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绽开的笑容粲然,有些狡黠地看向他。
东方季不满地扫了她一眼:“你是在讽刺我?”
“不敢不敢,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歩微兰摆手轻笑,两人谈笑之间,只觉得空气都变得轻松活跃起来。
“这个角度刚刚好。”
东方季忽然停下脚步,也按着她的肩膀停了下来。
“什么?”
歩微兰有些困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跟东方季走到了城南的某处公园,这个位置抬头,恰好能看到整整一片天空。
东方季神秘一笑,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不过三秒,歩微兰就听到一声脆响。
不远处,一朵烟花升上天空,在最高处炸开,绚开五颜六色的光,紧接着便是第二朵,第三朵,接连不断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将整片天空都点燃。
歩微兰瞪大了眼睛,连瞳孔都被烟花点亮,变得璀璨。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放烟花?”
她喃喃地说道,忽然反应过来,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东方季。
男人已经走到了她身侧,牵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握在掌心:“我记得你很喜欢烟花。”
上次他在医院跟她看过一次。
因为看烟花,她在窗前站了好久,好久。
“你说,最遗憾的就是烟花虽美,但不能永恒,可我却能让烟花变成永恒。”
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符,都敲击在了她的心上。
歩微兰有些愣怔,忽然觉得手指一凉,有个小小的金属圈,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她低头一看,发现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银色的戒指。
戒指设计很小巧,戒面是一朵铂金雕刻的小小烟花,甚至细微到把烟花的每一处纹路都镌刻的细致,栩栩如生。
烟花散开的纹路里,每一处都镶嵌着细小的碎钻,而烟花的花心,则是一颗切割完美的心形钻石,无数的切割面让钻石在夜色里闪着光,璀璨夺目,像是一朵真正的烟花。
歩微兰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戒指,说不出话来。
她不止是被这工艺精巧的戒指美到,更多的是震撼,是始料未及,是没有想到东方季会送给她这么一枚戒指。
“这戒指世界上只有一枚。”
“而它,为你所有。”
东方季定定地看着她,墨色的眼瞳有着隐藏的光:“它是独属于你一个人的烟花,永恒不灭。”
周遭的烟花还在不断腾空,由瞬间的绚烂连接夜空的璀璨,歩微兰看着手上的戒指,鼻腔一酸,连视线都模糊起来。
她没想到,东方季会给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原来,她心里在想什么,他都知道。
一滴泪,猝不及防落了下来。
“怎么哭了?”
东方季还在等着女人感动的道谢,没想到一低头,就看到了女人通红的眼眶。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歩微兰流泪,瞬间便有点慌张。
“你是不是不喜欢?”
他急忙掏出手帕,手忙脚乱帮她擦眼泪,是特助建议他道歉一定要诚意十足,他才拿出了自己的真心。
看来要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他了!
东方季不悦地想着,手却被歩微兰反握住。
他诧异地抬眸,就见歩微兰两只手都握着他的,她的掌心很炙热,握的也很用力。
两人之间流动的空气仿佛都凝滞。
“东方季,谢谢你。”
歩微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眸底,有波澜涌动。
她无法做到一点都不感动,他为她付出的,实在是太多。
东方季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歩微兰并不是生气,不由得扬起唇角,戏谑道:“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原本只是为了逗弄女人随口的一句玩笑话,东方季并没有想过要她所谓的感谢,没想到歩微兰却抿了唇角,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东方季的身体,陡然一僵。
在接吻这件事上,歩微兰其实毫无吻技可言,她只是小心地,蜻蜓点水一般在男人微凉的唇瓣上碰了一下,便不知该如何继续,笨拙又青涩。
偏偏就是这样的感觉让东方季着迷,紧接着便是欲罢不能。
吻了一下歩微兰便打算退开,没想到下一秒她的腰便被男人一把搂住,紧接着她就被带到了东方季的怀里,男人低下头,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把这个青涩的吻,火辣升级。
烟花还在继续,可两人的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彼此,连外面半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在思维陷入迷乱之前,歩微兰有些恍惚地想着,如果时间就能定格在这一刻,那就好了。
有些东西,有些情感,注定是逃不了的,无论你怎样躲避,推辞,它总会以一种你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让你无处可逃。
生活仿佛恢复了平静,蓝克奇有几天没来找歩微兰了,歩微兰不由得松了口气,也许东方季上次的警告有用,他终于放弃在她身上打主意。
而她跟东方季之间……
歩微兰转动着手里的签字笔,看着套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熠熠生辉的戒指,唇角不自觉地溢出一抹笑意。
虽然两人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但彼此好像已经心照不宣,甚至连她都开始憧憬,两人和好如初,想到这,歩微兰不由得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她要再努力一点。
也许,这个案子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根本不只是单纯的栽赃陷害。
到了第二天,歩微兰去调查,发现了一些步舒鹏的痕迹,她此时正在警察局看当年的报告。
她掐着手指,指甲都掐进了掌心,但却半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她转过身,就看见步舒鹏一脸奸笑地看着她,眼中满满都是得逞的得意:“歩微兰,我告诉你,很快步氏海外分公司的代理权交给我,不信,咱们走着瞧。”
一个黄毛丫头想跟他斗?简直不要太天真。
说着步舒鹏就把文件收好,很是恣意地往外走去。
歩微兰定定地看着他,她知道要让步舒鹏告诉她什么是不可能的,这还需要她自己继续去查,只是就让步舒鹏这个小人离开,她不甘心。
步舒鹏刚刚走出看守所,他还哼着歌儿,心情愉快,谁知没来得及回头,膝盖窝忽然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