
她感觉脑中,对墨寒所有的信任,依赖,连同之前的那些美好,都像一块块玻璃般,裂开了!
除了鞭刑和手指受刑,还有其他无数种让她痛不欲生的折磨。
她的身体早已布满了伤痕,每一处伤痛都在诉说着她的不幸。
直到云裳困意上头,已经是深夜时分,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离去。
但第二天天不亮,他们就又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
林挽月有时候都想,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吧,太痛苦了。
但每当自己觉得不行了的时候,就能感觉有人在给自己疗伤,还给她喂下保命的丹药。
林挽月很想说,这大可不必!
要是注定会被虐死,那死在墨寒手里,倒也不是不行,谁让自己吸收了人家妖界圣物的力量,就当还他了!
就是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的死讯,会不会有一丝丝后悔呢?
暗牢中,阴冷潮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偶尔传来的滴水声,打破了这死寂的氛围。
林挽月瘫在冰冷的石地上,后背如同被烈火灼烧,火辣辣的疼痛不断袭来,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三天了,她的身体,早已残破不堪,新伤叠旧伤,行刑的人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一些暗牢的看守都看不下去了!
三天前,她被云裳以墨寒的名义动刑,一场接一场的刑罚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让她毫无喘息之机。
她的嗓子已经嘶哑,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哭泣。
她一方面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等到那个重见天日的时刻。
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可能随时都会死,死亡,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倒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暗牢中,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
林挽月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遭受多久的折磨!
终于,在一次漫长的煎熬后,林挽月的意识渐渐模糊,她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醒来,是否还能等到那个能让她逃离这暗牢的奇迹出现。
暗牢外,墨影正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心中满是担忧与愧疚。
他知道林挽月在暗牢中遭受的痛苦,却无法直接去救她。
他只能不断地与父亲和弟弟商量,希望他们能一起想办法,为林挽月求得一线生机。
长老起初不以为然,觉得墨寒不会把林挽月如何,相必也就是关几天,吓唬吓唬,就完事了,但听到儿子的描述,他终于不能当不知道了!
毕竟,那姑娘救了墨影的性命,还那般尽心尽力地帮墨骁恢复毛发,虽然毛发是被她剪掉的。
但总归是相处过一些日子,知道那姑娘的品性不坏,要不是墨骁将人家带到欢楼,她也不会招来这祸事。
现在,林挽月的处境已经危在旦夕,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她可能真的会在这暗牢中香消玉殒。
毕竟,云裳的手段,他们都有所耳闻。
所以,他们三人,决定去跟王上求情,务必先保下林挽月的性命。
暗牢中,林挽月的身体在冰冷的石板上逐渐冷却,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
但她的精神却依然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是她对生命的渴望,对自由的向往,对未来的憧憬。
她又想到那个粘人的萧北辰,他知道自己的死讯后,该多伤心啊!
此刻,远在魔族的萧北辰,心里突然一痛,他抬手捂住胸口,随后,就一阵心慌。
旁边的心腹上前询问:“您怎么了,尊上?”
萧北辰:“无碍,可能是太累了!”
他为了能尽快见到师妹,这段时间,日以继夜地忙碌着,清扫着魔族中,心怀不轨的人。
这边的林挽月,生命如同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花朵,虽然脆弱,却依然顽强地绽放着。
妖界大殿中,墨影和墨骁跪在下面,他们的父亲则手持权杖,站在一旁,刚刚,已经为林挽月求过情了。
但一旁的云裳一直在搅和,故而,也没有什么进展。
墨寒:“你们也不用危言耸听,她一个修士,怎会如此脆弱,云裳刚刚还回禀,说她骂吾的劲头十足!”
墨影:“自被云裳以您的名义用刑以来,她已经遭受了三天三夜非人的折磨。她本是修炼之人不错,但王上您忘了吗?早在她进暗牢的第二天,就被王上您的法阵,压制了修为,沦为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普通人。”
一旁的长老也急了,权杖杵在地上:“竟然对一个普通人,用如此重的刑罚,不像话!”
毕竟,老头的地位摆在那里,他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墨寒和云裳!
墨寒也有些心虚了,他平常的事情太多了,确实忘了压制阵法的事情。
墨影跪在地上,继续道:“在这三天里,她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刑罚,从皮肉之苦到精神折磨,无一不尝。
她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她并非故意触犯您的权威,更不是有意与您为敌,王上,请放过她吧!”
墨寒也心软了,想来,那女子犯的错,好像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正要赦免她的时候,旁边跟云裳一块来禀报的看守,在接收到云裳的眼神示意后,颤颤巍巍开口:“那女子实在是大胆,昨天,还骂王上是……是……”
墨寒冷冷看过去:“是什么?回个话也不会了吗?”
看守连忙跪下磕头,然后开口:“骂王上是混蛋、狗东西!”
墨影和墨骁都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接受王上的雷霆之怒!
下一秒,门口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都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