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在地上蠕动的黄毛吐出嘴里的木屑，满脸怨毒的看着火苗。
他恨！他还不解气！
那个疯婆子就是个神经病！
他在警车里和押送自己的警官拼命求情，各种好话都说尽了，好不容易用‘悲惨’的假身世，换的那个中年警官的情绪动容。
中年警官还表示给自己想办法，告诉他态度诚恳，积极配合，争取减刑！
这让他眼前光芒一闪！
然后，开着远光的面包车疯了一样，对着警车冲来，不仅不减速，还把油门踩到底……
中年警察避之不及，猛打方向盘，险险地避开了正面撞击，也因此发生了严重的侧翻。
哪里会想到，面包车还不放弃，继续冲击，彻底将警车撞得严重变形。
中年警官就在黄毛的面前，被破裂的车框直接贯穿胸口，前后距离收到挤压，让中年警官彻底锁死在里面动弹不得。
“靠靠靠！你打方向盘干毛啊……”
这是他昏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泼醒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这间破败的小屋。
受到了各种凄惨的折磨，身上都是烧灼的伤口，火钳子都属于家常便饭。
现在的他脚筋被断了，终归成了废人一个，他要报仇！那鬼女人，他打不过！
但这些死物牌位确是很好拿捏！
短短几分钟，他已经快烧完了。
噼里啪啦的木头烧灼声音，空气中升腾飞扬的黑色灰渍，仿佛在火里看到了一个个白发老者撕心裂肺的嚎叫。
哼！！！
他可能没有忘记，手上还有那年轻帅警察拷上的手铐，勒的手腕早已经造成了严重的伤口。
除了披发女子，可恶的警察也逃不了。
愤愤如他，怨毒的想着。
没注意到火堆已经顺着风势蔓延，不知不觉下已经烧着了一旁的白围布。
咳咳咳
卷起来的浓烟，呛得黄毛才反应过来，发生难以预料的火灾！
喝喝喝呸
喝喝呸呸呸
攒了一堆唾液在嘴里含着，一口气对准火苗的根部啐了好几口。
吐的嘴巴发干，酝酿了好久都没有再产出唾液，眼瞅着喷吐一下，火焰稍稍弱了一分，刚停下不久，火焰比刚才火势更加猛烈了不少。
黄毛脑袋不太够用，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死亡的感觉直击面门。
“妈的妈的妈的！”
最终……他灰溜溜的朝着门口一点点趴，左右肩膀在地上不停地摩擦，
左右左右左右
李明从昏迷中醒过来了，黄毛还没有趴到门口，距离还有一米……
清夜左手抓着右胳膊，保持走动的过程，肩膀不至于受到二次伤害。
“李明警官，你咋样了？没事吧？！”
注意到地上侧躺的李明，手指活动了两下，接着胳膊微微抬起，手掌随即按在地面上，强撑着站了起来。
清夜站在一旁，想过去帮忙却无能为力，他比李明好不了多少，能够慢慢挪移过来已经是很坚强了！
李明感觉胸口憋闷，背部始终伴有着强烈的痛感！能够坐在地上，算是用尽了力气……
“呼……真痛快！放心吧，和以前执行任务相比，这个算小儿科了！”
重喝了一声。
从口袋掏出来一个草莓味糖果含在嘴里，甜味能够缓解疼痛。
“来一个？”
“谢谢！”
清夜这次没有拒绝，快速伸出手接过来糖果，赶忙塞进嘴里，最后搭在右胳膊上，重新扶住了肢干。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清夜还是逃不过面目狰狞，爆出大量汗水，就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
滴答滴答滴答
肩膀血液又开始流了起来。
李明顾不上清夜，嘴里含着糖，身子向前倾，双手抱胸，猛的使劲，错位的骨头粗暴的接了回来。
额……喝……！
一咬牙，糖果在嘴里应声粉碎。
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摇晃着身体，李明尝试简单活动了一下，刚才的重伤，加上鲁莽的恢复动作，让他清晰的感受到起码断了几根经脉。
背部很多处血管什么情况，他肯定看不清，比起断裂的经脉也好不了多少，淤血堆积在一起，血液在背部循环不畅。
如果有人在后面看的话，能看到满背的紫红色堆积。
呼……呼呼……
李明强忍着疼痛，没有说过，憋着气忍了不短的时间，才长长的呼出来一大口气。
默不作声的又塞了一块糖在嘴里，这次是芒果味道的。
他摇晃着身体，一瘸一拐的来到清夜旁边，看了看清夜肩膀的情况。
默默的掏出一盒烟，一个打火机。
“嘶……嘿嘿！李明……警……官，你还抽……抽烟啊！”
清夜短暂的轻松一点，疼痛让他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
“应酬用的！”
李明说话还是那么简短，手上已经打着打火机，将香烟点燃，随着烟蒂越来越多，李明将其磨搓着撒在清夜肩膀上。
疼的清夜后退两步。
“忍一下！马上就好！！！”
李明向前两步，把剩下的烟灰均匀的撒了上去。
这效果还真的很明显！
清夜肩膀处的伤口很快止住了，不再流血……
“谢谢李明警官，差点错怪你了！”
……
不知道两人在地上瘫坐了多久，头顶的月亮已然蔓上枝头。
“清夜，咱们死了吗？”
“李明警官，好像还没有，看来咱们命挺硬的！老天收都收不走。”
两人躺在地上，精神一直恍恍惚惚。
不时有牛头马面，过来把自己收走的错觉。
“肩膀是真疼啊！疼的我都快感受不到胳膊的存在了……就连那狗日的纹身，疼起来都是小意思，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等等！好像我这儿那纹身也不疼了。”
？？？
他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向胳膊，正如他们猜测的一样……
胳膊上的纹身，清夜多一点儿，剩下了两道半，李明也剩下一道半，就卡在那里再也不动了。
“这……”
清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清夜，你的石头呢？”
“在兜里啊！诶，我石头去哪儿了？！”
清夜身上的石头找不着了。
李明开始翻找起自己身上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