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已花,表现自觉很好的沙晨开始套近乎。
“我与小姐相谈甚欢,至今不知小姐芳名,敢问小姐的名字?”
苏梨张口就来,“叫我萧萧就好。”
沙晨眼发亮,“原来是萧萧小姐。”
苏梨喝茶掩嘴角,余光瞅着萧璟澜,“是萧萧小姐。”
萧璟澜挠了挠她的手心,意思调皮。
沙晨主动倒茶,追问:“小姐家中还有何人?”
苏梨实话实说,“父母过世,祖父安康,两个舅舅舅母,表哥两个,兄弟姐妹约有二十个吧。”
“什么?”前面正常,沙晨不以为意,说到后面沙晨险些惊呆下巴,“二十个?”
苏梨点头,“约是有二十个,可多不会少。”
沙晨磕磕巴巴,“都是亲的?”
苏梨淡定如初,“自然是亲的。”
沙晨指向萧璟澜,“那他是……”
苏梨接上话,“老大。”
沙晨干巴巴的说:“你父亲真能生。”
苏梨不接话,反倒说:“公子家中有何人?”
问到自己,那就是有想法,沙晨心中雀跃,“萧萧不妨猜猜我家中有何人?”
苏梨掐指,“公子父母健在,有长姐一人,庶弟两人庶妹一人。”
沙晨诧异,“你还会掐算?”
苏梨轻笑,“摆个样子罢了。”
沙晨自以为明白她的意思,但又觉得自家不是平凡之家,得意之劲涌上心头,“不知萧萧可算的出我大姐是何人?”
苏梨沉思后摇头,“我观公子面相乃大富大贵之人,想必贵姐也不是普通人。”
沙晨得意大笑,“萧萧猜的真对,我不瞒你,我大姐可是皇上身边最受宠的玫贵妃!”
苏梨佯装惊讶,“原来不仅不是平常人,而是大贵人呀!”
沙晨不掩得意,又话中有话,“你是不知道,我与大姐一母同胞,她素来最疼我,往日里无论我想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无条件支持我,等以后你见到她便知我大姐有多好了!”
苏梨看破不说破,“如此,倒是期待和玫贵妃相见了。”
沙晨伸出手,缓缓移向苏梨放在桌上的手,同时说道:“不急不急,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相见。”
可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苏梨时,堂中响起叫拍新的物品,“长生舍利两枚,五十万起拍!”
声音未落,苏梨不着痕迹收回手,惊讶一声:“长生舍利是什么?”
沙晨没有多想,自然而然的说道:“得道高僧圆寂体内皆有舍利,长生是我紫炎得道高僧,他的舍利自然价格不低。”
苏梨惯会总结,“那吃了他的舍利便能长生不老咯?”
沙晨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吃了有用?他又不是没吃过,有个屁用。
说没用,那岂不是打自家招牌。
紫炎鲜少有人知,大名鼎鼎的万宝楼背后主子是边城沙家。
所有人都知道沙家出了个皇上极宠的玫贵妃。
玫贵妃的母家不在繁华帝都安府,反而待在边城之地,此事经常被百姓碎嘴猜测。
有人猜忌玫贵妃与母家关系并不像传言那般好,才会不助母家更上一层楼。
有人疑惑父女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如此?
有人认为这样也好,伴君如伴虎,家人看的长远方为安身之策。
却无人知,沙家不在京中一是为了暗中管理万宝楼。
不然待在眼线众多的京都,保不准哪天露了馅。
二是天高皇帝远,他们越远离朝堂玫贵妃越安稳。
三是防君多心,若被君发现,难保不会大祸临头。
要知道,没有一个君王会眼看肥肉而不吞,放纵至富可敌国再功高盖主。
所以,沙晨来万宝楼不会表明真实身份,而是同常人一样接受安排和询问。
沙晨灵机一转,真诚的看着苏梨,说:“能不能长生自然得靠自身造化,不过我看萧萧你造化自然不会低,若你来我沙家以天材地宝辅助舍利发挥功效,想来效果定会更加精进,说不定长生便能落在你身上。”
“当然,你若想与我一起长生,效果会更好。”
苏梨微微蹙眉,单纯的眸子盛满不解,“与你一起长生?”
沙晨激动,“自然是与我。”
苏梨转头望向窗外,“那便请公子拍下来吧。”
沙晨没想到这就成了,原以为还要费些口水……果然,什么人都逃不过长生的诱惑。
只是……
“三百五十万两!”
堂内和楼上叫价厉害,沙晨在想是否真要添上一脚。
虽说兜出兜进,只是喊个热闹,可……那是假货呀!
苏梨好似看出沙晨的犹豫,故作善解人意,“公子若不愿便罢了,再说长生一时道听途说能不能行还有待可查,若是无用便是花了大价钱买了无用东西,何必在模棱两可上破费。”
苏梨的善解人意令沙晨感动,往日里的女人恨不得花光他的钱财,又有几个真心为他考虑?
尤其是在得知是玫贵妃母家后更是变本加厉,哪像苏梨淡定如初。
如此懂事的女人,哪里舍得让她失望!
沙晨做好决定,大手一挥,“五百万两!”
此言一出,魅姬和花白老者全都一愣,疑惑望向窗口,满心满肺的不解。
自家少爷怎么了?
难不成是故意加价?
想想,应该是这么回事。
两人对视一眼,有了想法。
敲响拍卖槌,魅姬开了口:“想来诸位皆知舍利功效,又对舍利势在必得……不若这样,为免在舍利环节耽误太多时间而导致其他大人失了雅兴,万宝临时决定每次加拍不得少于五十万两,如此一来诸位大人也能拍的尽兴,其它宝贝也能尽快上场。”
魅姬的话有人赞同不以为意便有人不赞同心生气愤。
赞同的全是财大气粗不在乎钱的。
不赞同的全是抱有侥幸心理的。
只是,沙晨在听到重新改了规则,神情怔了又怔。
底下那俩是不是傻?
沙晨很想派人去耳语什么,但话已出口,如何再贸然改变规则。
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身份不能暴露。
所以在后面包厢喊道八百万两时,他只能咬牙随着。
他又生出苏梨不懂事地念头,不知劝劝他,给他个台阶下。
埋怨的眼神时不时的落在身上,苏梨视而不见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又叹息道:“有钱人心境果然不同,哪像我们家再有钱也不敢如此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