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冲疾速而过,压根没看到树旁的两人。
苏梨忙不迭地招手大喊:“冲侍卫!你家主子被狼给吃了!”
话出,苏梨错愕,怎么蹦出来的这话?
搭在她肩上的萧璟澜听闻这话,悄悄地眯开一条缝,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嘴角微不可察上扬,心道:美狼。
他忍不住的往她脖颈贴了贴,呼吸打在苏梨的皮肤上,令她下意识的一缩,伸手一推……
冲侍卫?这称呼绝无仅有,瞬间明白。
时冲急忙停下马,循声转头的那刻便见苏梨推开一个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是谁的男人。
男人倒地,正脸一露,时冲吓得魂要飞。
这……是自己那英勇无比?矜贵惊世的、的、的主子?
几天不见,主子这是……被吸干阳气了?
视线移动,落在精神抖擞的苏梨身上,时冲恍然明白,真是被吸了阳气。
时冲快步上前,“苏小姐。”
苏梨点点头,“东凌他们呢?”
“回小姐话,东凌他们在京中,此次是属下一人出城。”
苏梨看了看他身后刨地的马,又看了看地上的萧璟澜和时冲,最后总结——一匹马带不了三个人,尤其是还有一个昏死的人。
“你去找辆马车来,你家主子现在的状态不适合骑马。”
时冲秒懂,应下之后转身就走,丝毫不耽误正事。
他可看的真真,在苏梨转头地那刻萧璟澜对他使了个眼色。
他不傻记性也很好,东凌天天在耳边念叨的事,也忘不了。
苏梨有些傻眼的望着时冲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目光移动,落在地上只有呼吸没半分反应的人,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再次扶起萧璟澜,走。
依旧是他上半身往她身上压,脑袋搭在肩膀时不时的贴一下。
一双腿不着痕迹地动了又动,不能让他的梨儿太辛苦。
苏梨怀疑过他在装昏,不然谁家那嘴动不动就往脖子上贴?贴的人发麻,鸡皮疙瘩暴起。
可就在她扔了他一二三四五回后,也没扔出个反应,最终硬着头皮继续走。
好在,这次走的时间不多,便看到一处升起炊烟的村庄。
村庄不大,从头可以望到尾。
苏梨推开他趴在她颈窝的脸,环视周围,把萧璟澜扔在稻草堆上,拍了拍手转头就走。
苏梨离开,萧璟澜怕了,生怕她把他甩下不要他。
心中一慌,睁开眼睛就要喊他认错知错求原谅。
可映入眼中的一幕,令他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回去,身子摊回草堆继续装昏迷,但还是悄悄的睁开条缝盯着她,以防她说走就走,不要他。
“姑娘说的是真的?”齐大娘狐疑。
苏梨点点头,“你我素不相识没理由骗你,在说你们村里没年轻男人这是事实。”
齐大娘犹豫,“可是……”
苏梨无所谓她信不信,齐大娘信与不信都改变不了她的目的,她如实说明境况,想要的只是配合与不配合的结果。
齐大娘在狐疑犹豫和猜测她有什么目的中做出总结,“姑娘稍等,我去找村长。”
苏梨点点头,“可以。”
齐大娘带着三分信四分不信两分找村长做主一分猜忌她不正常的心思下跑了。
苏梨见她离开,回看起此处。
回京的路中,她看到西方有一片被黑气笼罩的地方。
心思一转,她拐了个弯来到大陈村。
果不其然,在踏入大陈村,苏梨便明白黑气笼罩的原因。
此地风水呈现的是大凶及悲怆,是极其怨毒的一种风水。
怨念带来的阴气集聚此地,阳气敌不过阴气,阴气成为主导,无声无息蚕食人的精气和体魄,致使活人从强盛走向衰亡,成为加注此地阴气的一部分。
阳气率先消逝转化为阴气,大陈村的男人在遭遇各种离奇的意外中死亡。
阳者消失,剩余的老少妇孺只是早晚。
“姑娘、姑娘……”
齐大娘高喊,苏梨闻声转过头,只见她身后跟着一个头发全白人黑干瘦,直不起来腰,拄着一根木棍步履蹒跚的老者。
苏梨目光闪了闪,心思了然。
齐大娘掐着腰,喘着大气,指向距她有十米之远的陈全,介绍道:“姑娘这是我们大陈村的村长,你刚说的事需要我们村长做主。”
苏梨微微颔首,主动前行几步。
正在匆匆前行的陈全,忽见地上一双脚和青白色的衣摆,他奋力的抬起头往上看去,便见一个明眸皓齿的美貌姑娘朝他伸出手。
陈全下意识想起齐大娘的喊声:“村长不好了!咱们村里来了个女神经,她说咱们村里闹鬼!”
然后做了个总结——“女、女鬼……”
总结一出,他猛然吓得一激灵,脚下一软,后仰着往地上栽去。
陈全预想的四仰八叉没出现,反而双臂被他口中的女鬼拽住。
苏梨无奈,很无奈,她长得就这么像鬼吗?
张口就是女鬼,连个自我介绍的机会都不给。
陈全双眼紧闭,斜歪着身子颤颤巍巍,还不忘念叨:“女鬼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吃我,我老了骨头硬,干巴巴的不好吃。”
苏梨没忍住地扯了扯嘴角,“老了?我看你也就四十六,正是阅历丰富的老油条,说不定骨头更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