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为那昏迷的男子把完脉,又仔细查看了他身上的伤口,眉头紧皱,表情愈发凝重。时安夏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儿,大气都不敢出。
“大夫,他的情况如何?”时安夏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大夫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姑娘,此人伤势极重啊。他身上多处刀伤,伤口深可见骨,失血过多,且有几处伤口已然感染,引发高热。加之他似乎经历了长时间的奔波与折磨,身体极度虚弱,能否醒来,实难预料。”
时安夏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不管用什么法子,花多少银子,都在所不惜!”
大夫看着时安夏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敬佩,“姑娘心善,老夫自当尽力。只是这治疗过程漫长且艰难,需得每日按时换药,以草药内服外敷,还得时刻注意他的体温和脉象变化。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时安夏连忙点头,“一切都听大夫的,还请大夫费心。”
大夫开了药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时安夏亲自送大夫出了门,转身便急匆匆地去安排抓药和准备换药所需之物。
丫鬟看着时安夏忙碌的身影,忍不住劝道:“小姐,此人来路不明,咱们如此费心费力,万一惹上麻烦可如何是好?”
时安夏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着丫鬟,“人命关天,我不能见死不救。况且在这郊外遇到他,想必也是缘分。不管怎样,先救了再说。”
丫鬟深知时安夏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便也不再多言,跟着一起忙活起来。
时安夏拿着刚熬好的药,小心翼翼地来到男子床边。她轻轻地扶起男子的头,试图将药喂进他的嘴里,可药水却顺着男子的嘴角流了出来。时安夏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小姐,要不咱们找个小厮来帮忙?”丫鬟在一旁提议道。
时安夏咬了咬嘴唇,“不行,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着给男子喂药。这一次,她更加小心,一点一点地将药水倒入男子口中,终于让他喝下了一些。
喂完药,时安夏又开始为男子换药。当她解开男子身上的绷带时,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伤口周围红肿不堪,有些地方还渗着脓血。时安夏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用干净的纱布轻轻地擦拭着伤口。
每一次触碰,她都能感觉到男子身体的微微颤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你一定要挺过去,一定要好起来。”时安夏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换完药,时安夏已是满头大汗。她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男子,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变化。
夜幕降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时安夏让丫鬟去休息,自己则守在男子身边。窗外的风吹动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时安夏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但她强打着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突然,男子的身体开始抽搐,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时安夏一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来人啊,快去打些冷水来!”时安夏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冷水端了过来。时安夏用湿毛巾敷在男子的额头,又不断地为他擦拭身体,试图帮他降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男子的体温却始终没有降下来。时安夏心急如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你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撑住啊!”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的体温终于有了些许下降,时安夏这才松了一口气。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时安夏一夜未眠,却丝毫没有休息的心思。
接下来的几天,时安夏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男子,悉心照料着他的一切。男子的伤势虽然依旧严重,但在时安夏的精心照料下,也逐渐有了些许好转的迹象。
然而,时安夏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她心中坚信,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让男子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