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东方叔叔他是当我爸爸最合适的人选,他真的不能和妈咪结婚?真的不能成为我的爸爸吗?”
一上车,小蕊便搂上了步微兰的脖子。她虽天资聪颖,可毕竟从小到大也不曾经历像刚才那样的局面。甚至或许源于血缘亲情?小家伙也似乎有了几分不依不饶的执着。
步微兰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年仅三岁的女儿,去解释他们大人之间发生的恩怨纠葛。
“小蕊,刚才的事情有没有吓到你?在妈咪怀里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步微兰轻拍着女儿的背脊,因为不知如何解释,干脆选择再一次岔开话题不去解释。
她轻轻闭上眼眸,缓出一口气。
小蕊能够感受到自己妈咪情绪上的低落,因为在妈咪情绪低落时,她总不喜欢证明回答自己的问题。
见女儿听话地闭上眼睛不再追问,步微兰轻拍地动作没有停息,但似乎也因为女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放松了下来。
车厢,原本因为小蕊叽叽喳喳的声线喧闹,也由于小蕊的闭眼安睡陷入了略带尴尬的静谧中。
西门震透过后视镜看着步微兰始终眉头紧皱,想要出声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无力感,让他只能拥有等待步微兰开口的选择。
“师兄,你相信我吗?”待步微兰确定小蕊已经熟睡之后,她用相对较低的音量对驾驶位的西门震发问。
听到步微兰终于向自己发问,西门震原本无措的思绪也随之平息。但是他没有马上给出自己的答案,而是找了个可以停车的路边打开了双闪灯。
“你想问我在哪一方面是不是相信你?”西门震刚才听出了步微兰的忐忑,那么既然她忐忑,安全感就由自己来给予又何妨?
“我从来没有教过小蕊去破坏东方季这场订婚,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我好像第一次知道这个小家伙自己这么有主意。”
西门震对小蕊犹如亲生女儿,可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小蕊满心欢喜极其强烈想要西门震成为她爸爸。东方季与小蕊……除了用血缘关系强大来解释,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适合的缘由。
步微兰的解释,让西门震心间如针扎般难受。他甚至无声问了自己一个问题:难道无论任何,都将比不过血脉相连?
“微兰,这个世界上就算谁都不再信你。你记住:我西门震永远无条件相信你!至于小蕊,你也不必因为她的行为过于自责。如果真要细究到底,应该是我的问题。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因为不够好所以在小蕊心里,她还想要给自己找一个更好的父亲。”
西门震坐在驾驶室背对着步微兰,这时候他不敢直视步微兰的眼睛。他怕怕克制不住自己复杂的思绪,最终会给自己最在乎的女人造成挽回不了的伤害。
“不是的,师兄……”
“好了,通过刚才你也应该很累了。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睡完醒来又会是重新的开始。”
西门震很是了解,步微兰一口否认之后便是对自己安慰的种种言语。他不想听那柔声地安慰,干脆直接打断她的劝慰进程占据主导。
另外一边东方季和唐秋苇的订婚宴现场,西门震三人离开后,自然一切如旧举行着订婚仪式。
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不曾发生过,唐秋苇也因为现场气氛渲染,原本铁青羞愤的脸色也逐渐恢复到了红光满面的神气。
“请各位安静下,我有话要说。”整个宴会厅都浸润在觥筹交错的乐趣中间时,稳重又寒冷的声音将这喧闹生生掐断。
身着长款纯黑色燕尾服的东方季,此刻在身后灯光映衬下让他原本冰冷的气质显得更加肃穆。甚至有的人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时,背脊都莫名升起了几分冷寒。
“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我东方季深表感谢。尤其是诸位媒体朋友,更是给足了东方家与唐家面子,带着一起前来不辞辛苦。在此我东方季想要跟在场媒体朋友提个要求——今日仪式开始前的那些插曲,我不希望在明天的任何一张报纸、任何一本杂志、任何一个网站与论坛上看到相关报道和信息。”
东方季这番话谦逊里带着无形压迫感,作为第一财团的掌舵者,他的身上本就带着些毋庸置疑的气息。明眼人或者说了解东方季一看便知他选择在这里公开发言,就是想要牵制警告唐家保护刚才那个名叫步微兰的女人。
“东方季,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女人在的时候,你替她说话。那个女人走了,你还要用自己的权力帮她压下舆论。今天跟你订婚的人是我,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东方季一再表现出对步微兰的维护,让唐秋苇嫉妒到疯狂。自己为东方季付出那么多,都不曾换来他对自己的一丝维护。难道步微兰将成为自己一辈子的噩梦?她不许,她绝不允许!
面对唐秋苇的质问,东方季脸上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东方家与唐家联姻,轰动本市。我以为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订婚结婚达到完美程度。还是你觉得刚才的闹剧不够丢人?你们唐家不要颜面,我东方家还不曾在主办的宴会上留下被人日后可以作为谈资笑料机会的先例。”
东方季每句话都透着理所当然,因为他深信以东方家的影响力,他们不可能不会有所顾忌。
唐父见这两个人僵持不下,东方季也不存在会让步得可能不禁开始思考对策。
片刻,唐父在一旁默默叹了口气,颇为语重心长地开口:“女儿啊,东方他说得没错。我们两家再怎么样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让媒体报道了,你心情是舒畅了,两家也就无形成为别人看笑话的对象了。”
唐父的话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对于名声的注重必将成为常态。
台下人见两家达成一致,也很识时务地端起酒杯齐声向台上喊——祝东方先生和唐小姐,百年好合,永浴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