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子,老子问你话呢!别给老子装聋作哑!”
魏勇一把夺过马自达手里的香烟和扑克牌,将燃烧的香烟摁在扑克牌上。
马自达依旧笑嘻嘻,不以为然的说道:“勇哥你着什么急,那大墉市暗处的势力早就洗了一次牌了,你这会儿回去也没有用,那徐建业风风火火闯回去,不是第二天尸体就沉河里了吗?”
干他们这一行的,可不能光讲义气不顾性命。
相信魏勇跟着赫建龙身边这么多年,那赫建龙阴险狡诈,魏勇当然也能够听得明白他的意思。
谁知。
魏勇突然腾地一下站起来,刚才摁香烟的右手,像一把钳子抓住马自达的腮帮子。
稍微一用力,就能听到骨头清脆的响声。
马自达被迫张开嘴,亲眼看着魏勇左手伸进自己的嘴里,掏出嚼得快没滋味的槟榔,砸在想要上前动手的小弟脸上。
“我再问你一遍,大墉的黑扫完了吗?”
魏勇问完松开手,不忘记把手上的口水往敢怒不敢言的马自达的小弟身上擦了擦。
马自达眼见魏勇一根筋拧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也不再顾及以前的情义,从腰间掏出一把左轮,扔到桌上。
“你走吧,老舅本来想着让你当他的左臂右膀,但你既然有未完成的事,我会劝老舅想开的。”
魏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还是没再追问大墉市的情况。
既然马自达敢给他枪,知道他要往大墉去,想必那里因为龙哥之死引起的风波,已经平定了。
魏勇抄起左轮揣进怀里,大步离开。
等到魏勇走了,马自达脸上才浮现出恼怒之色。
“要不是老舅看重他,我刚才就一枪……”
“谢谢。”
魏勇突然掉头跑回来,脚下生风,无声无息,把马自达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直到人彻底的走远,马自达才反应过来,狼狈地吞了一大口口水,对着同样受到惊吓的小弟问。
“人走了吗?”
“骑着摩托走了。”
呼……
“要不是老舅看重他……”
“轰轰轰!”
摩托引擎声响起,马自达赶紧打开一袋新的槟榔嚼了起来。
堵住了嘴,就堵住了祸根。
马自达笑嘻嘻地望着再次去而复返的魏勇,一言不发。
但这次魏勇主动开口了:“达子,借我一千块钱,等以后我手头宽裕了,十倍还你。”
“……”
马自达笑容一敛,瞬间不嘻嘻了。
左轮是老舅让给的,可这钱,他真不想借。
但看到魏勇拍着胸膛的左轮,向他保证很快就会还钱,马自达能怎么办?
只能吐出槟榔,赶紧给老舅打电话,请老舅江湖救急。
魏勇拿到钱和武器,骑上他的旧摩托,风驰电掣的朝着大墉 市赶去。
同时,他在心底暗暗发誓。
“龙哥失去的一切,我都要替他夺回来!”
大墉,我魏勇杀回来了!
敢害龙哥的胡家,还有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们,你们颤抖吧!
……
自从秦昇和季哥说了他媳妇的事后。
季哥一连两天没见着人影。
他在于叔前来盖房子的时候,专门打听了季哥的情况,却只是听说,季哥去医院治伤了。
“小季说了,再过两天,等他处理完所有事就过来跟你学打鱼。”
季哥都这么说了,秦昇就没再继续打听小两口的事。
至于季哥愿不愿意原谅,或者想要离婚,人家不提自己也不方便问。
结果他没问,季哥当天傍晚就来找他了。
“季哥,你从医院里回来了?”
“嗯,医生说可以适当活动了,我就想着明天开始跟你一起做事。”
秦昇看到季哥耳朵后面被挠破了皮,他也只能假装没看见。
两个人又闲扯了几句,季哥猛地一抬脑门,有些尴尬的说道:“差点忘记告诉你正事了,有位姓唐的女士,问你最近情况如何了?有空请你去她家作客。”
“姓唐的女士?”
秦昇思考了一下才恍然大悟。
“唐奶奶!”
“对,听她声音年纪确实不小了。”
唐奶奶主动找他?为啥?
秦昇脑子转了好几个弯,还是没法下定论。
“季哥,明天我有事去城里一趟,你先跟着云胜他们看,不着急下水,等你看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实操。”
“行,听你的。”
季哥憨厚一笑,虽然身体上很狼狈,但秦昇觉得他精神开朗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夫妻之间的事处理好了,还是有钱赚了,生活有了着落心不慌了。
第二天,秦昇起了个大早,把事情安排妥当,又去山上采摘了一些新鲜的银耳木耳,带着鲜鱼虾蟹还有一只肥兔子,骑着摩托车,风风火火地往城里冲。
他先去了趟供销社买了个表,出来时碰到贾麻子正蹲在旁边的台阶上嗑瓜子。
“贾老板,早啊。”
“昇哥?昇哥你这段时间怎么没来供销社,光赚不花,丢了白搭。”
面对贾麻子的打趣,秦昇露出他花了一百二十块钱买新表。
贾麻子立即竖起大拇指,往他手里塞了一把瓜子。
“昇哥,你这段时间没来城里,错过了好些热闹事,我跟你说,我险些见不着你了……”
秦昇眼见贾麻子要开始吹牛皮,他对于灰色地带的事不感兴趣。
于是便借口办急事,把瓜子还给贾麻子,匆匆离开了。
“昇哥可真是的,光顾着赚钱都不知道歇歇。”
正埋怨着,贾麻子感觉一阵阴凉,有人挡住了他的阳光。
“买什么?”
贾麻子抬起头,看到那道熟悉的刀疤,整颗瓜子没脱皮就咽进了肚子里。
“勇、勇哥?你没……没事吧?”
贾麻子把差点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魏勇露出一抹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