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宋建材瞬间怔住了,脸上露出一丝茫然,显然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我们不搬啊?”他下意识地反问。
这话刚出口,对面的宋建邦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屋内的气氛也瞬间降至冰点。
宋奶奶见状,急忙笑着坐在宋建材身边,拉住他的手,语气缓和地说:
“建材呀!咱们上次说过这事的,一起搬过去,把房子腾出来,住不下就暂时搭个棚屋过渡一下。”
宋建材的脸色微微一沉,声音里带着无奈和愤怒:
“妈!……订的房子有多大?我们一家至少需要两个房间。”
他实在想不通,明明之前已经拒绝过了,怎么还这么理所当然地问?
宋奶奶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温和,继续说道:
“夏天先跟着长荣睡,嗯,你们夫妻俩带着春天和秋天,在楼下搭个棚屋就行。”
这话说完,宋建材的脸色越发阴沉,没有接话。
宋奶奶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敛去,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悦:
“我这也是为你们好,夏天明年该上学了吧?而且d区的棚屋又不杂乱,很安全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哥为了你们,都提前找好地方,打好招呼了。搬过去,你们搭个房子就行,还要怎样?”
宋奶奶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一丝责备,眼神里也透着一丝不满。
“我们不搬!”宋建材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迟疑。
“哼!不搬,你让夏天以后怎么办?要是没有进化,跟你一样。”
宋建邦说完这话,转头看向夏天,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
夏天抬起头,迎上宋建邦的目光,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像我爸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这话直接让宋建邦噎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抬手指着宋建材,怒道:
“你看看这说的是什么话?平时是怎么教的?不上学能行吗?”
宋奶奶也拍着大腿,夸张地喊道:
“哎呦!哎呦!是谁把奶奶的乖孙孙带坏了?我就说那女人养不好孩子,你看看这都是教的啥?”
夏天一脸无奈,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这家人怎么总是道理都在他们这边?他感觉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人家只听他想听的。
宋建材更是目瞪口呆,想要解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索性闭嘴,一言不发地坐在板凳上,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拒绝。
宋奶奶没听到宋建材的道歉附和声,脸彻底僵了下来,
“小二啊,怎么就不明白我们的这片苦心呢?我都老了,还要给你们操心。”
说着说着,她按着胸口直喘气,一副快要背过气去的样子。
旁边,宋建邦连忙给她轻拍着后背顺气,“妈,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还是我们心疼。”
他一边说,一边瞪向宋建材,“建材,还不快认错道歉!”
宋建材也被宋奶奶那副要背过去的样子吓到,连忙开口:
“妈,我错了,你悠着点,气坏了不值得!”
“你快说,明天就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地方都给你准备好了,还想怎么样?”宋建邦催促道。
宋建材想继续解释,话却卡在了喉咙里,眼皮耷拉了下来,
“我们就住现在这房子挺好的。”
夏天在一旁默默看着,纠结要不要录个像。
回去说给宋春天听,她肯定后悔没来。
说实话,演得真不错,好久没看这种家庭狗血剧了,乍一看还挺新鲜的。
宋建材的话,让宋建邦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眼看宋奶奶脸色都白了,宋建邦厉声说:“妈,咱不管这个倔驴,大不了长荣以后辛苦点,照顾姐姐弟弟。”
宋奶奶顿时捂着眼睛,拍着大腿哭嚎起来:
“老头子呀,你咋走得那么早呀,咋不把我也带走呀!儿子大了,不听话了,我管不了啦!”
她越说越伤心,最后看向宋建邦,“你明天就找人去把那房子卖了,那房子名字还挂着我的名字呢!不搬也得搬!”
这话刚出口,夏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里冷笑一声,终于明白了对方的如意算盘。
旁边的宋建材更是慌了神,声音又急又大:
“妈,怎么能这样呢?我们住得好好的,明年也会送夏天去上学,早上和我一起去,下午和我一起回家,这样哪里不行?”
“夏天才多大呀,每天走那么多路,你不心疼我都心疼。”宋奶奶接过话茬,语气里满是“心疼”。
这话一出,夏天差点被呛到,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
宋建材找不到更好的反驳方式,只能急切地说:“不行,你不能卖房子,那是分家时分给我们家的。”
“怎么不能卖?那房子写的是你妈我,王秀芬的名字。你们不听劝,我还能怎么办?”宋奶奶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强硬。
“不行,我们已经分家了,我都说明年会送夏天去上学了!”宋建材急得满脸通红,声音也高了起来。
宋建邦一边拍着老太太的背,一边轻声安慰:“好好好,卖!我明天就去卖!你可别再生气了。”
眼看宋建材急得满脸通红,只会直呼着“不可以卖”,却想不出别的办法。
夏天心里再一次后悔,没把宋春天拖过来。
早知道今天他们会提这件事,怎么也应该把宋春天带上。
宋春天最擅长撒泼打滚了!
以前胡佩英跟别人吵架,宋春天在旁边加油,还跑到对方家门口一顿大骂,又是撒泼又是打滚,最后还是胡佩英拿着棍子去,才把人逮回来的。
轻叹一口气,夏天抬高声音,语气冷静而坚定:“大伯,我们已经分家了,我们家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夏天的声音刚落,宋建邦锐利的目光便直射过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训斥:
“大人说话,小孩子家家插什么嘴!”
夏天却只是微微一笑,眼神里透着一丝冷意:“是呢!已经分家了,你还操心我们家的事干嘛?”
宋建邦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里带着几分居高临下:
“我这也是为你们好,你爸不懂事,我做大伯的不得多操心一点。”
“不劳您操心,不管我们最好。”夏天的声音低沉而平静,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淡。
“砰!”桌子被猛地拍响,宋建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站起身,抬手就想给夏天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