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春虫虫哑然,她抿了抿唇:“云墨,就算你与我们莫家的仇算是了了,那三公主呢?三公主那般重情重义,你却亲手杀了她,这个仇我们又怎么算?”
云墨笑笑。坦然说道:“她不是我杀的。”
春虫虫冷眉:“天下人都知道,是你掐死了她,现如今你说不是你杀的,你告诉我,我会信吗?”
云墨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能告诉你,她并非死于我手。”
春虫虫一拍案几:“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云墨笑着说道:“真以为三公主是我杀的吗?那好,我告诉你,那是一个阴谋,是钓莫帅上钩的阴谋。要怪就怪莫家势大,要怪就怪你们太有本事。
是你们让莫家成了夏国皇帝的心头大患,是你们让莫帅成了夏国皇帝不除不快的眼中钉肉中刺。春虫虫我告诉你,你虽有几分能耐但是你是否又能真正的看清朝局?
莫帅之能,能顷刻间让整个夏国灰飞烟灭,他手上有十万兵,十万兵呀,是什么概率,还是骑兵。莫小姐带着那十万骑兵,连我梁国都招架不住,何况他们还在莫帅手里。
你若是帝王,你放心吗?你能安枕吗?所以我告诉你,三公主自打启程那一刻,她就已经死了,不用我动手,自然有其他人动手。
这一点你不清楚吗?我也可以告诉你,莫帅打梁国,那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当初他怎么不带着他的骑兵前来?说是举国之力,可是他的军队又有几人能战。
别人不知,你能不知?莫帅用兵如神,为何不到三月便败?我告诉你吧,那是他不得不败,梁国肯拿三洲之地,换莫家倾覆,可笑呀,可悲呀。
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觉得,你的仇人是我梁国,是我?我若有那个本事,如今又何须和你谈判?有句话你不爱听,但是我却不得不说,我们是什么,筹码,都是筹码。”
他的话,让春虫虫应接不暇,她瞪大了双眼:“什么,你说什么?”
云墨笑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春虫虫蹙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云墨瞥了一眼四周的人,吴长生识趣的离开了,此时春虫虫终于冷静,冷静的问他:“你说的是真的?”
云墨点点头:“我深爱莫小姐,即使三公主嫁过来了,但我还是有机会换取莫小姐的欢心,可是莫帅因我而死,我和莫小姐便再无可能,你说这个结果是我想看到的吗?”
春虫虫诧异:“所以那些传闻?”
云墨咬了一下嘴唇:“他是牺牲品罢了,开战之时,我们和夏国便已经达成共识,莫帅死,梁国得三洲之地。夏国除心头大患。”
他的话,差点让春虫虫跌坐在地上,她的眼角涨红,口中呢喃:“所以,一生保家卫国,结果是我们的错了?”
云墨点点头:“北戎肖勇,却被莫帅所灭,你们呀,你们呀。戍边将领为何不懂藏拙。”
春虫虫再也支撑不住了,她跌坐在椅子上,看着云墨,难以置信的说道:“所以那一战,便已经为莫家埋下了祸根?”
云墨点点头:“是的,在没有绝对的实力面前,你们所做的统统都是错的。”
“你住口。”
云墨实时闭嘴,春虫虫黯然神伤,她颤抖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滑落,她缓缓的开口,对他说道:“说吧,你告诉我这些,想要我干什么?”
云墨的头微微抬起:“我说过,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春虫虫蹙眉:“什么机会?”
云墨低下头去:“我快要当不成太子了。”
春虫虫又一次愕然:“你说什么?”
云墨笑笑:“我即将被废,我这太子当到头了。”
听到这话,春虫虫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云墨,咬唇说道:“所以你想刺王杀驾?”
云墨摊摊手:“不行吗?”
“可是那是你父亲。”
云墨的鼻息都透露着冷哼:“父亲,是呀,可是你忘了吗?最是无情帝王家,我的作用已经没有了,如果被废,我便没了活路,为了孝义,我能连命都不顾吗?”
春虫虫冷哼:“你是个疯子。”
云墨搓着指尖,淡淡的说道:“其实不用你动手,我也可以动手。但是我想还你一个公道,陷害莫帅,他有功劳,你要为莫帅报仇,这是我给你的机会。”
春虫虫皱眉:“你真打算这么干?”
云墨笑笑:“怎么?怕了?不想为你义父报仇了?”
春虫虫轻嗤一声:“既然你和我说了,我若不干,恐怕我也很难活着回去,那你说,你的计划是什么?”
云墨笑笑:“我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
春虫虫点了点头,冷笑一声:“事成之后,恐怕我也活不了了对吧。”
可是此时云墨却轻笑出声:“你怕?”
春虫虫咬牙:“怕?我倒是不怕,但是事情只做了一半,难免会不甘心。”
这个时候云墨说道:“放心好了,我不杀你,我不仅不杀你,我还要你好好的活着。宫中有条密道,事成之后,你自可从密道离开。”
春虫虫诧异,她断然是不信的,对于云墨,她早已打着十二分的谨慎心思,可是如今他却说要放她离开。春虫虫冷笑:“你有这般好心?皇帝一死,天下必然需要一个交代,你把我这个刺客交出去。
一来收拢民心,二来稳固你的江山,你说杀我,我且信你,你却说要放过我,我倒是信不过你了。”说完春虫虫起身,手中已经紧紧的攥着那一对十字鸳鸯钺了。
只是此时云墨却没反应,他淡淡的看着春虫虫的背影,缓缓开口:“夏国要杀你。”
春虫虫点头:“我知道。”
“那我为什么要替夏国除掉一个心腹大患呢?背锅的人早已在宫中等候,你若有胆,你就随我一同前往。”
等他说完,春虫虫又觉得有点可信,但是她还是疑虑:“你说带我进宫,那我便能进宫吗?你只是太子,而且你也说了,你是一个岌岌可危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