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突然愣神,岳丞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岳清婉收回思绪,暂且放下容渊受伤一事,转而说起了旁的。
直到天色已晚,岳清婉才回了清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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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岳丞丰所言。
第二天,街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些关于宋睿的议论,当真传入了宫中。
早朝之上,便有人拿着此事做文章。
上了折子给容盛帝。
说太傅之子无德,行为浪荡不检点,当众调戏姑娘,太傅教子不严。
许是已经知晓了此事,宋太傅今日提前告了假,说身体不适不能早朝。
容盛帝脸色很不好看。
他昨日便已听闻此事,正打算今日早朝之后,把宋太傅留下问话。
若真有此事,必定要让太傅回去好好管教。
作为皇子的老师,自己的儿子竟行如此荒唐之事,岂非让人笑话诟病。
让百姓怎么看待皇家,怎么看待皇子。
也会有损他这个皇帝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容盛帝极其在乎这些,此刻既然有人当面提了,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他怒哼一声,把折子往桌上一摔:
“西容乃礼仪之邦。
朕登基之初便已说过,为官者要严以律己,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德行兼备者方为表率,堂堂太傅之子,在外竟如此放纵自己的言行。”
说完扫了一眼殿中,见这些人都低着头。
再次怒哼了一声:
“成何体统。
若此事属实,朕必将严惩不贷,若是有人肆意造谣,朕也必定不饶。”
容盛帝说完,将视线转向右侧的几个皇子。
片刻之后吩咐道:
“大皇子,你负责将此事调查清楚,三日之内,朕要知道结果。”
容齐山刚解除禁足,头一天上早朝,便听到有人上奏折参他的老师。
气的他脸色铁青,低着头直想骂人。
这段时间接连不顺,他心中本就不爽。
先是自己被禁足,后是到手的功劳和黄金,莫名其妙的被北辰王截了去。
现在又因宋睿那个蠢货,他的老师也被参了,连带着他也受非议。
最近是怎么回事,全都被他赶上了。
此刻还让他调查此事,这不等于纯纯给他添堵,让他左右为难吗?
可父皇已经下旨,他也不能不接着。
只好咬着牙回话:
“是,儿臣遵旨。”
其他皇子站在旁边,表情各不相同,但心中大多都是在幸灾乐祸。
大家同为皇子,可容齐山仗着有皇后撑腰,平日里没少为难他们。
此刻看着他吃瘪,心中自然是畅快的。
下了早朝后,容齐山并未像之前那般,跟其他皇子一同出宫。
也没去给皇后请安,黑着脸直接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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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
从下人口中得知,宋睿已经在前厅候着了。
容齐山面带怒意,直奔前厅而去。
进入前厅,还未等宋睿上前给他行礼,他便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宋睿来不及反应,被容齐山踹倒在地。
又爬起来跪在那里:
“见过大殿下。”
他父亲虽是太傅,是大殿下的老师,地位举足轻重不假,可到底是臣子。
大殿下是主子,他得俯首称臣。
容齐山冷哼一声,绕过宋睿走到主位上坐下,抄起茶盏往地上一摔。
指着宋睿吼道:
“看看你干的好事。
愚蠢至极,你是生怕人不认得你宋大公子的身份,要昭告天下是不是。
你是太傅之子,又在为本殿做事,你的言行事关太傅和本殿的颜面。
你知不知道,今日朝堂之上被这么多人盯着,还被父皇为难,本殿有多难堪。”
宋睿在过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所以他丝毫不解释。
而且。
他昨晚已被父亲责罚过,打了十几鞭子,这会儿背上还火辣辣的疼。
他继续跪着:
“大殿下息怒。
是臣的错,臣那日是不胜酒力,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臣往后一定少饮酒,尽心尽力为大殿下分忧,绝不再给大殿下添麻烦。”
容齐山还在生着气,偏过头去没理会他。
下人重新端了茶水过来。
容齐山喝了口茶,才冷哼了一声。
缓缓开口:
“先别跪着了,起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