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轮逐价,此时价格已经抬至了七千万。
王宜龄和庄念都开始劝说秦夭冷静,“谁也不知道这块牌子被倒了多少手,不一定能顺藤摸到瓜,万一最后没什么线索进展,这七千多万岂不是打了水漂......”
不能由着夏理理牵着鼻子走啊!
路宸熙也是起身,看着台上的夏理理,冷厉出声:“夏小姐还是见好就收,别太过分了!”
夏理理笑:“听说秦小姐跟那位岳小姐姐妹情深,所以多年姐妹情,只值七千万?”
这话像是起了激将作用,秦夭冷着脸举手:“七千五百万!”
“我爸之前悬赏一亿换我回来,事后他也兑现承诺,将这笔钱分批捐助于社会...现在筱筱能以同样的方式回来,我没什么好犹豫吝啬的,哪怕把【蓉华】都搭进去,我亦不悔!”
死物跟人命,猫和名画,她早有选择。
王宜龄知道秦夭情重,“可是你妈出售蓉华——”
话还没说完,只听那个男人高声打断:“七千六百万。”
秦夭跟价:“八千万。”
男人:“八千一百万。”
秦夭:“八千三百万。”
庄念着急,转身向一直没有作声的傅衡远出声:“三公子,您快说句话,叫止吧!”
傅衡远悠闲悠哉:“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哪好干涉...再说了,先前那三件加起来,就算是扣除佣金,也有个一亿了,小侄女心里有数,何须你们着急......”
庄念皱眉,压低了声:“您不会不知道秦家......这一亿要是能救出筱筱也就算了,可万一打了水漂......”
傅衡远没说话,只是眸子一动,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屏幕——
这一眼,提醒了庄念。
她凑到王宜龄耳边:“拉着点,我去找傅二爷......”
说完不顾脚上的高跟鞋,小跑着离场。
-
2号包厢。
“你好,我叫庄念,是秦夭的朋友,有事想见傅二爷...”
门口的保镖在得到蓝牙耳机里的同意后,开门让庄念进去。
庄念一眼便见到了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傅云生。
剪裁得体的英式西装展示着主人优越的宽肩比,白色衬衫的领口随性不拘地敞开,长腿懒散搭翘,野性的肤色和几近完美造物的侧脸神颜,让庄念不自控地失神。
她从没见过这样优雅矜贵的男人。
他就像是坐在高位宝座之上的国王。
扶手旁的齐镇见庄念迟迟不动,问:“庄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庄念回神,突然想起要紧事,连忙上前:“二爷,您快帮帮夭夭吧——”
刚走近些,才发现沙发对面墙壁上的液晶显示屏,播放的正是拍卖大厅的画面。
庄念愣住。
傅云生眼角的瞳珠再看了一眼庄念后,滑动收回,声线清冷低沉:“她叫你来的?”
庄念抿唇,视线注意到傅云生左手拨弄的,是先前出现在拍卖台上的那串翡翠手串......
“...是。还请二爷您行个方便......”
傅云生沉默。
约莫数个六七秒后,他才起身——
正要动身时,只听屏幕里传来秦夭实时声音:
“我不要了,给他吧!”
傅云生止步。
庄念也很是诧异地看着屏幕里的秦夭。
只见座位上的秦夭拿着号码牌轻松悠闲地给自己扇风,看着台上震惊错愕,没缓过神来的夏理理,扬唇一笑:
“九千七百万,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支付!”
夏理理瞪大了眼,不确定地问她:“你不要了?岳初筱的生死,你不管了?”
秦夭淡淡表示:“你手里那块牌子要是真的,哪怕明知你挖坑,我也还是会往下跳的......”
夏理理皱眉,还在死撑:“你凭什么说我这块牌子是假的?”
“你手里这块确实很像,这么短的时间打出这么块一模一样的牌子出来,也是难为你了。”
秦夭看夏理理的眼神变得冷淡锐利:“但你不知道,筱筱那块牌子不是金的,是银镀金!”
小的时候,筱筱有段时间连着几天都在害烧发热,还胡言乱语的不着调,吃药打针都不好,长辈就觉着是中了邪了,所以让银匠打了这块驱邪的牌子,还拿去寺庙了开了光.....
那会老一辈的说法是女带银,后面可能是银多少有些变色和廉价吧,才又去镀了一层金。
最开始她还真是急昏了头,听夏理理介绍说是足金,才开始觉着不对......
夏理理回过神来:“你早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你这个贱人!!!!”
明知道她手里的牌子是假的,竟然还在她面前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的恶心奸诈!
秦夭声调冷冷:“是你先把别人当傻子玩的!”
她利用她对筱筱的感情,恶意挖坑,想让她付一笔承受不起的天价数目。
这其中但凡她肯知足收手,吃亏的就是她了!
可她错在贪心,在知晓她拿[蓉华]做底价后,自以为吃准了她,不断地跟价,丝毫没有考虑她尚且有[蓉华]可以输得起,她呢?
九千七百万,她拿什么支付?!
这会,路宸熙把后座看情况不对的想悄摸溜跑的男人给抓了上来!
他抓住男人的后领,“你是要给银行打电话呢,还是走公司划账?”
“什么划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男人坐在地上直接装傻。
狼狈窘迫的模样与先前豪迈抬价的口气简直就是两个人。
秦夭皱眉,鄙夷地看了一眼男人那耍起赖来脸不红心不喘的无耻样儿。
下一秒,她拿号码牌挡住口鼻,声儿娇娇:“哎呀~这位先生不会是摔坏脑袋了吧,不然怎么会刚才的事这么快就忘了呢~”
这么一说,男人借坡下驴,更是理直气壮了!“啊对,我就是忘了,失忆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难怪,那还不赶紧叫救护车啊,哦,别忘了跟医护人员说,让他们准备好担架,这位先生不但摔了脑子,连...恩......”秦夭软软嗯哼停顿,拿着号码牌的手一指:“这只手,和这条腿,都摔断了!”
路宸熙笑,丹凤眼乐得眯起,“明白!”
说完直接抓住男人举牌的右手胳膊,用力一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