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
永淑公主带着孟棠去太后宫中请安。
她顺势将意蕴画的那幅《上京赈灾百姓图》呈给太后看。
“母后,您瞧,这是那日赏花宴,太子妃殿下画的,从前都不知她竟是阎老的学生。”永淑公主开口。
又去打量太后的神色。
对于安阳侯府出来的这个太子妃,太后一直不大满意。
觉得对方长了张狐媚惑主的脸,不堪大用。
前些日子又听闻善妒、恶毒,在太子府哭哭啼啼,她便更不喜欢。
此时看见永淑公主呈上来的画,也只是点了点头。
只说:“瞧着还行。”
孟棠到太后跟前,挽住了太后的胳膊,开口道:“外祖母,我瞧着是比姜大小姐画的好看多了。”
怎么说,太子妃于她们公主府有恩。
知晓太后不喜太子妃,所以赶紧说些好话。
太后点了点孟棠,说她:“安合,听闻你前几日落了水?”
对方很巧妙的避开谈及太子妃的话题,只关心的看着孟棠。
孟棠说是,只说是自己不小心。
没将与姜晚穗吵架的事情说给太后听。
二女为一男争吵,传出去,也不好听。
况且她已经抽了姜晚穗几巴掌,早也解气了。
“听闻长姐来宫里了,也不叫宫人通传一声,如此我们一家人,也好一同用膳。”皇上容赫走进殿内。
众人行礼。
孟棠则跑到了容赫身旁,说道:“舅舅,前几日太子妃救了安合,又做了一幅画,你得赏她。”
孟棠直接讨赏。
几位长辈面面相觑。
能让骄纵的安合郡主主动为其讨赏的人,屈指可数。
容赫先去看画,随后想起前些日子太子妃拿私库赈灾的事情,这才点头同意了孟棠的请求。
大手一挥,给了好些礼物,叫宫人搬去太子府。
彼时。
意蕴在家中装病。
忽地来的宫人。
随后就见宝贝流水似的进了屋子。
女官到意蕴身旁,道:“太子妃殿下,除却安合郡主求来的恩典;皇上还说,您的画将会被展于城内,给百姓观看。”
意蕴道了谢,给了女官赏钱。
看着这一屋子金银珠宝,意蕴倒是有些头疼。
她得进宫谢恩。
不消片刻,周晴雪也来了。
她特意做了百合鸽子汤,里头还放了党参和一小块猪心,是她问过府医后专门学做的药膳。
对于心悸,是极好的。
只是她刚一进门,就瞧见意蕴在对着一屋子金银珠宝发愁。
索性放下汤,过去问:“殿下,怎得还忧心了?皇上赏赐,是好事。”
见到周晴雪,意蕴才有了主意。
道:“明日,你陪同我一块入宫,可好?”
周晴雪自然不会拒绝。
太子整日不见踪影,这个府里,陪伴她最多的就是太子妃殿下。
殿下如今旧疾复发,她伴在左右,总是好的。
于是应了下来。
而容启在得知宫中上次入了府后,当天晚上就到了苍兰苑。
意蕴正在准备明日入宫穿的衣裳。
听到开门的动静,将人当作寻春,便开口道:“寻春,拿个剪子来,这衣裳有条丝线没处理好。”
容启脚步一顿,回头瞧见桌上有一把剪子,于是顺手拿起,走到了意蕴身旁。
将东西递给了她。
剪完后,意蕴忍不住抱怨:“外头买的衣裳就是如此,改日得请两个江南的绣娘到府里来。”
说完话,意蕴回头。
瞧见容启的脸,心里咯噔了一下。
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哪知踩到了裙角,竟有往后倒的趋势。
容启不是见死不救之人,一抬手便揽住了对方的腰。
只是意蕴手中的剪子没拿稳,不小心扎到了容启的胳膊。
瞧见了血,意蕴有一瞬的慌张。
她从容启怀里出来,随后又朝着房外叫绮梦的名字。
绮梦进来,就看见了意蕴捂着容启胳膊的画面。
“绮梦,去叫府医。”意蕴吩咐。
说完,她扯了一块干净的布料,为容启将伤口包起来,避免血越流越多。
对方动作很快,不到一刻钟,府医就跟着来了。
萧宏也闻讯赶了过来。
想起前两日听堂兄萧宴说的有刺客的事情,误以为是太子遇到危险。
直到看到太子妃捂着太子胳膊,才松了口气。
府医来后,先是为容启上了药,随后才用纱布将对方的胳膊包扎起来。
这个伤口不算大,可不巧扎在了对方肘窝的脉搏处,导致出了不少血,包扎好后,就是连动弹也不行。
“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的右手这些日子不能动,还请殿下多费心些。”府医交代。
过后,便退了出去。
意蕴反应过来,看向容启。
意思是,容启手没好之前,都得她照顾他?
那怎么可能?
意蕴讨厌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照顾他。
于是开门见山道:“殿下,需不需要,妾身提前将苏小姐接进府内,照顾您?”
容启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先不说苏卿玉入府的事情。
他的手受伤,难道不是因为她这个太子妃吗?她作为太子妃,就是这样嫌弃自己的丈夫的?
“太子妃,你就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他说话时,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意蕴对他哪儿来的感恩之心,长姐的死,没让她偷偷将容启杀了就不错了。
如今,她只希望对方别讹上自己。
索性开口:“如果殿下没意见,我这就请绮梦去办。”
如此,又顺带将苏卿玉纳做妾室,意蕴也好正大光明的磋磨对方。
哪知,容启不同意。
叫住了绮梦。
又对着意蕴开口:“孤,就要太子妃,来照顾孤。”
意蕴看着他,觉得容启现在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欠打的要命。
可她不能冲动。
又一次推脱:“殿下,妾身明日要进宫。”
容启摆摆手,答:“无碍,孤明日无事,陪你一同入宫。”
意蕴气的咬牙切齿。
有些可惜那剪子没往容启心口扎。
“太子妃,来为孤宽衣吧。”容启站起身,舒展开身子,看向意蕴的眼神,满是戏谑。
“殿下这是做什么?不是为苏小姐守身如玉吗?”意蕴反问。
“自然。”他答。
随后又道:“所以辛苦一下太子妃,晚上当一下婢子,睡床脚处,也好照顾孤。”
他话说的不要脸。