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夭看着他,眼里浸满了复杂,所有装盛着情绪的罐子都乱套了。
内心那座长久点点建立的三观理智隐隐动摇......
她低头,覆上他的唇。
她秦夭算什么东西啊!
既不是神佛菩萨,救不了以前受苦受难的傅云生,亦管不了他现在要报的因果。
她既救赎不了,又没法负责......
她只求——
“傅云生,别后悔......”
这三个字揪得傅云生心脏猛然收紧发疼。
“不会。”他亲吻她的脸颊,嘴角,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他没再奢望能从傅家求来一丝‘家’的温暖。
就算有那么一丝丝,也在被傅家接回的这三年里,一分一毫的耗了个干净,一点不剩了。
比起傅家,他现在有更想要抓住的温暖。
半个小时后。
秦夭肿着两片红欲的嘴唇离开书房。
贺礼前后脚,端了一壶茶水进去。
正好润润发干生痒的喉咙。
一杯茶水饮尽,他放下杯盏,问起:“查到了吗?”
他没那个精力去关注傅衡远平日一举一动,亦然不知道他今天晚上去了哪处消遣寻欢。
且还没到收网的合适时机,谁举报了傅衡远银乱吸°?
贺礼把桌上一侧的平板拿起,操作一番后,点开一张照片递给傅云生看——
带着摩托头盔,身上穿着黄色外卖的员工服。
根本看不清面貌身份。
“这人往派出所的门岗送了一封举报信就走了,头盔之下还带了口罩和墨镜,他骑的电动车车牌是假的,人在外面转了大半个小时,在和谐路的一个小胡同里走丢不见了......”
目前只能初步推断,是傅衡远亦或是那几人其中一个的仇家。
应对防护措施做得不错,必然不会让人轻易抓住把柄小辫。
“傅家那边什么态度?”
“人这会应该已经到家了,估摸,相关资料会作废毁损,另外几个公子哥,连带着也不会深究。”
傅云生眸色没什么变动意外。
这么点小事,别说傅家,就是另外几个崽子随便拎个出来,也能盖过去。
无非就是花点钱,走走关系罢了。
“你说,要是出了人命,全城沸然皆知,傅家还会保下傅衡远吗?”
贺礼抬眸看了眼傅云生的脸色如何,温然恭敬:“要是出了人命官司,那大概率会推个替死鬼出来。”
在场的人那么多,随便找个人站出来认罪,这事也就过去了。
对傅家来说,不过是掉点名誉损失,不至于这么点小事,就把傅氏主家的孙子搭进去!
傅云生当然知道。
可对傅家,对老太太来说,名声就是她的脸面,这无异于是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见傅云生沉默不语,贺礼跟着顿默几秒后,试探性地问道:
“要我去做吗?”
傅云生眼皮掀起,有所迟疑犹豫。
算了。
秦夭不喜欢他做坏事。
“不用,找个合适的人,把傅衡远的检查报告给到老太太面前......”
-
医院生殖科。
傅衡远坐在采精室的凳子上,看着墙上贴着的老旧美女海报,眼睑浮现阴戾,左右两边脸颊的咬肌鼓动发力,手里一次性的塑料杯在他手里变形损坏——
昨儿晚上,他神志不清地从派出所被接回家里。
陈医生给他输液......
过了大概三个小时,他刚有所缓和,人就被架到了佛堂跪下,家杖落在他背上,打得心肝肺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整整二十棍!
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紧接着,他被扶上车,送来医院。
不检查他背上的伤,反倒带他来了生殖科室。
跟着一块来的她妈说,陈医生告诉奶奶,他手里有份他三年前的体检报告,其中有张精液报告,结果显示:
无精。
门外的姚巧蕊着急敲门催促:“衡远,还没好吗?”
下一秒,门身被狠狠砸动,吓了姚巧蕊一跳。
她眼里顿时蓄满了委屈的泪。
赵妈把她拉远了些,宽慰她:“太太,您别着急,现在医术这么发达,没事的......”
姚巧蕊皱眉瞪了她一眼,还不如不安慰呢!
门突然打开,傅衡远踢开脚下散架的椅子腿,倔强强调:“我没病,三年前我根本就没有做过精液检查!”
三年前出了婚宴上那档岔子, 他妈怕他染上脏病,有叫陈医生帮他基础的身体检查,包括血液送检。
他有没有撸精给他检查,他能不知道吗!
姚巧蕊顺着儿子的毛捋:“是, 我当然信你,咱们就当是简单提前的做个婚检孕检什么的,报告出来后,拿到老太婆面前也好堵她的嘴啊!”
赵妈有点无语地看了姚巧蕊一眼。
傅衡远的脸色吃了屎一般的难看。
问题就在于,对方不会没有准备的拿出一份假报告来等着他拆穿!
早在祠堂撞见傅云生跟秦夭偷情,傅云生提起子嗣这话时,他就有想过尽早怀上孩子。
所以重阳节那天回到傅家后,他就在私人别墅,养了两个干净清纯的女孩子......
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撒了那么多种子,愣是一点发芽的迹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